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一直考虑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撕破脸,见面怪尴尬的。
可王晴的话激怒了他,他寒着脸将王晴往楼上拽,王晴自认抓住他把柄,心里暗自窃喜。
陆星言找到一间空着的办公室,将人推进去,门一关,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下巴一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王晴才不怕他,理直气壮的回:“你不同意,我就把你和陈经理的事说出去。”
陆星言脸色严肃,“我和陈经理有什么事?你别造谣。”
王晴没被他的气势唬住,她可没那么好糊弄,说道:“有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星言气得咬下嘴唇,两手卡在腰上,“我一个男人无所谓,你别出去瞎说,给陈经理造谣。”
“是我造谣吗?”王晴开始细数两人间那些隐晦的事,“前一阵我们冬季练兵,你在车上就坐在陈经理背后,眼睛就没离开她身上,你比赛输了,别人怎么安慰都不行,陈经理说两句你就好了,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陈经理生病,你给她又是买药又是送吃的,一会儿买退烧的,一会又管喉咙的,你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你总往她办公室跑,这一大早又跑她办公室,你当单位里的人都瞎?”
被王晴这么一一点出来,陆星言开始反思。
他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不顾陈宁溪的名誉。
而且,整件事都是他一个人的单恋,陈宁溪完全不知情。
王晴见他无言以对,更盛气凌人了,“我们单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这么五层楼,能藏住什么秘密?”
陆星言语气郑重的解释,“王晴,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我和陈经理什么事都没有,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和你的事,跟陈经理没关系,你不要牵扯其他人。”
王晴认准她眼睛看到的,陆星言看陈宁溪的眼神,绝对不止工作关系那么简单,因为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已经结婚了,你跟一个已婚妇女在一起,你们没结果的。”王晴继续劝道:“别把自己毁了。你知道咱们单位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后来一个开除,一个调离。她爸是市长,后台关系硬,你有谁?真要是传开了,谁给你扛事。好不容易进来的单位,待遇这么好,你想被开除?”
陆星言脸色阴沉沉的,语气也更严厉了,“王晴我再说最后一遍,陈经理跟我没任何不正常的关系,真要是有,也是我暗恋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听明白吗?”
王晴将信将疑,“真的?”
陆星言说:“我有必要骗你嘛?”
王晴质问:“所以你真喜欢陈经理?”
陆星言不想她误会陈宁溪,再出去乱造谣,点头应:“对,我对她有好感。”
王晴对陆星言确实很上头,“陈经理不知情?”
陆星言:“她不知道。”
王晴说:“那你答应我,我就不告诉她。”
陆星言啧嘴,“你威胁我?”
王晴说:“我也是不想你陷得太深,我们在一起试着相处,也许时间长了,你就对她无感了。”
陆星言也没给她好话,“我就是找代餐,也不可能找你。”
说完,陆星言去开门准备走。
“我现在就去跟陈经理说。”
听她口气不像开玩笑,但如果真说了,依着他们在健身房那次相遇,陈经理恐怕会有意避开他的,甚至会想办法将他调离去别的分公司。
如此,他就看不见她了。
陆星言的手迟疑地打在门把上,转头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懂?”
王晴说:“甜不甜的无所谓,我就想要这个瓜不行吗?”
陆星言摇头,“不行。”
说完,他开门出去了。
王晴追出去,“我真告诉她。”
陆星言心里是慌的,但还是表现的无所谓,“随便,你爱说就说。”
他快步下楼,王晴又气又恼。
陆星言在大学也遇到被倒追的事,但女同学也没像王晴这样威胁恐吓的。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掺杂了胁迫,每天面对这样的女朋友在身边,想想都觉得可怕。
陆星言打算换个小区住了。
眼下,他刚参加工作,租房的费用还是靠家里出的。
陆星言回到办公室,打电话联系母亲吕江兰。
“妈,忙不?”
吕江兰正在美容院做护肤,“我做脸呢,什么事儿子?”
陆星言说:“妈,这个小区离我单位有点远,我想再换个地方住。”
吕江兰说:“当初你说什么也要去丹江,还一口一个不用我们照顾,你爸要知道你嫌住的地方远,估计又要念叨了。”
陆星言:“妈……”
吕江兰素来惯着陆星言,“好了好了,等我找中介再帮你选个位置好的。”
挂了电话,陆星言就等着搬家了。
……
周日。
程桥北开车带着陈宁溪前往新公司,因为预算原因,公司没选在商业区的繁华中心地带,而是选择了丹江新开发的经济区,在老区租一间办公室的钱,在新区能租整层。
价钱就是差得这么离谱。
往新区开,人烟稀少,配套设施也相对不足。
这里脱离了城市的繁华,却有着田园的安宁。
陈宁溪担心,新公司选址偏远,会影响客户流量。
她问道:“新公司这么远,你每天上班要多开一个小时吧?”
程桥北猜到她的想法,解释道:“做我们这行,公司选址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店在哪。”
陈宁溪豁然开朗,明白程桥北的意思,“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呵呵……”程桥北笑道,“公司的主要业务和收益全是靠旗下的酒店,我们总部这些人,就是负责整合和调度等。”
“等等,你的意思,还要建酒店?”陈宁溪设想下,“如果想做连锁,一家两家不成事,但是要做多了,资金就是个庞大的数字,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程桥北说:“我的家底,你不清楚吗。”
陈宁溪思忖片刻,越算越头疼,“地皮、建楼、装修、内部装饰必需品……算下来,也建不成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