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光靠在树干上,一手枕在脑后,拿着白瓷瓶酒壶喝起酒来。
花瓣随风舞蹈,整片桃林铺上粉红,仿佛天地间被粉色占据,美的不似人间景,被簇拥在花儿中的白衣青年喝光一壶酒,脸上染上与桃花一样的浅浅薄粉。
千年古树下另一边,有石桌石凳,上面也铺满自然而然飘下的花瓣,风一吹,便透露出石桌石凳原来的模样。
柳扶光直视前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脑子浑浑噩噩,人也不清醒,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王爷,城外莫名出现一支军队,是否需要属下提前解决掉?”
书房内,云归正在汇报近日京中动向。
绿袍青年坐在主位,听他这么说,眉心微蹙,凤眼微眯,妖孽的同时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不必,”承桑知许丢下手里的书,说,“紧盯着便是,京中动向如何?”
“今早陛下突然晕倒,现在宫里乱成一锅粥,”苏木接话,“太子殿下称病不出门,没了主心骨,人心惶惶。”
“晕倒?”
承桑知许不解,他这个父皇一直都知道且放任膝下皇子争权夺利,只要不过分,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宫里传来消息,只是劳累过度,”云归补充,“陛下晌午便已经醒来,皇贵妃娘娘一直贴身照顾。”
承桑知许挑眉,“盯紧宫里。”
“是。”
承桑知许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去房内找柳扶光,结果却扑了个空。
“王妃呢?”
侍女:“回王爷,王妃去了后山桃林。”
承桑知许点头,抬步去了酒窖。
凭着直觉,承桑知许来到那棵千年桃花树前,粉橘色的晚霞在天边晕染开来。
他抬头,便瞧见柳扶光靠在树干上,睡的安稳,桃花精灵似乎格外粘着柳扶光,花瓣随意落在他身上。
承桑知许看的入迷,回神后,他将酒和包袱随意放在石桌上,随后一个翻身来到柳扶光跟前。
借着轻功,承桑知许站在枝头上,望着柳扶光出神。
双腿挤进柳扶光腿间,承桑知许轻抚他脸颊,俯身吻上红唇。
在睡梦中,柳扶光几乎是下意识附上承桑知许脖颈。
直到快要呼吸不上来,柳扶光蹙眉睁眼,推了推身旁作乱之人。
“沐熙世子,您这不行啊。”承桑知许轻擦拭柳扶光嘴角,调侃,“看来还是练习不够。”
柳扶光微眯眼。
“……钰安……”
“嗯,我在。”
柳扶光回答的一本正经。
承桑知许虚虚抱着他防止他摔下去,随后用看热闹的眼神望着他。
柳扶光:……
柳扶光抬头看着天边晚霞,说,“此处风景甚美。”
“不及世子万分之一。”
柳扶光挑眉,他轻拍承桑知许脸颊,食指挑着他下颚,说,“宸王妃知道王爷此事与本世子这样吗?”
“世子希望吗?”承桑知许紧握着他,反问。
柳扶光轻笑,“本世子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地下人,要是让宸王妃知道了,那不得扒我一层皮?”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本世子倒是有个好主意。”
承桑知许来了兴趣,问,“哦?世子不妨直说。”
柳扶光向前坐了一步,俯身吻上承桑知许喉结,“不如王爷将宸王妃休了,跟本世子如何?”
承桑知许轻笑,红唇贴在柳扶光耳边,嘴角带笑,“那就得看世子的表现了。”
…………
酒香四溢。
一个时辰后,柳扶光换上一身红袍被抱下树。
两人坐在石桌前,承桑知许将花瓣放在一旁,替柳扶光倒酒。
“你就不能将这花给扔掉?”
“嗯?什么花?”
柳扶光面无表情:“你还装?”
承桑知许轻笑,他抬手将花瓣扫到地上,说,“为夫照做便是,王妃莫生气。”
月明星稀。
柳扶光抿酒,漫不经心问,“为何我们不回去?”
“家里进了贼,”承桑知许解释,“等解决掉贼我们再回去。”
柳扶光点头,没再多问。
与此同时,裴思华带着人将扶桑山庄围了起来。
他看着侍卫挨个挨个搜查,神情严肃。
云归骑着马从外面姗姗赶来,见此情景,下马,说,“参见裴大人,不知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思华笑说,“云侍卫误会,本官不过是急切想要知道宸王殿下下落罢了。”
“那用得着搜府!”
“此言差矣,”裴思华笑不达底,说,“王爷跟王妃坠崖之处离此处近,便以为王爷和王妃在扶桑山庄养伤,王爷再怎么说也是本官外孙,到底是心疼的紧啊。”
云归无语,暗中翻了个白眼。
在扶桑山庄搜了一圈,领头侍卫朝裴思华微微摇头,随后自觉站在他身后。
裴思华赔笑,“倒是下官唐突了,改日本官亲自登门拜访。”
云归:……
另一边,柳扶光和承桑知许两人在月下散步。
月华流转。
承桑知许走在他身侧,喋喋不休,见柳扶光这是第三次走神,无奈停下脚步。
柳扶光浑然不觉,走了好几米才停下来,见身旁没人,回头便对上承桑知许幽怨的眼神。
柳扶光心虚摸了摸鼻子,问,“怎么停下来了?”
承桑知许嗓音带着委屈,说,“你都走神三次了,在想什么?还是说钰安腻了,想休夫了,或者想纳妾了?不要我了?”
“钰安,我虽大度,可……也没大度到与别人……”
柳扶光几步走到承桑知许跟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