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视他,李珊才发现,他其实是那么懦弱,李大有哆哆嗦嗦的问:“你要干什么?”
李珊轻蔑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被人指使,拿了钱,我也知道是谁指使的你,这次她们也算得到了教训,我也不会再拿你怎么样,只是,你从今天起消失在我和妈妈的视线里,你以为那时候我很小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如果你敢再出现一次,我发誓,你的下半辈子就在大牢里过吧!”
李大有看着李珊,觉得她十分陌生,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那个任由自己拿捏的小女孩了,从李珊的表情里,李大有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
看着乔湾湾和小天已经往这边走来,李大有犹如丧家之犬,佝偻着身子快步跑走了。
乔湾湾看着李珊,关心问道:“你还好吧。”
李珊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这么多年,她的心结好像一下子解开了,她抬头看天,已经是漫天星辰了,她愉快的回答:“我很好。”
这时候,侯忻农已经站了起来,开始穿外套,乔芳华关了电视:“好一招以退为进啊,李珊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她的抗压能力也不错。”
她帮着侯忻农把外套扣子扣好,有些幽怨:“这么晚了还出去?”
侯忻农道:“刚从镜头带到了陶纾慧,这是个机会,这半年多 以来老陶真是滴水不漏,半点差错也找不出来,我要趁着这次机会搞一波舆论,这种事情就要尽快。”
乔芳华送他出门:“那李珊,你觉得可以吗?”
侯忻农只淡淡说了句:“你看着办。”
这是他习惯性的回答,就是同意了,一般在官场上对待下级他也这么用,反正我没有表态,你自己揣摩,用对了就是我的功劳,出了什么差错你就自己扛着吧。
此刻的杨家村,好多人收看了这个节目,大家都在骂那个父亲不着调,不知道好好过日子,抛弃妻女还敢找电视台陷害自己女儿,简直不是人,但是大部分人就如李珊预料的,不记得名字,邻里之间谈论起节目的时候都是说“那个男的”如何如何。
只有一个人,在电视机前坐了许久,李大有,这个名字她忘不了,当初不就是自己亲手把女儿嫁给他的吗?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自己这是做了多少孽啊,可是这么多年,杨晓玲没有一次抱怨过她这个母亲。
陈映红满怀愧疚的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
杨晓玲这边的扑克牌局也散了,宇森收到了节目已经结束的短信,但是天线还是不能修好,明天中午还有重播,庄户人,白天都要下地干活,没几个人会留在家里看电视,只要杨晓玲看不到就可以,左右邻居就不用担心了。
经过此番风波,李珊格外想家,她在短信里也告诉了宇森,明天等她,回家看一下杨晓玲,然后两人一同返程。
事情结束,小天陪着李珊一起往回走,于琼还在家里等着,她最近的状态让他们俩很不放心。
回到家,屋子里没有开灯,客厅一片漆黑,李珊直觉事情不太好,她深呼吸了一口,打开了灯,屋子里花瓶台灯被砸了一地,却不见于琼。
小天十分担心,他赶紧冲到卧室,只见于琼拿着一把剪刀,一副防卫的姿态。
小天冲过去紧紧抱着她“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于琼跟正常时候没两样,还是那么温柔:“没有,你们不在的时候,有人冲进来了,我害怕,就躲进了卧室,他们找不到我,就在外面砸了好久,是不是砸坏了很多东西。”
小天看着她,眼中情绪十分复杂,最多的还是心疼,他不愿意承认,于琼发病了,这种攻击性行为,每发作一次对脑神经的损伤都是不可估量的。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砸门声,于琼害怕的躲在小天背后:“是不是他们又回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李珊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一眼:“没事,是楼下邻居。”她打开了门。
楼下住着一对夫妻,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孩子,听说是男人精子成活率不行,而女人又特别急切的想怀孕,两个人为了这点事每天心情都很不好。
今天于琼在楼上打打砸砸,这对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夫妻更是生气了,在李珊和小天回来之前,他们已经来敲过几次门了,可是于琼正在幻想中,不敢开门。
两人也没想到这次才砸门两下门就开了,他们愣了一下,女人恢复了暴脾气:“你们怎么回事,有没有点素质了,搞这么大声音我们楼下的还怎么住啊。”
男人也不甘落后:“我警告你们,再有一次,我就要联合周围业主把你们全赶出去!就你们不配住这么好的房子!”
李珊自知是自己理亏,面对两个人的责难,她也只有道歉的份,好说歹说总算把那两个邻居送走了。
送走他们,小天给于琼加倍服用了安眠药,她需要休息,不能一直这么熬。
等到于琼睡着,小天坐在客厅,看着满地狼藉,他把李珊叫了过来:“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住在这里了。”
李珊问:“还能去哪,不然我明天再跟周围邻居好好说说,多送些礼物,把于琼的情况说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小天只觉得脑袋很沉,他缓缓摇头:“不了吧,我也不想人们在背后笑话她。”
李珊想了想:“要不把她送到我家,让我妈照顾。”
小天感激的笑了笑:“那更不行,你看于琼现在的情况,发病了你妈妈一个女人根本制服不了她。”
李珊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休学,带她回家。”
李珊吃惊的看着小天:“你是说于琼以前的家?”
“对,他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这个遗传病,对于琼家的遭遇也很同情,在那里她应该过的更好一些。”
“可是她这个病是个长久的事,你休学跟家里商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