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你去问一下陛下,我,无能为力。”
木丞相想死的心都有。
他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想到的一个完美计划,坑杀的是自己的外孙。
“外祖父,我没有!
我回京过程中,没有奸杀过女子,你救救我!”
陈学瑞回过神,忙向木丞相求救。
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全拜托他的外祖父所赐。
平南王世子笑嘻嘻地从他们的身旁走过。
木丞相知道平南王世子和他们作对,恨得牙痒痒。
他是怎么敢的。
平南王世子走到允许百姓逗留的大街。
百姓们忙问,“世子,陈学明是凶手吗?”
平南王世子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等到大家安静下来。
他宣布答案,“各位,陈学明不是凶手,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学瑞才是凶手。”
陈学瑞?
“是陈大人继室的儿子吗?”
“真聪明!答对了!”
晋安公将陈学瑞带上他的豪华马车。
避免让他暴露在世人的眼前,晋安公变相卖了一个好给木丞相。
木丞相接收到他的好意。
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很感激晋安公做的一切。
不远处的端木静姝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哎,不知道木丞相的感激能维持多久。
皇宫面前允许百姓逗留的主干道上,百姓听到答案,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木丞相留下等木婉婷和陈翰,他们得商量后续。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判了陈学明的罪,再将他弄死,对外就说他是死于愧疚。
木婉婷到了宫门口,见到自己的父亲,整个人再也绷不住,眼泪刷地一下,汹涌流出。
陈翰也不好受,他脸色苍白,眼睛发涩,喉咙发干,眼角沁出一滴眼泪。
“岳父……”
他想抱怨他的岳父,却不能抱怨他的岳父。
木丞相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好,不是吗?
碍于礼教,三人站在原地,彼此之间,连个拥抱都做不到。
“走,去丞相府,只要咱们愿意想办法,总能想到办法的。”
在他们还想着用什么办法补救之时,刚离开皇宫大道上的晋安公马车,一把匕首插入陈学瑞的胸口。
晋安公还处于惊吓当中。
手中被人塞入匕首。
有人撩了一下车帘,朝人群大喊,“晋安公好样的,他亲手杀了奸辱他孙女的凶手。”
不知道谁带的头,百姓们齐齐称赞晋安公。
“晋安公好样的,杀死了登徒子……”
……
类似这样的话,此起彼伏。
不是,晋安公想死!
他对人说,不是他杀的,有人相信吗?
暗卫跑到木丞相跟前,一指不远处的马车,“相爷,学瑞公子死了。
他被晋安公杀死了!”
“什么!”
暗卫的话,如同一道巨雷,在木丞相、木婉婷和陈翰的头上炸响。
木婉婷的腿一软,摔落在地。
陈翰也好不到哪里去。
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他感觉到天旋地转。
见摔倒在地的妻子,他定了定心神,勉强自己站直。
木丞相的马车就在眼前,“快,上车,说不定他们弄错了呢!”
陈翰扶着木婉婷上了马车。
三人的心跳加剧,‘嘭嘭嘭’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晋安公的马车停在大路中央。
车夫已下了马车。
勒停了马车,前后左右都是人。
马容易受惊。
在大庭广众之下撞到人,身份再怎么贵重,也怕受到舆论的反弹。
晋安公丢下匕首,爬出马车。
木丞相、木婉婷和陈翰的马车疾驰到晋安公的马车旁。
木丞相最先下车,他撩开车帘,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陈学瑞。
陈翰扶着木婉婷来到马车前, 见到的是脸色白成一张寿纸的陈学瑞。
“瑞儿 …… 瑞儿……”
木婉婷的眼中满含泪水,哽咽地喊着陈学瑞的名字。
陈翰见儿子的胸口不断地流出殷红的鲜血。
他爬到马车上,想确定自己的儿子是否还活着。
怀安帝听说皇宫门口不远处发生的事。
忙让福喜大总管将李医正给请了过去。
木丞相到了晋安公的马车不久,李医正也赶了过来。
见陈翰要爬上去,他咳嗽一声。
林丞相将陈翰拉开。
明知道陈学瑞没有活的可能,他还抱着一两分希望 。
万一……万一有希望呢 !
李医正看清楚陈学瑞的情况,他摇了摇头。
秉承负责任的态度,他还是上去摸了摸脉。
“陈大人、陈夫人,请节哀!”
此话相当于直接宣告了陈学瑞的死讯!
木婉婷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不是在挖她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