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对异性没慕强过,唯独对程桥北产生过这种情感。
他似乎永远不会被困境压倒,也从不在绝境下低头,他总是能找到出路和曙光,在他身上陈宁溪看到强大而可怕的内核。
就是这样一个永不认输的男人,她被深深的吸引,无关乎情爱。
她说:“何止不错,想法太棒了。”
话筒中传来他低低的笑声,陈宁溪说:“我不是挑好听的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敬佩?”
“嗯。”
“你要这么说,我可不谦虚了,我的想法是挺好的。但是,”程桥北话锋一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是从前的翡翠嘉丽,也许是大家争相合作的优选;现在的情况,确是避之不及的下策。能不能合作,还不好说。”
陈宁溪十分坚定的说:“能,肯定能。”
程桥北嘴角扬着温柔的笑意,“这么有把握?”
“嗯。”陈宁溪重重点头,她就是相信他,“你绝对能办成。”
玻璃上,映着程桥北温润的脸。
“好,借你吉言。”
楼下,石煊的车到了,程桥北说:“老婆,我约的人来了,等我们回去再说。”
陈宁溪说:“好,你忙吧,加油。”
“呵呵,好,我加油。”程桥北放下手。
石煊推开包厢的门,程桥北从座位上起身,迎上前。
他主动伸出手,“晚上好,石总。”
“程哥,下班了咱就换个称呼吧。”石煊笑道,有力的回握程桥北的手,继续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用这么生分。”
程桥北有求于人,谈的还是公事,上,要不失礼数,下,不忘交情,该表示尊重的称呼不能少,但也不贬低自己。
程桥北从容的拉开椅子,“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随意点。坐,我叫人点菜。”
今晚的目的并不在吃饭上,大家也都不是初次见面,开诚布公的聊起来。
石煊说:“程哥,找我还是关于你们公司新媒体部门的事?”
之前翡翠嘉丽的直播账号从开号到运营石煊都有帮忙。
程桥北说:“确实跟新媒体部门有关,但不全是。”
石煊一副愿闻其详的态度,“又遇到什么情况了?”
程桥北如实说了他的想法,也明确想通过乐渔短视频平台举办活动的意向,石煊没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停顿片刻,似乎在考虑什么。
见他踌躇的样子,程桥北没急于催促,他给石煊倒上茶水,茶香清雅,萦绕鼻息。
石煊眉心动了动,打定主意了,“详细说说。”
只要他开口询问,产生好奇心,程桥北就有七分把握能把事谈成。
接下来的时间,程桥北详细介绍活动内容和规则还有设置的奖励,以及给乐渔带来的收益、热度还有新用户的涌入等。
期间,菜也上齐了,两人边吃边谈。
直到程桥北将活动内容全部解释清楚,石煊才道:“你的活动内容我了解了,能选择乐渔合作,我个人是十分愿意的。但现在有个问题,要想在海外平台搞活动,因为存在跨境的问题,需要审批。”
程桥北提前做过功课,点点头。
石煊继续说道:“平台凡是涉及到跨境交易、赠品活动等都需要向有关部门递交审批材料,至于审核时间,少则十天,多则……就不好说了。”
程桥北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目前外国人到国内游的趋势才刚刚兴起,如果在热度到达最高点前将活动推广出去,作为第一个活动方,一定会获得最好的宣传效果。
他狐疑的问:“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审批效率吗?”
石煊沉思片刻,说道:“可以找郝学雷,他在外国有资源、人脉。”
程桥北:“确定吗?”
石煊重重的点头,“当然。”
程桥北问:“郝学雷在国内吗?”
他的业务在海外,所以人经常在外面跑,在国内的机会很随机。
石煊说:“我问问。”
他给郝学雷发条微信过去,没过多久,对方回复了。
石煊:“他今天刚回来,应该会休息几天,你尽快联系他,要不兴许又飞哪去了。”
程桥北表示感谢,举杯一饮而尽。
从今晚的谈话气氛上看,石煊对活动很感兴趣,也是真心想合作,两人又聊了很多活动内容的细节,他也给出一些建议,两人讨论到快十一点了,才结束这场饭局。
程桥北送石煊上车,临走前,石煊对程桥北说:“程哥,我们是通过白泽认识的,白泽认可的人,我石煊也绝对认可,你别有顾虑,我们跟外面人的关系不同,外人想看树倒猢狲散,但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
程桥北瞳色深了,“……谢谢。”
他目送石煊的开远了,才朝着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报了陈家小区的名字,程桥北便靠着座椅闭上眼,今晚喝了不少,有些不舒服,尽管外面气温有些低,他还是降下车窗,留出一道缝隙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此时,陈家。
父母已经睡下了,陈宁溪站在阳台窗边往下看,隐约见有车灯闪过,直到确定是程桥北的车停在车位上,她才关上窗户。
程桥北踉踉跄跄的走进电梯,按下按钮靠着轿厢吐出浑浊的酒气。
今晚与石煊聊得尽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现在头疼的厉害,脚也感觉踩在棉花上。
他强装镇定的打开房门,刚要换鞋,人一个趔趄往前栽,下一秒就被陈宁溪扶住了。
“哎,慢点。”陈宁溪用身子撑住他。
程桥北看着怀里的人,一把抱紧她,笑着说:“老婆,我回来了。晚上喝多了。”
都说喝多人从不承认自己多,但程桥北如果说他喝多了,那请相信他!
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陈宁溪没说出一句责备的话,毕竟他也不愿意在酒桌上谈工作,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也不得不破了规矩。
程桥北身子微晃,头在她颈窝处埋着,闻着属于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老婆,老婆……”
陈宁溪扶着人往卧室走,“小声点,爸妈都睡了。”
程桥北笑呵呵的,“还是你身上好闻。”
陈宁溪说:“谁身上不好闻?”
“……”
程桥北酒都要吓醒了,片刻的清醒后,果断的说:“石煊,今晚我应酬的人。”
他还强调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