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听爷爷奶奶说村里的家长里短,吵架斗嘴,沈望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村里是个小江湖,要是家里儿女不出息,老人在村里也过的憋屈。
家里儿女要是出息了,那出门明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
当然也只有明面上,背地里的事情可就复杂了。
物质资源并不丰富的乡村,最明显的性格特质就是利己和仇富。
这也没办法。
做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在人口里捞着好。
沈望没想做好人,爷爷奶奶在村里能生活的自在就好了。
包饺子擀皮的活,沈望也是熟手。
一起包饺子,动作很快。
中午吃了热腾腾的饺子。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
苏清韵坐在温暖的炕上,看着窗外的大雪,脸上满是憧憬。
“真好看。”
“嗯,这雪下的挺大的,去年没有这么大的雪。”
林青梅盘腿坐在炕头,依靠着山墙,看着窗外。
“现在这流感还挺严重的,你俩没事别往外跑。”
沈国志正在跟老两口嘱咐着。
“我俩哪也不去,就在家待着,这么冷的天。”
奶奶含糊的说道。
不过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
奶奶看向正在刷手机视频的沈望。
“小杰,那个吴老板后来没再找你按摩吗?”
“找了啊,之后他去齐市找了我几次。”
沈望随意的说道。
“你可得给人好好按。”
“嗯?咋了?”
沈望听这话,感觉有点奇怪。
“没咋了,就是人怪客气的,上次来带了好多营养品。”
沈望无语,几箱子营养品就把您老人家收买了。
“对了奶奶,爷爷,我来教你们练功。”
沈望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手坐功。
“练什么功?”
“坐着练功,养气。”
沈望笑着说道。
“养气?”
“来来,爸妈,爷奶,一起来。”
“我教你们,什么都不用,坐着就行,来上炕。”
所幸大土炕足够大,坐六个人也坐开了。
“我跟我师父学的,内家功夫,你们可得听好了。”
“气功吗?”
爷爷笑着问道。
民间一直有气功这一说法。
沈望没有深入了解过不好评价。
因为有张亭方和陈明堂这个武协会长的朋友存在。
沈望也算是博览各类武学了。
当然那种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确实没搞到多少。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气血确实可以搬运。
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内功之类的东西。
像是那种说气功,隔空一掌能打飞人的东西,更是没有任何理论支持。
“不是气功,应该叫禅功,靠着打坐和呼吸频率,靠着挤压内脏和活动筋骨,达到锻炼的目的。”
“算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跟我练就行。”
沈望开始缓慢的教学之中。
这坐功也是气血搬运,不过比桩功更轻柔了一些。
好处是,闲的没事就能练,也不累。
呼吸的节奏需要多多练习。
沈望给总结了个表格。
“嗯,没什么感觉。”
苏清韵率先发表感慨。
“这东西是潜移默化,从内而外的养生,一开始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长久下来,就有效果了。”
“我师父那可是国术大家。”
沈望说道。
爷爷奶奶听后,立马神色严肃了几分。
“这东西,别外传。”
沈望看着爷爷奶奶严肃道。
二老立刻认真的点头。
沈望满意的笑了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必须得给自己包装一下,忽悠一下二老,这才能让他们重视起来。
而且中医理论之中也有情绪疗法。
当他们自己信这东西有效,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好,那么就有这个效果。
人体的情绪对于身体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一个常年情绪抑郁的人,身体必然不会太好的。
老人记忆力是不太好,这个坐功最主要的就是呼吸。
从呼吸的方法到呼吸的节奏,学了一下午,二老也有点懵,但是都很好学。
傍晚的时候,爷爷去仓库提了一桶灰出来。
沈望在一旁看着,搭了一把手,提着灰进门。
“爷,这是弄得灰豆腐?”
“嗯。”
爷爷笑着说。
然后就拿了个板凳,坐一旁。
开始扒灰。
这些灰都是平日里烧草烧木头剩下的草木灰收集起来的。
草木灰下面盖着的就是四四方方,一块一块的豆腐块。
不同于云贵的灰豆腐,爷爷做的这种灰豆腐是那种非常紧实的口感。
有点像是橡胶一样弹牙,而且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每年过年的这段日子,爷爷都会拿出来,作为过年的食材。
不管是切开凉拌葱丝,还是炒韭菜,味道都很不错。
沈国志很好这一口。
沈望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是过年的时候才会吃到。
攒了一年的草木灰,爷爷可以腌制上好几桶。
各家分一分,过年这段时间,基本餐桌上是不断的。
沈望倒是觉得这东西,在以前,估计也就是为了方便储存食材,保留下来的土办法。
毕竟草木灰可是杀菌神器。
豆腐放在里面一般不会坏的。
看着爷爷把灰扑扑跟一块石头一样的豆腐块拿出来,沈望捡起一块,捏了捏。
真跟橡胶一样的手感。
豆腐丢在水里,水立马就浑了。
然后拿出几块后,爷爷就拿着刷子沾着水,开始用力的刷豆腐表面的草木灰。
长时间的腌制,草木灰都侵入了豆腐的缝隙里。
而且这么刷,那豆腐都不带有一丝破损的。
可见其结实。
沈望看了一会,就上手帮忙刷了。
以前还真没料理过。
整个豆腐都呈现淡淡的焦色。
“今年等给你们也拿一些走。”
爷爷笑道。
“你爸就乐意吃这个。”
“为啥啊。”
沈望其实还有点不解的。
看向一旁正在看手机的沈国志。
沈国志看了一眼,扣上手机的保护皮套。
“这东西,当初小的时候,恁爷,恁奶,有一次晚上去外面干活,就我一个人在家,也没给我做饭,也没给我留饭。”
沈国志说着,似乎陷入追忆。
“啊?”
沈望有点无法想象。
“那个时候小啊估计也就锅台高。”
“真饿急眼了,家里头就有灰豆腐和韭菜,我就切吧切吧,丢锅里炒了炒。”
“可能是饿的,那个时候,吃的是真香,再就忘不了了。”
沈国志笑笑。
“让我想起来,我上学的时候,半夜饿醒了吃的那个鸡蛋。”
“感觉这辈子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那么香的蒸鸡蛋。”
沈望笑了笑。
“你还有这么一茬呢。”苏清韵在一旁乐呵。
“害,小时候的糗事可太多了。”
沈望乐呵:“小时候还炸牛屎玩,溅一身呢。”
“呕~”苏清韵笑着做了个呕吐状,“完了,这个老公不能要了,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