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安他们站在船头,那也是举着手用力的挥舞回应老百姓们的热情。
等到他们走下船只。
看着眼前,笑的格外灿烂的知州,几个人,态度倒没有多么受宠若惊。
曹知州直起身,又拱手道:“状元郎一路舟车劳顿,家乡父老盼您许久啦!
您这一折桂,往后必是朝堂砥柱,前程锦绣,如鲲鹏展翅直击九霄,为我太和儿郎树起丰碑,更为咱这一方山水谋来无尽福祉。
今日得见,实是万幸,还望状元郎赏光,且随下官回城,让乡亲们好生为您庆贺!”
苏辰安知道这样的宴席是肯定不能推辞的。
要是别人的地盘也就算了,在场的各位跟以往相邀他们的官员官职差不多。
可到底是他们本地的官员,更是最高话语者。
与他们之间,结交出来的交情,当然不是做无用之功。
对方想要,与他们打好关系。
苏辰安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毕竟这是他们的根据地。
家还在,亲人也在,以后真有什么事情还能够照应一二。
苏辰安疾步上前,恭敬地扶起曹知州,随后转身,目光扫向几位多大人,瞬间满面敬慕,口中恳切道:
“诸位座师在上,学生有今日荣耀,全赖当年恩师慧眼,于万千考卷中选中学生拙作,方使学生有这进身之机。伯乐之恩,没齿难忘!”
在古代科举体系中,主考官与阅卷官对考生而言意义非凡,堪称仕途引路人。
科举之考,考生们十年寒窗,将满腹经纶凝于笔端,化作考卷呈上。
主考官肩负重任,主持大局,需凭深厚学识、公正眼光筛选优劣;阅卷官则埋首卷海,逐字逐句品鉴,挖掘贤才。
一旦考卷被相中,考生得以高中,这些考官便成其座师。
哪怕是自身才华,可到底还是有了一份知遇提携之恩重若千钧。
座师为学子开启朝堂大门,学子日后仕途起落,也关乎座师声誉。
因而新科登第者,对座师执弟子礼,以表感恩,逢年过节问候、返乡拜谒,座师与门生间这层特殊情谊。
别说可以把关系用在这里,就连天子那里都用得。
毕竟,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们这些天下的学子,哪个都能称得上是一句,圣上的门生。
而在场迎接状元郎的众位大人,在看到他们这位新科状元郎所作所为。
心里也不免升起一阵好感。
毕竟如此上道通透之人,言语之间更是处处充满了人情世故。
这样的人,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有这样高的情商和才智。
又有如此能够展现自身才华的地方,想必,出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苏辰安面对着几人热情的寒暄,也是向众人拱手作揖,言辞诚挚:
“学生一路归乡,看这太和依旧,乡音绕耳,暖意盈怀。
承蒙诸位厚爱,此份情谊,学生铭记于心。今朝有幸与座师重逢,又得乡亲簇拥,快慰平生。
大人邀约,学生定当欣然赴宴,共话桑梓,再谢师恩。”
语毕,伴着众人的欢声笑语,稳步随知州迈向宴会之地。
而他们离去的步伐,也让站在后面围观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咱们这位状元郎脾气是真好,瞧瞧那说的话真叫一个漂亮。”
“是呀,是呀,刚才状元郎,还亲自用手扶起了小老儿的孙子。才让我家那孙儿,没被人挤到。”
“这状元郎那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对着咱们老百姓也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官。”
“你们这些人,难道没听过咱们状元郎的名声吗,那可是还未入朝为官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这状元郎好俊俏呀,就连跟在他旁边一同回乡的那几个,看着也是格外的青年才俊。”
“年纪这么小,也不知道有没有定下亲事,我家那闺女美若天仙,也不知道状元郎能不能瞧上。”
“哈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吴老二,你家那闺女竟然也能称得上是美若天仙,真是不知羞。”
“陈狗才,你在胡乱喷粪什么,我家闺女就是好看,你家儿子那么丑,才是找不到媳妇。”
眼见着两人,互相揭短,狗急跳墙,差点都没打起来。
而围观的百姓当中当然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
刚才看到状元郎的第一眼,不对,还没看到状元郎的时候。
就已经,情意绵绵,芳心暗许,就希望自己,万一运气好,真被状元郎瞧上。
那可就真是一桩美谈。
那可是状元娘子,一个状元夫人,在他们这种地方已经足够的,让人觉得风光无限。
没看到状元郎之前,他们就已经各种想象,哪怕对方长得一般,但已经有了这惊天的才华,他们也是忍不住芳心暗许。
可现在真正的见到了状元郎的天人之姿,更是,情不自禁,想要投怀送抱。
只可惜他们的暗送秋波都送给了瞎子,状元郎看每个人的眼神那都是又亲切又温柔。
对,每个人都是一张笑脸,就是因为这样一张笑脸对每个人都一样,所以,这也证明谁都没有希望。
不过想想也是。
对方可是状元郎,以后什么样的姑娘小姐找不到,哪里,会找一个对他试图没有帮助的岳家。
苏辰安他们这边,也是,聊的非常投机,基本上,每个人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除了知州大人,送出来的小女儿没人接收,其他的一切倒还挺愉快的。
在郡城,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百姓们再次夹道送别,果然,这一辈子真是体验到了上辈子从未有过的风光。
而当他们一行人越靠近自己的家乡,那热闹的氛围就愈发的明显。
所过之处引人围观,苏辰安在接下来的路途当中,官服更是一直都没有脱下来过。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边累又快乐着,累是累了一点,但是心中的欢喜却也是丝毫不减。
当他们的仪仗队,来到了明阳县,苏辰安看着城门口那密密麻麻的人。
怀疑,整个县城之内的人都到了这里。
陈大人此刻还没有赴任,笑的那叫一个开怀。
更是朝着苏辰安感谢连连,苏辰安现在正六品的官职。
面对一个七品县令,身份上就处于一个高位者的地位。
可态度却与之前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的温和有礼。
祝贺对方升迁,对于陈大人的感观他还是有些复杂的。
作为陈大人,自从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确能称得上是一个好官。
这些年,对方虽然做不出多少的政绩,可是也没有劳民伤财,也没有鱼肉百姓。
更没有,强抢民女为非作歹,也没有传出过一些,离谱的断案。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非常普通又难得的清官。
苏辰安对对方还是有几分感激,毕竟在对方的治理之下。
他和对方境内的百姓,日子过得也倒还算是有盼头。
对比于其他的官员来说,他所知的陈大人,已经非常的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