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没有在开玩笑吗？”
何杨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他听出来了，电话那边的是一个中年老头子。
说话虽然中气十足，像是某个领导。
但年纪一定不小了。
那中气十足下的虚弱，仔细听听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何律师，大家都是聪明人。”
“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市成你不能动！”
显然这个电话另一头的那人是动怒了
他虽然即将下位，可好歹也是京城的高管。
在内阁里面，也是有着自己的靠山的。
上次何杨动的那些教授。
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没什么价值的普通小教授。
但是有些教授，也还是有些能量的。
但却是直接被抓了。
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那个天南省的公安厅长直接抓捕。
那些甚至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就直接被先斩后奏了。
就像梁学青，他的关系可是能直通内阁。
但是却来不及发力，就被直接逮捕了。
公之于众的事情，即使是内阁里的大佬。
也不能多加干预，这可是大忌。
所以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而且那些学术造假，确实严重损害了国家的利益。
所以直接抓进去，也是无可厚非。
何杨电话的另外一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
此刻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那人十分恭敬，甚至显得有些谄媚。
“表舅，这事能办成吗？”
宋而为大老远跑到京都，亲自来求自己的这个表舅。
就是为了保住自己。
他这些年，可是没少为了国家建设出力啊。
眼看就要退休了，他不想晚节不保。
想到这，宋而为就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
他也不想求自己这个，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面的表舅的。
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关乎他的后半生。
豁出这张老脸，也是无所谓了。
想到这，宋而为就不由得狠狠的咬了咬牙。
“也都怪我贪心，居然收了苏市成这个白眼狼当自己的学生。”
苏市成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但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宋而为的眼皮子底下。
他是真的了解自己的这个学生。
这次被判处死刑，如果他不帮忙的话。
自己肯定会被抖出来。
他也根本就举报不了，总不能拿出证据来证明。
苏市成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
要是真这样，他自己可就是一个包庇罪逃不了了。
还是一个晚节不保。
现在，一切的希望就只能压在自己这个远房表舅身上。
想着，宋而为就把目光看向坐在紫檀木沙发上的周勋卫。
他这个表舅，可是华国明面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可以说，除了隐蔽在大众视野之下的内阁之外。
就数周勋卫这一系列人，背景最强了。
他们多年之前，可就是帮忙掩盖过一个惊天的案子。
自己的这个案子，算不上多大。
就是影响范围太大了。
“那个……表舅……你说那个何杨会答应吗？”
宋而为有些忐忑的问向周勋卫。
这可是关乎他这辈子的名声，以及后半辈子的生活。
周勋卫脸上不悲不喜。
“那个小子一定会答应的，不过你也肯定要做出一些牺牲。”
宋而玩的是学术界，但周勋卫玩的可是官场。
无论在哪里，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都是要做的。
也就是说，他肯定要放弃苏市成。
“你那个学生没救了。”
“趁早跟他切割吧。”
周勋卫语气不咸不淡，喝了一口茶后慢慢说道。
宋而为一听就急了。
他来找周勋卫，可就是怕被举报啊。
他以为是周勋卫不知道，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马上就要开口说话。
但是这个时候，却是只听见周勋卫悠然道。
“你那个学生说的话，是不可能会被人受理的。”
“而且只要那小子不起诉，也没人起诉你。”
一下子，宋而为瞬间就愣住了。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下子他就明白了，自己这个表舅是要把苏市成当替罪羊？
好啊！
一下子，宋而为就想通了。
随后就是冷汗直流。
看着眼前这个和蔼的老头，一下子就有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谈笑间就把整件事情给算计好了。
但宋而为这个时候，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那……表舅，他要是一拒绝怎么办？”
周勋卫：……
电话另外一边，何杨听到后也是有些怒了。
苏市成今天他就还动定了。
这个人，今天在何杨心底里已经早就是必死的了。
而且这种人渣要是不死的话，那么天理公道何在？
就在周勋卫被宋而为整无语的时候，何杨说话了。
“不好意思，我拒绝。”
“如果你还打算胡搅蛮缠的话，我不介意把我们两个的通话记录录下来。”
何杨已经不打算在废话了。
联系之间断电的事情，何杨大概也猜出来是谁干的了。
估计就是电话那头的那个人。
又或者说，这次的庭审就是被刻意中止的。
“小伙子，我可以退一步。”
“你抓苏市成，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怎么样？”
周勋卫深谙谈判之道。
知道走一步谈一步，试探出双方的底线。
如果何杨不知道，那么就不需要管何杨了。
但要是他知道的话，那就还有的谈。
何杨听着这话，瞬间嘴角就是露出了一个弧度。
“你是想要为宋而为开脱吗？”
周勋卫：？！
宋而为：？！
二人都是心中一惊，即使是周勋卫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这小子，怎么心思这么深。”
“这也能猜到吗？”
“不过既然被猜出来了，那我也懒得演了。”
周勋卫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是碾压何杨的。
既然都交出底牌了，那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周勋卫板着个脸，然后冷声说道。
“何律师，你知道我的底线。”
“如果答应了，那我们就可以交个朋友。”
“我们都能为你提提供许多便利。”
“到时候，你的律师事务所成为红圈所之一也说不定。”
“当然，不当朋友的话……来自京都的压力我想何律师也不想承受吧？”
“苏市成也是有真实的成绩的，为了一个天才死一群学生不吃亏。”
一番话，上位者的威严尽数显现。
两个选项都摆在何杨面前了。
是朋友还是敌人，就交给何杨自己选的。
但法院内的何杨，听见这一番话却是笑了。
这可是京都的背景，何杨知道对方的能量有多大。
他说实话他心动了。
但想起那些受害者家长的笑容，何杨又有些于心不忍。
一时间，即使是何杨也纠结了起来。
“一方面是实打实的好处，另外一方面却是吃力不讨好。”
“要是你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