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看到莫秋池以为问题都解决了，是真的想走，沐云归便开口叫住了他。
“？”
莫秋池疑惑地回头。
莫秋池虽然没有说话，但沐云归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出了真切的疑问。
“不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有时候沐云归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他才是在深山老林里待了比较久的人。
可他在城市里长大的小男友，却比他对电子设备、网络等事物还要不敏感。
比如说联系方式，到现在也没有见莫秋池提出想要添加。
“哦哦，对哦！”
莫秋池连忙放下碗筷，掏出了手机。
他点开vx，露出了自己的二维码名片。
沐云归扫了，发过去好友邀请。
莫秋池在“嘀”的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后，通过了申请。
确定自己已经加上了好友，并把备注改成了“男朋友”。
莫秋池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又捧起了饭碗往厨房去。
看着莫秋池一蹦一跳的背影，沐云归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不断溢出的愉快。
于是沐云归暂时放弃了再次叫住莫秋池的想法。
只加一个vx，不留手机电话号码吗？
沐云归表示疑惑，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大家可能都是vx用得多，电话卡只是充当一个流量卡的作用。
电话要了，也不一定联系得上。
这么想着，沐云归放弃了自己打扰莫秋池的想法。
厨房门没有关，依稀透露出莫秋池在哼唱一些没有歌词的旋律。
沐云归侧耳聆听，发现这些旋律他并不耳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未曾耳闻。
他下意识归结为自己不了解当下的流行文化，也永远猜不到，这段旋律其实来自魔界。
是魔界生存的魅魔们，从小就会的一首曲子。
曲子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像是一首哄睡的摇篮曲。
洗着碗的莫秋池也只是下意识哼唱出声。
不过莫秋池哼着和魅魔有关的小曲子，内心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他现在在经历换羽期，天天掉毛，要怎么隐藏才好……
等等，不对！
他为什么要收拾掉那些羽毛，他男朋友又不知道那些羽毛来自恶魔。
当时的自己只顾着惊慌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莫秋池突然反应过来，对于自己不久前的手忙脚乱感到一丝丝的无语。
但是如果时间倒退，莫秋池觉得自己还是会慌忙去收拾的。
“总觉得自己不收拾，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甩甩脑袋，甩走那种没有缘由而产生的预感。
莫秋池把最后一个碗用水冲干净，走出厨房回到卧室。
他把那两片羽毛，用一个小袋子装好，然后同样丢到了床底下。
肚子吃饱了，但是小魅魔还是饿着的。
莫秋池拼命按捺住自己想要刺破衣服伸展出来的翅膀，在原地深呼吸几次。
确认翅膀不会突然出现，莫秋池才打开了卧室门。
这时，沐云归正坐在客厅喝水，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向莫秋池的方向看去。
就见莫秋池在向他挥手，邀请意味十足。
沐云归放下水杯，在莫秋池含着耀眼的期待的双眼下，向他走了过去。
“咔哒……”
卧室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的画面。
“你累吗？”
沐云归发问的意思，是在询问莫秋池上夜班是否辛苦。
但是莫秋池并没有想回答他的意思。
到魅魔嘴边的肉，可说不出其他的废话。
莫秋池直直吻了上去。
————————
或许是早餐吃得晚，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工作的莫秋池没给自己定闹钟。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昏暗一片。
身体有了清醒的趋势，但是脑子没有。
莫秋池还是困倦地闭着眼睛，伸着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机。
嗯？怎么不是平的……
莫秋池下意识拍打了几下。
“嗯……”
一阵震动传来，莫秋池的耳边也听到了一声闷哼。
“啊，抱歉抱歉。”
听到这一声闷哼，莫秋池立马清醒了。
他连忙睁开眼，看向身边的沐云归。
于是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啪！”
床头灯被打开，莫秋池也看清了沐云归的表情。
像隐忍也像难受，但是又不是难受？
莫秋池疑惑地歪了下头，伸手想去摸一下沐云归的脸。
沐云归微微侧头，躲过了莫秋池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已经十点了，可以起床准备去上班了。”
上班……提到这个，莫秋池立马陷入了悲伤。
他哪里还有班好上……
没了，全部没了。
莫秋池已经是一个失业小魅魔了。
“我失业了……”
莫秋池吸了吸鼻子，慢慢开口。
他微微离开床的身体，又缓缓倒了回去，宛若一条咸鱼。
沐云归看着生无可恋闭着眼睛的莫秋池，莫名想到了那天夜里，他的两个下属的复杂眼神。
“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
沐云归尝试开口。
“好啊……”
原本还在自闭的莫秋池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目光炯炯盯着沐云归，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
沐云归觉得无形之中，一股巨大的压力罩住了他。
他迎着莫秋池带着希冀的目光，慢慢开口：“去沐氏当一个文员？”
莫秋池其实不知道“沐氏”是什么，也不知道“沐氏”有多难进。
他只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又有生计了，正要赞同地点头。
就听见沐云归又说了一句话，让他完全打消了念头。
“记得带好证件，想去的话，我明天带你去。”
“不……不用了……”
原本坐直的莫秋池，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我还是喜欢自己去找工作。”
莫秋池忍痛说出了拒绝的话。
小魅魔根本没有有效证件，小魅魔只是一个被迫偷渡的黑户。
莫秋池内心已经泪流满面，面上还得想出一个理由来拒绝唾手可得的工作。
“好。”
沐云归看着又躺下，还闭上双眼的莫秋池，总觉得对方有点言不由衷。
但是莫秋池拒绝得比较坚决，沐云归选择了尊重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