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臣闻言，拱手一礼道：“驸马所言甚是，是下官的疏忽！”
他转过身去，振臂一喝道：“来呀，把诸位大人都给伺候好了！”
“啊哈哈……不要！哈哈哈哈……我日啊！不要啊……啊啊哈哈哈……”
这时候，卢卓忽然怪笑着叫骂起来。
唐奇瞪大眼睛：“这……”
“好戏在后边呢，他喜欢骂，那就让他骂两句，保管到后边，你问他第一次偷看哪个大姐姐洗澡，他都立刻告诉你！”
凑巧的事情发生了，李文轩这话刚落下，卢卓便尖声惨叫着嚷道：“驸马爷，求你……求你，我第一次偷看洗澡是我表妹……啊哈哈哈……好痒啊，救命啊，受不了了！”
众人一听，瞪大了眼睛。
唐奇搓了搓手：“这他娘的可真刺激啊！”
“你第一次睡觉，是和谁？”唐奇立刻问了一个相当刁钻的问题。
李文轩还真是无语了，自己就那么比喻一下，你还真回答啊！
尤其是唐奇，你还真敢问？
你……你就不能问一点正经的？
边上那么多双耳朵在听着呢！
“和我大嫂——”
卢卓那边就已经开始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如此劲爆的消息，瞬间引来所有的人侧目。
李文轩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噗嗤一声，全喷了出去。
唐奇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刻凑上前去，各种奇葩的问题层出不穷。
甚至，还关心了一下卢卓第一次手艺活，脑子里幻想的对象是谁。
一问之下，真是脏得不行。
李文轩听完之后，甚至都想去洗耳朵。
“好了！”
李文轩叫停了发现新大陆的唐奇。
再让这家伙问下去，审核就要来找零七度的麻烦了。
“把这次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一遍。”李文轩挥手让人把山羊往后拉开一点距离。
山羊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咩咩叫着。
那声音听得卢卓情不自禁地发抖，如果李文轩再慢点叫停的话，他估计真的要控制不住屎尿了。
卢卓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挤了出去，又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
他害怕李文轩见自己好一会儿不说话，立刻惶恐地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一开始，我们没有想要对付驸马你，而是想要对付唐奇……”
“他娘的！”唐奇骂了一句。
卢卓并不在意，只要不继续在自己脚底板上抹上蜂蜜给山羊舔舐就行。
“原因想来骆亮已经和驸马爷讲明白了，就是因为蜀中唐门的扩张，压榨了其他的门阀世家生存的空间。”
“那你们联合了谁一起做这件事情？”
李文轩问道。
边上的来俊臣开始提笔记录着，脸上满是狞色。
卢卓迟疑了一下，边上的疯驴子踢了一脚山羊。
山羊顿时咩咩地叫了几声。
卢卓居然直接吓得当场尿了出来，“我说！我说！别让这头畜生靠近我。”
“别这么紧张，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们，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李文轩温和地笑着。
卢卓哆嗦了几下，用一种死狗般，充满了疲态的声音道：“是蜀中卓氏、巴氏，我们三家联合在一起的。”
李文轩笑道：“只有你们三家？”
“真的只有我们三家！”卢卓脑袋挪动了一下，眼神惊恐地看着李文轩，“事以密成，人多了，难保会走漏风声，卓氏和巴氏，是蜀中和唐门争夺最激烈的两家。”
“在以前，他们两家联合在一起，还可以和唐门打得有来有回，互有胜负，可是，自从唐无双成为了前将军之后，唐门的权势愈发强大，他们连在一起，也不断地被唐门蚕食。”
“说到这里，我就觉得挺奇怪了，都是巴蜀的事情，你范阳卢氏参与进去做什么呢？”
“驸马爷，我问你一句，你李氏当年为什么还要投靠崔氏呢？”
李文轩一愣，嗤笑道：“这是李虎做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
“也罢，京中都有传闻，说你和李虎的关系势同水火，而今听你这话，想来这传闻不假。”
卢卓仰天长叹一声：“你陇西李氏当年也是大族，但是我武国开战的时候，陇西曾经相继沦陷在吐蕃、辽国，还有后来的西夏政权中。”
“这些政权，相继对陇西李氏族人展开血腥报复，几乎把陇西的李姓之人都杀绝了。”
“那时候，我大武国开国的时候，你李氏而今的先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而已。”
卢卓叹息道：“可那个时候，范阳卢氏的先祖，却已经坐稳了朝堂左仆射的高位了。”
“历经百余年沧桑变化，你李氏的人，没有一天不在想着报仇重新壮大，你的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李文轩对此颇为不屑地笑了笑。
卢卓接着道：“但是，他当年若是不投靠崔氏，李氏也在满朝朱紫贵中，站不稳脚跟的，投靠崔氏，成为了你们李氏的必然选择。”
“但是现在，崔氏倒台了，你李氏几乎瞬间把崔氏所有的一切都吃个了七七八八，你李氏反而有点要崛起的样子。”
李文轩眯着眼，扫了一眼边上提笔记录下来一切谈话的来俊臣。
换言之，原本对付唐奇的设局，用来对付李文轩，其实也有点将崛起中的李氏打断的意思。
唐奇察觉到了不对劲，嗤笑道：“卢卓，你不觉得，你这种离间计，过于低级了吗？”
“小唐将军，这离间计是否过于低级，想来你父亲一定是清楚的，而且，陛下也自会有公断。”
“再者，陛下如果清楚，我们卢氏、巴氏、卓氏联合在一起，是为了遏制你唐门的发展，想来陛下一定会赦免我们的罪过。”
“你莫不是在说梦话？”唐奇哑然失笑。
可是，一边上的李文轩，却面色微微发寒。
巴蜀那片大地上，唐门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如果巴氏和卓氏真的倒台了，那巴蜀大地上，岂不是唐门一家独大？
那可是一片极为富饶的地方啊！
皇帝会看到自己掌控的天下，出现这样一个能威胁到朝堂的巨大门阀吗？
“说这么些，是没用的。”李文轩嗤笑一声：“来俊臣！”
“下官在！”
来俊臣拱手一礼。
李文轩抬手指了指狼狈不堪的卢卓：“他既然提到了我李氏，那为了避开嫌疑，本驸马现在授权你全权处置此事，此外……”
李文轩往身后众人里一扫，目光落在楼晚西身上。
“楼晚西。”
“下官在！”
“你有太子储君令，和来俊臣一并审理此案，无论这些人说了什么，你都如实上报陛下！”
“在审案期间，谁敢阻挠，一律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楼晚西也没想到，李文轩对自己这么狠。
这卢卓虽然混账，但是有些话是有道理的。
驸马本身就是陇西李氏崛起的希望。
可现在，如果一切都如实上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