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意思是，慕瑶故意在传八卦？”魏咸美看着我，猜测我的想法。
“逝者已去，也不好意思，再妄加非议。算了，算了。”我摆摆手，不好意思喝口水。
其实，我一直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我不敢在赵匡胤面前说。毕竟，你说怀疑他女票布局自杀，八成会被他教育，又说我空口无凭。
算了，让他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去吧。
赵匡胤或许是真怀疑上柳家母女，现在也不怎么出楼上班了。整天待在楼里，这边逛逛，那边走走。
有一天，我忍无可忍说道：“赵大爷，你未必有点太明显了吧。”
“很明显吗？”赵匡胤看着反问。
我诚恳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景大人都查不出来你们妈妈的底细，我又能查出什么？”
“那你瞎积极什么？打草惊蛇。”
“哎！”突然赵匡胤深深叹口气，他躺在摇椅上，幽幽问道：“你说慕瑶自杀，是为了什么？”
我停下正在摘草药的手，怔怔的看向他。原来他也猜到了。
“一个间谍，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敌军的机密消息。”我犹豫片刻后，说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赵匡胤这些天在楼里，并不是探查柳家母女，而是盯梢李成平和玉环。毕竟，他们冒着被抓，甚至是死亡的风险，都要送出去的大晋机密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是什么让大晋在第三次抗辽中全面失败，甚至亡国呢？
这个机密，八成连杜崇威都不知道。皇帝亲信都无法知道的机密，为何慕瑶会知道呢？她从何处得知？难道是玉环透露的？
玉环不是被杜崇威监禁了吗？又如何与外界联络呢？
头疼啊，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个致命的机密，还是被慕瑶用死亡，送了出去。
我不能评她与赵匡胤之间是非对错，但于她的母国而言，她担得起忠烈二字。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着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赵匡胤，他面容比初次见面时硬朗了很多，这渐渐褪去的少年气，让他看上去有成年男子的刚毅感。
此时他凤目紧闭，剑眉微皱，不知为何，我突然想问他，有没有爱过慕瑶。
可是——踌躇了很久，终是没有问出口。
“你与魏咸美为何还有来往？”赵匡胤的声音突然打破屋子里的安静。
我一愣，连忙回道：“你现在八卦这种事情，有意思吗？”
赵匡胤睁开眼，起身走到我眼前，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看着我道：“你说清楚啊，再说现在不问，那什么时候问。你知道那天在公堂上，我多尴尬吗...柳回雪...不是我说你...”
“行了，行了，你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这么八卦，跟换了个人似的...”我连忙起身，躲避赵匡胤的絮絮叨叨。
“算了，给你机会解释，你不把握。”赵匡胤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说道：“明日我可要回家了。”
“哦！”我看看日历，接着道：“后天，就过春节了。”
那天晚上，赵匡胤还是絮絮叨叨的把他跟慕瑶的事情，向我娓娓道来。
其实，相遇和结局都跟传言差不多。只是，慕瑶第一次与他分手，并不是无可奈何的举家搬迁，而是赤裸裸的爱情背叛。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情窦初开爱上的单纯少女，竟然跟自己同窗好友，滚在一个被窝里。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慕瑶估计也是在完成间谍任务吧！
与其好奇问赵匡胤有没有爱过慕瑶，不如好奇慕瑶从头至尾，到底有没有爱过赵匡胤。
第二日，赵匡胤出楼后，柳姐姐找到我，让我帮忙置办一下楼里的年货。
我敲着算盘，一笔一笔的算着账，倒有几分管家婆子的味道。
柳姐姐看着我算好的账单，笑着道：“没想到，小雪儿竟然还是算账的一把好手。”
废话，我以前可是学理科的。
“那是，我们雪儿，除了不会卖艺，其他样样在行。”白芍姐姐竖起大拇指夸我道。
我尴尬的笑笑。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你的意思是，她不仅不会赚钱，花钱还很有一套。”果然，有人前来翻译了一下言外之意。
白芍姐姐对着乐芙道：“哼，你歪理解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只要你们都乖乖得，平安无事就好。”柳姐姐笑着打圆场，眼睑下却藏着连脂粉都遮不住的乌云，不禁让人心疼。
她夜夜都未曾好眠，却还是强打着精神，给各位姐妹们安排妥当。甚至连足不出户的玉环，都派人送去压岁红包。
李成平啊李成平，这么好的女子你不要，却偏偏爱上那满嘴谎话，心术不正的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