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方月寻,一出院门便坐上路边停着的一辆小型房车。
房车中,男人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面前投屏正播放着她方才在医院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她说着所有一切都要为她的目标让道的那一段,不断地重播着。
方月寻坐在他身旁,看着投屏里,自己所有的一切被放映着,说道:“老板什么时候,连个小医院的监控也要看着了?”
男人侧目看着她道:“不看一眼,都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有善心,跑到医院来,就为了告诉别人怎么做。”
“呵呵。”她笑了两声:“善心?”
她说着又笑了两声,摇着头道:“这东西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在空间站里,这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只不过,是觉得好玩,想看看一个家庭里,那个一直被牺牲的人不再牺牲时,那个家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抬手轻挑起她下巴,眼神扫过她脸上,说道:“嘴硬。不过。。。”
他缓缓凑近几分:“我就喜欢倔强的人,慢慢被磨去爪牙的样子。”
房车缓缓启动,向着她学校的方向而去。
也让她踉跄着离他近了几分,她顺势半靠着他怀中,呵气如兰,眼中带着几分媚态地看着他。
“别啊老板,这要是被磨去爪牙了,怎么帮你咬人啊,你可是最需要助力的,少了个助力的,不是可惜啦。你还是把我爪牙磨锋利一点吧。”
他嘴角勾起笑容,说道:“你爪牙磨得还不够锋利吗?现在连那个空间站站长看见你,都要点头哈腰喊一句寻姐了。”
她娇笑着轻拍着他胸口:“要不是老板你,我能有这成就吗?
我这个人一向最识时务了,不管怎么样都分得清谁才是大小王。”
“哦,大小王?那还是想做王了?”男人眼睛微闭,流露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方月寻脸色不变,甚至连笑容也越发灿烂:“当然!”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倒是叫男人愣了愣。
她靠近他耳边道:“当初你可是说过的,你需要的,是最强的手下。我可是一直按照你的需要,成为一张能王炸的牌,而不是无用的杂牌。”
随着她的靠近,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喉结滚动着:“哦,那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吗?”他声音此刻沙哑而低沉。
头靠着他肩膀的方月寻眼神一冷,却只是一闪而过。
房车缓缓开进了学校的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小巷子地处偏僻,少有人来。
车子停稳后,司机识趣地下车抽烟去。
直到过了许久,确认车子没动静才敢返回来。
方月寻收拾好一切,穿上校服准备离开,今日是周一,她得上学了。
幸亏上学时间快到了,不然男人不会那么早放过她。
“这次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她收拾东西的手停住,笑着半趴在男人大腿上,说道:“把我在那个世界花的一万积分还我呗,花得我挺心疼的。”
“就这么点条件?”男人问道:“不再想想?”
她眼睛转了转,说道:“再加上新出的那辆豪车,刚考了驾照,还没选好车呢。”
男人靠着沙发笑了笑:“好,满足你。”
“那就谢谢老板喽。”她飞快在男人脸颊留下一吻,欢快的跑下车,下车时,下半身的不适让她不住踉跄了一下,惹得后面男人发出轻笑。
在确认房车看不到她情况后,她恶狠狠往锁骨那些痕迹擦去,眼神冰冷入骨。
思绪不觉飘忽回她十八岁生日那天。
那天和她十六岁时,被赶出家门一样,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可又不同于那时她只能在雪地受冻等死。
现在的她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中,身体虽温暖着,但心却不比那时候寒冷少一些。
床边,那个曾在雪地里给了她一道光的男人,此时默默地看着她。
“今日是你十八岁生日吧。”
她点着头,身子不断蜷缩着,似是无声地祈求着男人能改变主意。
“我这个人一向很简单,做事做绝做狠,想要的必须得到!明白了吗?”
她无声淌着泪,却无力说出拒绝的话,空间站属于他,她即使拿到积分,只要他不点头,她也不可能套现。
什么合同法律的。
像他们干这种的,是黑是白尚未可知。
何况她当时未满十八,所订下的一切都是白搭。
他说得对,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
而这一点,他们同样相似,她也必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所有的一切,在她想得到的面前,都要让道。
疼,实在太疼。
疼得当时的她眼泪不住往下低落,男人难得好心停下了动作,抬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忘了说了,我还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
她强忍住眼泪,硬生生朝着他挤出了个微笑。
忍吧,她向来最能忍了不是吗?
从前在那个家也忍了那么久了。
再忍忍吧,等她攒够了一切,等她攒够一切。。。
一只搭上她肩膀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手的主人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你这个。。。”
那人话未说完,她直接替他说上:“我这个贱人,居然敢打你是不是?”
方月寻冷笑地看着地上的人,她那个所谓的弟弟林夏天。
现在的他因着生病的缘故,浑身消瘦,眼睛凹陷,一副病容。
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地指着她骂道:“你居然敢摔我,你信不信我。。。”
“你什么?”方月寻再次打断道:“你去和那老头和小三告状,让他们来收拾我吗?”
说着她嗤笑一声:“真是一直没断奶,几年过去你还是只会这一套啊,一点长进都没有,狗改不了吃屎。”
林夏天气愤地从地上跑起来,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气得跺脚。
方月寻可没打算搭理他了,她上课真的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