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亮和必清拉着道济往这来,道济在后面满脸的不情愿。
看见道济终于来了,李家夫妇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快步上前迎接,李员外满脸笑容,恭敬地向道济拱手行礼,“圣僧,你终于来了,快快,里面请。”
道济对他们的热情感到尴尬,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进入堂屋。
白烛凑到广亮和必清身边,他伸手戳了戳广亮,“你还真把他给带来了,厉害啊。”
广亮得意的抬起头,臭屁道:“那是当然,我是谁呀?我是灵隐寺的监寺大师,是道济的师兄,只要我出马就没有办不成事的事情!”
必清撇撇嘴,凑到白烛耳边小声道:“他跪下求道济师叔,但是道济师叔没同意,后来还是威逼说把他逐出灵隐寺,才硬拉过来的。”
“真跪了?”看见必清点了点头,白烛佩服的伸出大拇指,“这是真英雄啊,为了银子也太拼了!”
必清:“人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白烛:“有道理。”
广亮干咳一声:“好了,别聊了,仪式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婚礼现场人闹哄哄的,三人硬挤才挤了进去,在道济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李梦龙穿着一身喜服站在中间,满脸笑意。
“迎新娘!”随着司礼的一声高喊,身穿大红新娘服、头戴红盖头的胭脂被李星月搀扶着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祝福和喜悦的,只有道济脸色黯然。
道济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披嫁衣,与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他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如今却成为了他心中无法触及的伤痛。
道济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他想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切,可是他不能,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就不能再害了她。
众人饱含祝福的看着面前的两对新人,随着司礼的高喊,新娘和新郎完成了拜礼。
白烛看着两人夫妻对拜后才真心实意的松了口气。
李员外高兴鼓掌,站起身对众人摆摆手,“各位各位,今日有幸请到圣僧到场,请圣僧为我们讲两句吧!”
众人期待的纷纷鼓掌,道济却没一点动静,反而眼神怔愣的看着前面的新娘。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却始终没见道济出头进一步表达祝福。原本热闹喜庆的氛围渐渐发生了变化,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广亮戳了戳他,“道济,该你去说话了!”看他还没反应了,凑他耳边大吼了一声,“道济!!!”
道济吓得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怎么了?怎么了?”
广亮:“该你去送福了,大家都等着呢。”
道济看了看众人的眼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了吧,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旁边的宾客们觉得道济可能是不好意思,纷纷鼓励他:
“圣僧,说两句吧!”
“是啊,我们都等着呢。两位新人也还等着呢。”
李员外捋了捋胡子笑道:“圣僧,您德高望重,要是小儿能得到您的祝福,那真是三生有幸啊,您就别推辞了。”
看他还踌躇不前,广亮直接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中间。道济被赶鸭子上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好吧,我就说两句吧。”
众人纷纷叫好鼓掌。
道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李梦龙和胭脂面前,对着盖着盖头看不清面容的胭脂,神色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和尚我只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底无!天下红粉知多少,莫做痴汉欲强求!”
盖头下的胭脂愣住了神,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李梦龙脸色也黑了下来。
听到他的这些话,众人哗然一片。
“这,圣僧什么意思啊?”
“是啊,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呀?”
“不会吧,圣僧可是活佛,怎么会在人家新婚的当天说不好的话呢?”
“对啊,那难道是我没理解出其中的深意?”
李家人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要不是看他是圣僧,说不定早上去打他了。
白烛赶紧上前捂住道济的嘴,把他扯到一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说他的外号叫济癫嘛,所以说话有些疯疯癫癫的,大家不要在意。”
广亮也讪笑着附和,“对啊,很多人都叫他疯和尚的,他说话有时候是很没道理的。”
两个递上个台阶,李员外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重新扬起的笑容。再也没有刚才的真情实意了:
“哈哈哈,是是是,圣僧的话我等凡人怎么能随便参透,说不定里面都暗藏玄机,只是我们不明白罢了。”
“各位宾客,老夫在后面已经摆下了酒席,礼已成,就请大家入席吧。”
李星月牵着胭脂去房间,李老爷和李夫人就安排着各位宾客去后院入座。现场就只剩下了白烛、道济和广亮、必清四人。
“你该放下了,你今天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的,尤其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白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却也饱含着关切。
道济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胭脂的面容,那个曾经与他有过诸多纠葛的女子,如今却在今日披上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
“抱歉,我没有控制好自己。”道济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她身披嫁衣的那一刻,我的心乱了。”
白烛叹了口气,“你明明也想胭脂能得到幸福,又为何要在今日扰乱她的心呢?”
道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是我心中还有执念吧。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打扰她了。”
他望向远方,那里是胭脂的方向。心中虽有万千不舍,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白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想了。走,我陪你去喝一杯。今日过后就放下吧。”
道济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虽然那笑里还带着苦涩的意味。
“走吧。”
广亮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高喊一声:“你们两个要去哪儿?酒席你们不吃了?”
白烛的声音从远处传到他耳边,“不吃了,你们好好吃吧。”
广亮撅嘴,“不吃拉倒。必清,走,我们去大吃特吃一顿!”
必清:“是,监寺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