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苦等你十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一次？甚至连封信都没有？”
柳倩看着柳茂山，眼中全是怒火。
柳茂山叹口气道：“五千多人性命系于我身，军务之繁忙，有时我连饭都吃不上，哪有时间想起其他事来。”
天辉帝国虽与炎国没有大范围的战争，但小范围的局部冲突一直存在。
其中，天辉帝国东部丘陵与血色要塞的交接地带，战事到现在依然焦灼。
天辉帝国军方一直想夺回血色要塞，从而窥视整个血色荒原。
若被其掌握，天辉帝国的大军就可以顺着大河而下，扫荡整个东域大河两岸，兵锋横贯整个东域，直达东海。
同样，如今的炎国占据着血色要塞，大军随时可以西进，越过东部丘陵，兵锋可直达天辉帝国的圣城。
因此，天辉帝国在东部丘陵几处险要之地建立起新城邦和关隘，以阻挡炎国大军西进。
柳茂山当年所在的先锋军，就是针对天辉帝国那些新建立的城邦而设立的。
但显然，作战失败。
天辉帝国如今已经在东部丘陵地带建立起三座郡城，十多座军事重镇和三道险要关隘，屯兵二十万。
现在双方虽有摩擦，但战事已经不如柳茂山在职那几年。
柳倩闻言怒道失笑道：“想不起来？母亲去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你却告诉我，说你没想起来？”
“这事，是我不对。”
柳茂山对此，一直心怀愧疚。
现在每天泡在茶楼，就是因为这里有柳倩母亲曾经存在的点点滴滴。
十年过去，除了多了时间的刻痕，新老顾客来去，整个柳氏酒楼基本原封不动。
但今天是和柳倩谈起和张林的事的。
柳茂山不想谈父女恩怨，转过话题道：“你真确定要和张家那小子在一起？”
柳倩道：“你阻止不了我。”
柳茂山道：“我从没打算阻止你，只是担心你以后是否会幸福才阻止你和他交往。”
柳倩道：“和小林在一起幸不幸福是我的事，你要是还想我叫你一声爸，就不要干涉我的事。”
柳茂山闻言摇头道：“你刘伯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已经老了，确实不该对你们的未来指手画脚的。
但我还是想告诫你，想和那小子在一起，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柳倩见柳茂山松口，也平和语气道：“就算你担忧的事发生，我也会和小林走到底，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柳茂山看着柳倩叹道：“我担忧的，何止是镇西将军重蹈镇北将军当年的覆辙。”
柳倩闻言皱眉道：“还有其他的？”
柳茂山看住疑惑的柳倩，摇摇头道：“傻孩子，要是镇西将军真的重蹈当年镇北将军的覆辙，那小子就算是龙骁卫的人，只要不是内营，也未尝没有存活下来的机会。
我担心的，还有镇西将军摆脱了当年镇北将军所面临的境地，镇西将军府虽不说更近一步，只要保持如今权势，你和张林……”
柳茂山摇摇头，怜惜的看着柳倩。
“这不是很好吗？”
见柳茂山怜惜的看着自己，柳倩心中一突，但还是镇定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柳茂山有些气急道：“你以为龙骁卫是什么地方？
那是镇西将军培养心腹，或者是世家大族子弟镀金的地方。
那里出来的，再差也是一个五百主，磨砺两年，就能升任相当于校尉之职的职位。
要是再得一些人赏识，做上偏将军也未必不可。
而那小子，是带着镇西将军赏赐的龙骁令进的龙骁卫。
天然已经打上镇西将军府的标志，新兵训练结束，大概率是要进内营的。
到时，无论他是留在将军府还是外放，起码也是校尉职位起步。
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又得云青云赏识，你说，到时有多少世家大族会踏破张氏门槛？
你爹虽有些人脉，但比起那些世家而言，在这方面帮不了你。
那小子到时还会不会选你，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柳倩闻言坚定道：“小林不是这样的人！”
柳茂山摇头，对于柳倩的天真不作评价，只是叹道：“至于是不是这样的人，到时恐怕也由不得他了。
就说说你，你有几分把握，和跟你回来的那几个好友抢？”
柳倩闻言，急得起身，不可置信道：“茉莉她们是我好友，怎么可能是和我抢小林？”
“你呀！”
柳茂山摇摇头道：“我说了，很多事，不是那小子愿不愿，这句话，也适合你那几个朋友。
当小林的身份足够，你那几个朋友即使不愿意，她们家族也会让她们上赶着。
如意郎君，如意郎君，对于大家族而言，只需如家族意，而不必如自己意。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茂山说完，便出了办公室，独留柳倩一个人在里面自己思索。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张林爬得越高，柳倩和他的距离就会越远。
这份差距，将会让二人从青梅竹马，走向形同陌路。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不可以改变，那就是柳倩同样出类拔萃，将张林身边出现的所有女人压下去。
如何出类拔萃？
柳茂山来到自己的茶楼，看着自己爱人遗像，久久出神。
——
“这东西，你代我转交给你倩倩姐。”
符阳车站，张林拿出先前炼制的两件小东西递给张羽道。
张羽连忙撇过身道：“你自己要送自己送，别找我。”
“她和那几个室友在，我实在送不出去，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怕到时忘记了。”
“嘁！送送礼物而已，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必在意那几人？你以前又不是没送过。”
张羽说着，但还是伸手接过张林给柳倩准备的礼物。
但伸到一半，有些狐疑的看着张林道：“哥，莫不是那几个人里有你相好的？”
说着缩回手道：“要真是有，我可不给你送。”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认识她们的时间还没你长。”说着狐疑看向张羽道：“话说你小子不会看上其中那个了吧？”
张羽收起张林给柳倩的礼物没好气道：“哥，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那几个，能看上我？”
“不用妄自菲薄，只要你二十岁前突破御空境，她们倒贴都有可能。”
天道是万能的，但每一个征召者却不是。
二十岁突破御空境，这样的天赋，即使在世家大族中，也是天骄级别。
张羽若真能在二十岁前突破御空境，王茉莉几人倒贴有些夸张，但张羽真想和其中那个交往，门户之见什么的，要低很多。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修为才是一切的根本。
再高贵的世家，也不会拒绝一个天才征召者的加入。
“二十岁突破御空境？哥你的天赋这样好的？”张羽可没想过二十岁突破御空境。
在他看来，二十岁能到达灵放境后期就足够了。
征召者前期修为提升很快，就纳气这一步而言。觉醒后，哪怕没有抽到契合自身的功法，也可以购买一枚纳气丹，强行完成纳气，直接进入蕴气境。
进入蕴气境，也可以购买蕴气丹完成蕴气，进入养气境。
但进入养气境后，征召者的修行和亚斯提亚大陆土着那边的修行就没什么区别了。
养气，重在养。
这是一个不能急的境界。
练气的需要小心蕴养源炁，炼体的需要小心蜕凡，修神的需要小心蕴养源神。
这一步，对于征召者而言，是真正的筑基。
当养无可养，才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养气境贵养，基本不修术法神通之流。因此，灵放、凝罡、山海以及炼体的蜕凡和凝罡，御空等境界，才是一个征召者提升战力的境界。
征召者的天资越高，第三个境界修炼就越快。
不然，光养气境，就足以蹉跎征召者一二十年的时间。
张林说张羽在二十岁前突破御空境，他是不敢想的。
但张林这样说，让张羽对张林的先天炁属性好奇起来。
一名征召者，想在十八岁觉醒后，从蕴气境突破到御空境。
就以最极限的三年算，那先天炁属性，起码有一条灵根达到十以上。
只有达到十点先天属性，再配合契合的功法，两三年时间，从蕴气境直升御空境，并非不无可能。
但先天属性满十的何其稀有，近百年来，整个赤星，先天属性满十的，双手都能数清。
这其中，最高的便是六大极限超凡。
据说道门那位，先天雷属性高达十一，最接近人族极限。
“没有那么好。”
张林摇摇头，即使是张羽，他也不会向其透露自己的真实先天属性，只是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要是你觉醒后，三项先天属性满八的话，可以不用去抽功法。
你哥我抽到了一部镇族级功法《修炼秘典》，其中自带三门修习精炁神的功法。
这部功法入门要求，就是三项先天属性必须达到八。
至于其他要求，聊胜于无。”
“真的？”
张羽闻言一惊。
张林以前提过一句，但他没放在心上。
毕竟，镇族级功法离他们太远了，即使是张林父母，也不过修炼的传家级上等功法。
传家上等与镇族下等，哪怕只差一个小品质，其威力都是天壤之别。
传家级在契合本人，终究只是传家级，镇族级哪怕在差，也是镇族级。
二者，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