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一眼升起的隔板，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夜已经深了，别墅区少有人来，只有私密性极好的车厢里隐隐泄露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季向眠整个人软的像一摊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张脸哭的乱七八糟，魂都快丢了。
顾泱意犹未尽的松开他，将皱巴巴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膀上，把人从车上抱了出来。
季向眠眼尾鼻尖都是红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半昏睡着还在嘀咕：“顾泱你个老混蛋……”
顾泱弯了下唇，把衣服裹紧了点，带进了门。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季向眠只觉得身体被掏空。
他怔然的看着天花板，动了下手，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起手一看，两只手腕上都坠着一条细长的银链，脚腕上也一样。
季向眠啧啧称奇：“看来我对我家小顾狗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666：“……你少说点骚话会死吗？”
季向眠想了想：“那倒也是，和你说不如和我家小顾狗说。”
他扯了扯手腕上的链子，细长的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坚固。
长度也只够他在这张床附近的范围活动。
季向眠缓慢且艰难的坐了起来，扯动腰腿位置痛的龇牙咧嘴。
门被打开，季向眠眼神瞬间警惕的落了过去。
顾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粥。
他把粥放在季向眠床边的柜子上，饶有兴致的扫过季向眠。
季向眠这才反应过来，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净的皮肤上布满了或红或紫的各色痕迹，触目惊心，又轻而易举能勾动人的欲念。
季向眠红着脸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是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气势全被这狼狈的动作搅合没了。
对上顾泱促狭的目光，季向眠索性破罐子破摔。
“就算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报复就报复吧，要杀要剐都随你。”
顾泱笑容不变，推了下旁边的粥。
“喝吧。”
季向眠眼神警惕提防，看起来像是怕顾泱会在粥里下毒。
顾泱整理了下袖口，长眉微抬：“如果你不想吃，我们也可以直接继续。”
说罢他就单手撑过来，凑近了季向眠的脸。
季向眠软着手推开他：“我吃，我吃就是了。”
他现在腰还没疼着，要是再来一次，怕不是要直接再瘫一次。
顾泱啧一声，有点遗憾的样子，端坐在床边看着季向眠喝粥。
手腕上系着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碰撞，顾泱侧头听着这声音，表情享受。
“明天想吃什么告诉张姨。”
季向眠手搅动粥碗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关我多久？”
“或者，你要多少赔偿，我还给你就是了。”
顾泱笑容顿住：“你还我？用周晟的钱？”
季向眠别开脸：“我在说我们俩的事，你扯上周晟干什么？”
顾泱深吸一口气，突然拽着季向眠站起了身。
银链绷紧，季向眠拧眉：“你要干什么？”
顾泱手指攥紧又松开，转身的瞬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声音冷的像是浸在冰水里，让人莫名胆寒。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你得留在这，一直到，我玩腻了。”
季向眠甩着手上的链子：“喂！顾泱！你是不是变态啊！”
顾泱已经大踏步离开了房间，季向眠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他气呼呼的盘腿坐回床上，把银链甩的哗啦哗啦响。
这里还是他原来在别墅里住的那个房间，只不过现在窗户已经用铁栏杆封死，门也被锁上。
季向眠舔了舔唇，“颓然”的躺回床上。
“可恶，小顾狗这样，只能得到我鲜美的肉体，却得不到我的心。”
666：“呕。”
季向眠躺了会儿又坐起来，将手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
就连床头的矮柜都直接推翻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季向眠舒服了，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窗帘拉起，这个房间里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流速。
季向眠再醒来，是被顾泱吻醒的。
顾泱的动作急切又缱绻，在黑暗中放肆大胆。
季向眠想要推开他的挣扎被轻易制止，让他有了个模糊的概念，现在处于上位者的人已经换成了顾泱。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银链晃动的细碎响声响了一晚上。
再醒来的时候，季向眠发现自己昨天摔碎的东西全都焕然一新。
一模一样的家具摆在一模一样的位置，让他甚至有些怀疑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季向眠眨了眨眼，又把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休息一天，到了晚上又是和昨天同样的过程，顾泱按着他，不管季向眠骂什么都一言不发。
直到季向眠骂累了，又被顾泱紧紧的抱住。
季向眠喘了口气，虽然是在黑暗中，他也知道自己大约在顾泱的肩背上留下了很多伤痕。
但不管他做了什么，顾泱始终一声不吭，实在受不了就咬住他的小臂。
季向眠凶，顾泱更凶。
两个人不像温存，像打架。
顾泱好像分裂出了两个人格，白天会细心的定时来给他送东西吃，带他上卫生间。
一到了晚上就让季向眠不自觉恐惧。
房间里的东西被季向眠摔过很多次，可每次他再次醒来，房间里的东西又会恢复如初。
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有点恍惚。
季向眠再次把东西摔了个粉碎，喘着粗气坐在床边。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666有点担心：“你要不然回小空间休息一段时间？”
季向眠失笑：“没到那个程度，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顾泱把房间里一切能提示时间的东西全都拿了出去，这个房间成了一个绝佳的囚笼。
“已经20天了。”
季向眠有些恍然：“是吗？我没觉得已经过了这么久。”
他收回视线，又问：“周晟那边怎么样？”
666查了一下：“他的会所的确有些不大不小的问题，但只是整改，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他这些天一直想来找你，顾泱没给他机会。”
季向眠嗯了一声，躺回床上闭上眼：“嗯，没事就行。”
天际被黑暗一点点吞噬，顾泱又来到了季向眠的房间。
今天的季向眠好像格外的顺从，让他也不自觉温柔下来。
季向眠打了个哈欠，突然道：“顾泱，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