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日,花安颜携母父和三个夫郎,离开了京城,坐上了回紫云县的马车。
与之同行的,还有君子瑶、萧清雅、楚云菲和郑玥这四个花家准儿婿。
而也正是因为这四个家伙非要同行,导致花安颜不能直接开车回去,只能老老实实地与她们结伴坐马车。
只不过,宫泽野刚一坐上马车,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当即干呕了起来。
一旁的花安颜见状,不禁心生狐疑,目光紧紧盯着他。紧接着,花安颜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宫泽野的手腕,开始认真地替这个男人把起脉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得异常缓慢。须臾之后,只见花安颜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竟迅速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她兴奋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对着宫泽野开心地说道:“泽野啊,你这可是有喜啦!而且都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宫泽野闻言,如遭雷击。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花安颜,双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回过神后,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询问:“这……这这……这是真的吗?我……我怎么会……”
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宫泽野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与惶恐。
的确,最近这一个月以来,宫泽野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协助花安颜铲除睿王以及处理香兰国与西陵的战后事宜当中去了。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自身身体状况的细微变化。
直到此刻听花安颜这么一说,宫泽野才猛然惊觉,原来自己的癸水竟已推迟了一个多月之久。
然而,当脑海中浮现出八个多月之后,自己将要面临分娩生子的场景时,宫泽野刚刚还稍显喜悦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原本可是个和尚,要如何去承受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样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花安颜看到宫泽野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疑惑道:“泽野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宫泽野机械地侧头看向花安颜,俊朗的面庞之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呵呵,高兴,怎么不高兴?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可是,谁能告诉我,这生孩子,到底有多疼啊……”
鉴于三个夫郎都身怀六甲,花安颜一行人南下途中倒是没有赶路,反而放缓马车行驶的速度,一路游山玩水。两天后,他们才堪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马车上,花父蓝秋实忍不住感慨道:“离家一个多月了,也不知安东兄弟几个和息夫们怎么样了?”
花春苗握着他的手,安抚道:“你呀,就是操心的命!有福也不会享。家里有九歌当家,自然乱不了。生意上,安东他们兄弟几个早就游刃有余,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花安颜也附和道:“爹,娘说得没错,以后啊,你们两个就安心享福就好。”
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花安颜掀开帘子查看,只见路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见前行的路被堵住,在君无涯的贴身侍卫秦满准备上前将其驱逐的时候,花安颜却拦了下来,“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是,驸马。”秦满微微拱手,随即便转身离去。
很快,秦满就回来复命:“驸马,是有人饿晕了过去。”
“饿晕了?”听到这话,花安颜面色微沉。
随后,花安颜从马车上拿出一些干粮和水喂给那人,不一会儿那人便悠悠转醒。原来她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家中贫困,出来寻求生计却连连碰壁。
交谈中,花安颜见那人似乎读过书,颇有些才学,遂疑惑道:“这位姑娘,你为何会沦落至此?我见你资质不差,随便去找份工,养家糊口,应该不难才是。”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虽我孙珩原本家境还算殷实,也读了些书,可在家道中落之后,家中光景便每况愈下。如今这世道,有权有势者才能得好差事,像我这般无权无势的穷人,根本无人肯用。而且,实际上我的力气特别大,只不过因为太饿,所以影响了发挥。”
花安颜听后,脑中忍不住浮现出现代某些有才华,却因没有后台和门路,遭到埋没之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你若不嫌弃,可先跟我们一道,待回了紫云县,我可为你谋一份差事。”花安颜说道。
那人面露惊喜,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孙珩多谢小姐。”
众人继续上路,几日之后,终于抵达紫云县。
花安颜安排孙珩进了花家武馆做事。这人倒也争气,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和努力,很快熟悉业务并提出许多改进建议。
武馆在孙珩的协助下越发兴旺起来。花安颜欣慰不已,不仅解决了一人的困境,还为武馆添了得力人手。
而且此人感恩图报,对花安颜忠心耿耿,日后更是成为花安颜的左膀右臂,花安颜偶尔想起当初相遇之事,也感叹缘分奇妙,一次偶然相助竟带来如此多收获。
另一边,自花安颜回紫云县后,就继续到凌云书院上学,郑玥亦然。
至于君子瑶、楚云菲和萧清雅则在书院谋得了一份当助教的差事,成功名正言顺在紫云县留下。
九月二十九日,花安颜按时回到了凌云书院上学,果不其然看到了君子瑶、楚云菲和萧清雅三人。
花安颜嘴角微抽道:“太女殿下,楚小姐,世女殿下,你们……这是来体验生活的不成?国家大事、家族事务以及国子监,你们都不用去忙碌或者上学吗?”
然而,面对花安颜的调侃,君子瑶却一本正经地说:“嫂子,母皇她正当壮年,就算孤离开个一年半载,她也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楚云菲折扇轻摇,微微一笑,“小姑啊,倘若家族事务事事都需要本家主亲自处理,那我养那帮人何用?”
萧清雅也凡尔赛道:“嫂子,每次考试都得第一,我都有点麻木了。也是时候给同窗们一些表现的机会了,再者,就算我没有天天去国子监,年末考试,也能照样得第一。”
花安颜懒得跟这几个王孙贵族较真,她径直回到甲班的课室上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君子瑶、萧清雅、楚云菲和郑玥白天与花安颜一起在书院,晚上就跟着她回到花家村的花府,然后以讲述花安颜在书院的事迹为由,和花家兄弟们聚在一起聊天。
莫名其妙变成“工具人”的花安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清楚这几个家伙想借机亲近哥哥们的“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