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黎沛灵备注成‘亲亲宝贝’？”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当然。”她开门见山地答，“我对我堂姐是真心的。”
祁瑾年眸色一沉：“那你说你是心甘情愿与我订婚，是假的？”
黎晗：哈？
哦，原主好像是答应过一桩订婚，为了刺激傅承礼。
不过作者一笔带过，所以她不怎么记得了。
难道原主答应的是他？
“你说你不是被家族逼迫，也不是为了家族荣耀，而是纯粹为了我这个人，都是假的吗？”
不知是不是黎晗的错觉，他的脸色变得微微苍白，衬得那瞳孔愈发凄黑，像化不开的夜色。
她正想着她还答应过几桩订婚，祁瑾年又说：“算了，就算是假的又如何。”
黎晗：？
不是哥们你……你搁这儿自娱自乐呢？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黎晗：？？？
“床前明月光，我是真冤枉。祁总，你不能霞嗦啊。”
“是吗？”祁瑾年缓步靠近，声线越来越冷，“看来黎姑娘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当初，是如何毁掉本王的了？”
黎晗黛眉一挑：“你真是那王爷？”
他没应，只是唇边笑影又深几分。
啥意思？
没有系统提示他的心理活动和情绪变化，黎晗现在是两眼一摸黑。
事到如今，输什么不能输气势，黎晗直了直腰板，一副“随便吧，弄死我吧”的“大义凛然”感：
“王爷，我是被那系统威胁的，如果不按照它的指令来就挨电。”
“你要找就去找它，别把我一块一块冲进下水道，也别带我去爬山或者潜水啊。”
祁瑾年忍俊不禁：
“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了你我还要偿命，不值。”
黎晗震惊：“霸总居然还有懂法的？你们不都是只手遮天、要人腰子就嘎人腰子、要人眼角膜就挖人眼角膜的吗？”
“你要是希望我也这样，我可以守护你的梦想。”
黎晗：“婉拒了哈。”
“你的系统要你杀了我对吗？”
她狠狠点头：“你要找就去找它，我只是替它做事的。”
“我刚穿进书里，它就找过我，要我必须跟着主线走，爱上女主并为她牺牲。”
“那，你没答应？”
祁瑾年“嗯”了一声，道：“我大概了解那本书的内容后，实在受不了，下决心必须杀那对傻……”
最后一字他没说，但黎晗懂，并且贴心地帮他补充：
“那对煞笔，我知道。”
她虽然在里面被系统逼着帮男女主除掉这个反派王爷，但从没有停止过骂男女主。
女主爹不疼娘不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小白菜，被男主怎么虐都对他一如既往地掏心掏肺；
男主小时候被女主救过，但前期把女主姐姐认成这个人，并且疯狂地爱她，后面发现这个人是女主，又转头爱女主了。
恶毒女配是女主的嫡姐，不择手段地陷害女主，而且每次都能陷害成功，让女主被男主各种折磨。
最后结局嘛，肯定是男主追妻火葬场。
真就是什么元素都集齐了，标准的古早虐文。
祁瑾年：“一个没长嘴的恋爱脑，和一个没长脑子的法外狂徒，祸害自己也就算了，还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女主明明知道自己被通缉，还到处借宿别人家，害得两户人家被官兵抄家灭口；
男主更妙了，在女主死了后随意屠城，说要那些百姓给她陪葬，好像忘了把她害死的就是他自己。
这哪是心怀苍生的帝王，分明是来冲业绩的阎王啊。
“就是嘛！”黎晗一拍手，拉着他坐在浴缸上，“王爷，要不是有系统限制我，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俩一起杀那对煞笔。”
祁瑾年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啊！”
黎晗把能想到的褒义词一口气全说了，“我觉得王爷你才应该做那本书里的皇帝，你雄才大略，有勇有谋，心系百姓，智勇双全，贤惠体贴，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那你为什么在答应我的婚约后，又把黎沛灵叫成‘亲亲宝贝’？”
黎晗：“……”
完了，忘了这茬了！
思索片刻，她想到了理由：
“因为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这种封建糟粕简直是对现代生活的侮辱，我们怎么能允许它存在呢！”
祁瑾年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认真而坚定：
“你不喜欢婚约这种糟粕，那如果我向你求……”
结果还未说完，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祁燃看到这门只虚掩着，还以为里面没人就开门进来了，“哥，你们这是……”
小脑瓜子飞速旋转，他问道，
“要一起洗澡吗？”
没等哥哥回答，黎晗一个猛子冲出了浴室，只留一道残影。
祁瑾年起身走向门口，脸色有点不好看：
“以后只许在你自己的房间上洗手间。”
看着哥哥的背影，还懵着的祁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哥哥罕见的向自己请教问题，而且是关于情感上的。
“如果有个女孩子，你们俩之前是仇人，但她答应了和你订婚，又跟另一个女生表白；在和你同时出现的时候，又忍不住关注你，还主动摸你，她……到底是什么个心意？”
祁燃用他仅有的智慧，想到了哥哥说的“你”，就是他自己：
“她是不是总在你面前说点匪夷所思的话，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祁瑾年微微蹙眉，想了想这些天遇到她的表现：“算……吧？”
“那她肯定是喜欢你。”
“你能肯定？”
祁燃连连点头：“哥，你相信我吧，我追过女孩子，可有经验了。”
虽然大学追了三个都没追到，但他一直坚信，失败乃成功之母。
就算这个失败了，他也收获了经验，下一个肯定能追到。
回答完，他看到哥哥明显亮了些的眼睛，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哥，你说的是谁啊？我认识她吗？你也喜欢她吗？你和她在一起了还会养我吗？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我当你们的宠物或者吉祥物行不行？只要你结婚了别把我赶出家门就行！”
“出去。”
祁燃委屈巴巴地离开。
想到这里，祁燃才确定一件事——
哥哥和黎晗姐姐谈恋爱了。
即将把他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