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接过沈蔻写的汇报,用袖口在眼角蹭了蹭眼泪。
“科长,没关系的,我的病过几天就好了。”
沈蔻,“没事,辛苦你了,先休息。”
铃铃端着杯子,“木叔叔,喝药了。”
姜木,“铃铃小姐人也好,快回去吧,小心传染给您。”
在段氏企业内部,大家公认他是最强的工作达人。
以往,他穿梭于各个高端写字楼,凭借卓越的头脑与果敢的行动力,在商场上掀起过不少风浪。
然而,丧尸肆虐的世界颠覆了一切,曾经的辉煌不再,他甚至连最不起眼的普通丧尸都对付不了。
能活到现在,对他而言已然是莫大的幸运,对段家的感恩之情更是汹涌澎湃。
现在还遇上了这般温暖可亲的一群人,仿佛末世里的一束光。
姜木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科长,接下来的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
沈蔻,“?”
姜木,“在文职这方面,我不允许段部长和您受一点委屈!我......”
正说着话,他脖子一疼,身子不受控制地一软,沈蔻将他放回床上。
铃铃,“姐姐我想学这个。”
沈蔻,“你现在力气小,等十岁左右我再教你。”
铃铃,“那木叔叔醒了我去找你,病好了咱们就不打他了。”
沈蔻递给铃铃一瓶安眠药,“下次你把这个药放在牛奶里,他就会睡着了。”
2090年 7月8日,中午12点15分
雨好像疯了。
水位直接上到了十三层。
这是什么概念,放眼望去,那些熟悉的建筑已经寥寥无几。
陈谎盯着窗外,“这也太夸张了,上辈子这时候哪里到十三层啊。”
咚咚咚。
卧室门被敲响。
何阳雪,“蔻蔻,你们部长喊你们开会,十二点半。”
沈蔻,“好哦,马上。”
外头的雨没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基地为了防患于未然,要对低层住户安排做出调整。
付栖梧家。
执法部门的部长钟祥缇也在,还有郑珣,看到沈蔻来了他唉声叹气。
“沈科长,现在想见你一面好好道谢也不容易。”
沈蔻,“礼尚往来而已。”
谁让郑珣住那么高,非必要情况她也不想往上爬,这大喘气的功夫还不如省下来躺着。
人员迅速到齐,除了钟祥缇和郑珣,其余全是清缴部门的人。
钟祥缇见人都到了,表示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关乎居住空间调配的事。
他们部门不少是五六人在同一层,于是钟祥缇呼吁两家合用一层,给下面的清缴部门腾出几层备用。
郑珣,“这是三十至三十三层的卧室钥匙,你们几家先拿着吧。”
段星灿,“这么效率,没事啊,真到十八层再说也来得及。”
钟祥缇,“味道太大也会影响你们的身体。”
沈蔻没有动钥匙,“让石邱彦那几层搬吧,我们要守着低层,水上来再搬到他们的空房就行。”
纪元拿过钥匙,“我把我家里人先转到上面去,不然后面大包小包麻烦死了。”
段星灿窃笑,“部长,您也收拾收拾上去吧。”
付栖梧,“?”
段星灿,“您家四个人好搬东西啊,刚好让我父母来你这层,楼下味道好大。”
付栖梧那执拗的性子,洪水没漫到自家楼下就不会挪窝。
眼瞅着都快四十岁了,家里还有妻子孩子,还不如让他们这些年轻人留在下面。
会议在喧嚣中结束了,纪元的父母以及付栖梧等人都需要往更高的楼层进行转移。
如果洪水真的淹没十五层,沈蔻等人也要朝着上方转移。
耿天明有些发愁,“这雨下有六个月了,还不打算结束吗。”
沈蔻悄悄来到他旁边,“说不定会再下六个月。”
耿天明当场自闭,“那最起码要淹到二十五层。”
任良,“幸好基地有先见之明,把高层都提前选好了,不然现在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段星灿开始组织众人迁移,沈蔻帮程茜把书抱上去,两人慢悠悠地朝楼上走。
程茜,“我以前就是不爱看书,才去学的体育,没想到现在还愿意看了。”
沈蔻,“喜好总会变的,很正常。”
高海滨是个细心周到的父亲,以往也会给他的女儿搜罗一些书籍回来。
身处这个特殊的时代,文化知识看起来没办法像物资那般,起到立竿见影的救命效果,但也不可或缺。
况且,在漫长又枯燥的日子里,书籍何尝不是解闷的利器。
沈蔻,“我那边还有刑侦书籍,你要看嘛。”
程茜嘟囔着,“有没有言情的,我想看那种。”
沈蔻,“我手机里有,等下给你送过来。”
程茜,“蔻蔻,你喜欢霸总吗。”
沈蔻,“不喜欢。”
处于掌控范围内,听话,不掉链子,是她的标准。
程茜边重复边思索,“听话、链子,你这个要求有点怪怪的,好像狗。”
沈蔻一愣,“是吗,可我不需要别的。”
随着人员逐步撤离,二十五层以下最终只留下了段星灿、沈蔻等寥寥数人。
叶评这边,孔恒玉要求他去段星灿家里住。
一方面是为了集中人力,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叶评平日里能方便下楼,帮他分担分担那些繁杂又琐碎的工作。
叶评,“.......唉。”
孔恒玉,“我快弄完了,再辛苦你俩一周。”
阿霖,“不许唉,我都没唉。”
卧室。
“我就是你的狗啊,老婆——”
陈谎回应后,手上也没闲着,解开几颗扣子越靠越近。
沈蔻抓起身边的被子扔过去,正好盖住陈谎的脸。
他笑着开口,“干嘛,给你当狗也不开心,当什么都行。”
沈蔻又拿起枕头,“现在是下午,你睡糊涂了吗。”
陈谎,“没糊涂,以前是我太站在道德制高点了,不知道自己在装什么,所以想给你道歉。”
有些东西浅尝过一回,哪怕之后一回又一回去回味、去感受,每一次结束时,心底还是会涌起一股怅然若失。
沈蔻让他着迷,食髓知味将他俘虏,无论多少次,他心底对她那份浓烈炽热的爱意,永远都渴求更多。
沈蔻嘴角扯起假笑,“这种歉可以不道。”
陈谎与她十指相扣,“那不行,我可是功臣,那些药不能白吃,现在我要翻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