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心月狐又将汪小峰的坟地掘开,连尸骸都翻了个遍,仍没有发现心月天环的踪迹。
心月狐的心情跌入谷底,呆呆地站在掘开的坟地前,感到绝望和无助。
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她不敢轻易放弃,再次在墓穴中仔细地翻找,但除了泥土和碎石,什么也没有。
她甚至用手在泥土中一遍遍地摸索,希望能够触碰到那个熟悉的玉环,却是徒劳。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失魂落魄,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坟地。
回到县城,她找了一处偏僻的住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闭,将阳光和世界都挡在了外面。
失去心月天环,她无颜再回心宿,只能在这人间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心月狐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尽管微弱,却像是黑暗中的火种。
她想起了一个人,或许,那个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重新回到了人群中。
那些追求她的人,如飞蛾扑火般涌来。她不再拒绝,来者不拒。
她笑着,闹着,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
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汪小峰的身影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那个凶险的夜晚,那把寒光闪闪的尖刀,触碰心口的冰冷感觉,绝望和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心,开始疼痛,起初只是隐隐作痛,后来却如刀绞般。
每到夜晚,这疼痛就会准时袭来,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脏。
心痛发作时,她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湿透了衣衫,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种病,像是附骨之蛆,甩不掉,治不好。
她找遍了城里的郎中,可他们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开的药,吃了如石沉大海,毫无效果。
病情越来越严重,白天也会突然发作。
那天下午,她正与一名仰慕者在屋内纠缠。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如同锋利匕首刺入心脏。
她惨叫一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可怕的事情发生,她的双手开始变形,指甲变长、变尖,长出了一层细密的绒毛,变成一双毛茸茸的狐狸爪子。
她嘴角也有了变化,四根白森森的獠牙从嘴角突兀地露出。
那仰慕者见此情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想要逃离。
心月狐却突然扑了过去,动作快如闪电。
一只爪子狠狠插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四溅,殷红的血,溅在她的脸上、身上,格外刺眼。
她掏出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放入口中,疯狂地咀嚼。
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她的眼神变得疯狂而迷离,失去了理智。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是那仰慕者逐渐冰冷的尸体,场面惨不忍睹。
心月狐的身体在颤抖,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钻心的疼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处理好房间和尸体,她躺在床上,回味着吃下心脏后的奇妙变化。
此后,她的那些追随者,一个接一个地莫名消失,连尸骸都不见踪影。
她行事极为隐秘,官府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到她头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心痛的毛病没再犯,可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狼人一族的十二郎和十五郎找到了她。
十二郎满脸怒容,双眼通红,为徒弟汪小峰报仇的念头如熊熊烈火,不可阻挡。
三人在野外展开了一场恶战。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十五郎当场毙命,十二郎也受了伤,狼狈逃窜。
心月狐以为事情就此平息,可她错了。
月圆之夜,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
十二郎带着六个狼族兄弟,将她团团围住。
狼人高大强壮,在月光下,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如同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心月狐心中一紧,面对两三个狼人,她尚有一战之力。
可对方狼多势众,俗话说,恶狐架不住群狼。
她转身就跑,在山林间穿梭,树枝划破了她的衣衫,刮伤了她的脸颊。
身后,狼人的咆哮声如影随形。
她虽暂时逃脱,可无论躲到何处,都会被狼族找到。
更糟糕的是,狼人老大白眼狼也加入了对她的追捕行列。
白眼狼不是白叫的,他不但有狼人的特征,高大强壮,孔武有力。
而且,他还有一种特殊的技能——白眼。
白眼并非简单的眼部疾病,而是一种诡异的魔力。
白眼狼在发动这一技能时,双眼变得如同寒冬中的冰湖,冷酷无情。
这双眼睛,能洞察一切细微的变化,无论对方藏身在何处,无论对方如何掩饰自己的气息,白眼狼都能通过白眼,准确找寻到敌人的蛛丝马迹。
白眼狼的白眼,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特性,那就是能削弱对手的意志。
一旦目标与他的白眼对视,就会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惧和无力感,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被剥夺。
在这种状态下,敌对人员很难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因此,在面对白眼狼时,心月狐不仅要面对他强大坚韧的身体力量。
还要应对白眼带来的精神压力,这使得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在一次追捕与逃亡中,她不小心中了白眼狼施展的翻白眼技能,身体已被他完全控制。
眼看白眼狼的利爪将要插入她的喉咙,幸亏狼族的老二色狼及时赶到,制止了白眼狼的残暴行为。
色狼向白眼狼提出请求,希望白眼狼将心月狐交给他来处理。
白眼狼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将心月狐交出。
面对色狼那色眯眯的眼神,心月狐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坚守和底线,对于这些野蛮的半兽,她打心里就抵触看不起。
不过,为了寻找逃脱的机会,她还是虚与委蛇,佯装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