第17章
对夏云秋来说。
好消息是,她真的重生了,有了一次可以甩掉渣男丈夫、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
坏消息是,周野也太难亲近了。
根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榆木疙瘩!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论自己怎么勾引、他就是不上钩,眼里只看得见祝卿安那个狐狸精!
这又叫她怎能甘心?
难道重活一世,还是要眼睁睁看着祝卿安好运一生么?
夏云秋不乐意!
哪怕自己得不到,她也不想让狐狸精得到!
也不是没想过在被下放的那家人身上做文章,后来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了。
一来,夏云秋怕自己没那个脑子,容易弄巧成拙,万一起了反效果,反而得不偿失;二来,祝卿安和那家人毕竟只是亲属关系,便是她乐颠颠的跑去举报,也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为今之计……
她必须阻止周野救人,绝对不能让那两个人因救人一事再续前缘。
“可恨梁玉书那个狗男人胆小,不肯帮我!”不然这一次说不定能一箭双雕。
……
下午,夏云秋在田里劳作。
远远看着有个女人骑着自行车进了村子,等看清来人是谁,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狐狸精怎么回来了???这个月份……这个时间节点……
难道这俩人的缘分真就拆不散?
祝卿安工作都挪到县城去了,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夏云秋不禁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心里就像是有只猫爪子一直在挠一样,等她听村里人说,后天周野要跟着拖拉机去县里拉砖的时候,这种不安瞬间到达了顶峰。
不行,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快想办法啊!这颗生了锈的脑袋瓜子,倒是快点想出主意来啊!
……
“安安!!你怎么回来了?”
江欢像个花蝴蝶一样飞奔而来,等到了近前,冷不丁想到自己身上沾了一身的土,又吐吐舌头,尴尬的将那双想要拥抱的手收回。
杨玉环倒不在意她身上脏不脏,轻轻上前给了“小金毛”一个拥抱。
不过理由……她自然不可能说,是回来等待关键节点的。
好在这趟出发,提前在宣传科那边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杨玉环指了指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画板,笑着道:“我想给县里画一组劳动人民的宣传画报,自然要先采风嘛,毕竟在马家大队待过,就想这把村里的大伙儿画进去。”
江欢眼睛一亮:“可以把我也画进去么?”
“你想入画啊?”
小金毛死命点头:“想,想想想!”
“行,那你回去干活儿,我现在就给你画。”
“好嘞!记得把我画好看点儿哈!”
洁白的画布一点点被涂上色彩,蓝天、白云、充满生命力的庄稼,以及一脸傻笑的女知青渐渐跃然纸上,就在这幅画即将收尾之际,杨玉环身后忽然传来一句问候。
声音别扭又僵硬,还夹杂着几分不情不愿。
“还真是你啊祝卿安,回来画画?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杨玉环挑眉。
哟,这么直接、这么急切?一上来就问自己什么时候走?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了么……
原本她还不太能确定,「1974.7.18」这个关键日期是否和女主夏云秋有关系,可现在这家伙竟然破天荒的过来搭话,那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七成了。
甭说她们二人已经彻底撕破脸。
便是在翻脸之前,夏云秋又什么时候主动跟她搭过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杨玉环觉得好笑,就夏云秋这个脑子,放到后宫恐怕活不过一集。
太蠢了!
蠢得能让人一眼就看透!
不紧不慢的将画布上最后一笔画完,杨玉环才轻笑一声,顶着夏云秋逐渐不耐的眸子道:“哟,这可真是稀奇,你竟然也会主动找我寒暄了。”
“去年不是还骂我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忘了?”
“还是说,你脸已经不疼了?”
“你!!!”
“你什么你?过来道歉的?道歉就赶紧说,不道歉就走。”
夏云秋面色涨红,被怼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气鼓鼓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等人走远,方才从田里靠过来的江欢才疑惑道:“她来干嘛来了?”
杨玉环耸肩:“谁知道呢。”
刺探军情呗。
“最近马家大队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么?你给我讲讲。”
……
当天晚上。
西屋里三个人吃着丰盛的晚饭,各自聊着一些有意思的趣闻,欢笑声甚至飘到了窗外。
东屋里,形单影只的夏云秋阴沉着一张想要吃人的脸,正在死死压抑想要砸东西的冲动,恨恨的轻声嘀咕:“哈,笑吧!笑吧,我看你日后还怎么得意!”
她决定了,这次,不论使出什么手段都要拦住周野。
不止要拦住周野,她还要拦住村里人,如果大家谁都去不了县城,那祝卿安的堂哥没人搭救岂不是必死无疑?搞不好还会被熊给吃光!
哈!
贱人!
不是扇我耳光么?不是戳穿我和庄建明的事、让我名声臭大街么?……
好啊,那我的报复也请你老老实实受着!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好好感受一下亲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的遗憾,好好体会一把堂哥惨死兽口的痛苦吧!
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美好的场景,夏云秋兴奋到浑身都在颤抖。
面色发红,目露疯癫。
她甚至思维发散的想着,如果日后祝卿安的姑姑知道,自己的儿子惨死是因为侄女的缘故,两家人会不会反目成仇?
平反后还会给这个狐狸精邮寄学习资料么?
狐狸精还能考上大学么?
陷入兴奋中的夏云秋显然已经没有理智,想事情都顾不上逻辑了,只顾着爽,只顾着意淫仇人被踩进臭泥坑之后翻身无望、余生只能潦倒度日的画面。
正当夏云秋自己疯狂颅内高潮的时候。
窗户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梁玉书阴郁的脸随即出现在窗前,见屋子里的人转头望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她现在出来,自己有话要说。
河边僻静无人处。
一对前世夫妻相对而立。
还没等夏云秋问出他找自己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梁玉书就阴恻恻的开口:“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情,我答应了。”
“真的?”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必须帮我!”
夏云秋压下席卷而上的兴奋:“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梁玉书笑容阴森,宛如厉鬼:“我想让祝卿安死,让她给我弟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