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晗嘴角都抽抽了：“你就活吧，谁活得过你啊。”
“所以，你答应吗？”
黎晗眼珠子一转，说：“这样吧，我们也别那么麻烦了，直接跳到最后环节，你变心，我伤心，你给我一笔分手费，我们好聚好散。”
祁瑾年像是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给他气笑了：“你这人生是借来的，着急还吗？”
“从前车马慢，一生只爱一个人；现在又有高铁又有飞机的，我刷一个视频可能爱上八个男人，所以我们的人生也要快一点。”黎晗摆摆手说。
“你开倍速也就算了，还给我安个罪名？”
这话黎晗就不服了：“我不要车不要房也不要你，还把悲伤留给了我自己，你还不偷着乐？”
“可我要你。”
他语气不重，却仿佛掷地有声。看着黎晗的眼眸明亮异常，好像要直接看到她心里去。
这话仅仅四个字，着实把黎晗问懵了。
怔着良久，她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问道，“那你喜欢我哪儿啊？”
大概是太震撼了，黎晗一直觉得她和这家伙是死对头，上次说什么订婚也只是他想报复自己上个世界里把他出局的手段而已，根本没想到会听到他的告白。
再说了，她有什么值得这家伙喜欢的？
越听越觉得这还是他的手段啊！
但她的胡说八道、撒泼耍赖都没用，祁瑾年好像真是铁了心了！
祁瑾年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怎么说呢？我见过反骨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反骨的，激起了我的反骨。”
“……”
这个理由，倒是既在黎晗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半晌，黎晗又道：“祁总，既然你知道我反骨，要不你试着别喜欢我呢？我的意思是你就吊着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具体点来说就是骗我感情以后再用超级超级多的物质来弥补，说不定那时候我就对你死心塌地，非追到你不可了。”
祁瑾年：……
他这一生见过pUA别人的，也见过pUA自己的，就没见过教别人pUA自己的。
这可真是王八走读——憋不住笑了。
但是他怎么觉得，好像有个算盘珠子在啪嗒啪嗒的响呢？
而且声儿可大了。
祁瑾年于是追问了一句：“物质这种俗物，怎么能让它们玷污纯洁的感情？”
“可我就是个俗人啊！”
黎晗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金钱那么美好的东西，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它们，
“祁总，到时候我死皮赖脸地追着你，你也不必一定要答应我，我这种俗人只配俗物，配不上你如此纯洁的感情。”
听到这里，祁瑾年算是彻底确认了：“所以，如果没有那层弥补，我们也没有可能了是吗？”
“不不不，还是有可能的。”
黎晗又解释，“你的脸也不错。”
总算听到一句人话，而且至少她还愿意在意自己的感受。
祁瑾年嘴角弯了弯：“哦。”
现在他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追这个人了。
“就这啊？”
作为一个你喜欢的人，被我夸了后的反应，是不是有点淡漠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家伙的喜怒一般都不形于色，不然她也不用系统来随时随地提醒他的情绪变化了。
就这一点，黎晗想了八百种不同的，他以后生闷气让自己猜的情况和画面，也想了她要是猜不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也就是祁瑾年没有读心术，要不然知道她现在把他们以后相处的画面都想好了，非得崩了表情管理不可，即使是黎晗又给他安了一个无理取闹的罪名。
“你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我会等到你答应的。”
“万一你等不到呢？”
祁瑾年再次展颜，只是这会儿的笑容有些淡：“那就直接跳到最后阶段咯，起码……”
“我还有个名分。”
……
黎家祖宅。
地下室里的黎昀，一直试图将这扇门砸开。
可即便是血染双手，他也没伤害这扇铁门一丝一毫。
他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用功，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更糟的是忽然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一道一道的幻象，原先黎昀还没意识到，可当他看到一只山海经里才能见到的怪物，穿着秋裤在他面前跳傣族舞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犯病了。
与此同时，黎昀恍惚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黎昀老师？”
像是一道曙光拨开云雾，黎昀感觉意识清醒了不少，循声望去时，看到的是那扇排气窗外，站着一个女人。
“是你吗？”
是那档恋综的嘉宾，沈晴笙。
有“高音公主”美誉的她，声音非常悦耳清丽，也非常好辨识。
阴沉的眸子倏忽间遍布光亮，像落水之人见到浮木般，黎昀飞快跑到窗下，近乎哀求的道：“帮帮我，拜托你，救我出去。”
沈晴笙连连点头：“好，你等一下，我一定会来救你。”
终于看到希望，黎昀在这间屋子里静静地等待着，呼吸很快调整均匀了，只有一双眸子遍布一片可怕的猩红，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条受伤后的野兽。
他没想到沈晴笙效率这么高，才不过一分钟左右，他听到“呼啦”的一声响，这扇大铁门已经被开了一道口子。
“沈小姐，不可以！”
在这道惊吼声响起的同时，黎昀已经推门而出。
后面追过来的保镖，冲过来就要把沈晴笙拉开，他快一步将这个女人护到了身后，并抬腿踹开了那个最前面的保镖。
黎昀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有病情发作的迹象，战斗力直接拉高好几个点，没几下这些人已经全部被他打倒在地，连站起来都不行了。
“走！”
他没忘记沈晴笙，手往后牵起了她，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
地下通道连接客厅的门，黎昀几乎是踹开的！
砰地一声巨响在客厅里炸开，把沙发上坐着的客人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的黎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快步冲到老爷子面前，目眦欲裂地瞪着他质问：
“我妹妹呢？那个姓祁的把她带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