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俩,苏小小叹了口气,觉得再这么下去,说不准贺小勇哪天想不开,出家当和尚去了。
苏小小不太喜欢管这种事,不像破案,有理有据有逻辑,顺藤摸瓜总能找到凶手。
但感情是没有逻辑的,有些事本来能自己发展得很好,别人一插手,说不准两人反倒分了。
可她又不愿看着贺小勇总这么难受下去,反正看了这么久的小品了,就当是票钱吧。
“小白,你知不知道小勇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苏小小问道。
“喜欢我这样的?”
苏小小扶额,就怕李逵太自信。
“你从小和他在一起,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燕梅思考了一下:“我们俩从小到大都在一起,而且他爸妈说了,只认我这个儿媳妇,有什么可想的?”
“你是和他爸妈过后半生,还是和小勇过后半生?”
“当然是小勇了。”
“那你为什么要听他爸妈说的,而不听小勇说的?”
白燕梅张了张嘴,觉得好像无法反驳。
苏小小放下筷子:“既然你想和小勇过日子,那就应该认真听听他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愿意为他改变,那就改变,如果不愿意,那就放手,各自安好。总这么下去,小勇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我知道让你为了他改变不公平,但,是你主动要和他在一起的,那么就该为此努力。不想努力又非要强迫他,对他其实也不公平。”
“当然,你觉得更想做自己,那就不要他,难不成这世界上只有他贺小勇一个男人了?”
白燕梅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
苏小小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连忙安慰道:“我其实……”
结果,不等她说下去,白燕梅忽然起身,最后几乎是用跑的离开食堂的。
苏小小咽了咽口水,看来还是不该多管闲事啊。
饭后,继续开案情研讨会。
白燕梅破天荒的没坐在贺小勇旁边,搞得他倒有些奇怪。
“是不是我刚才说话太重了?”贺小勇小声问苏小小。
苏小小眨了眨眼,估计是自己说话太重了。
心虚之下只能说:“没有,她可能……今天……想独处吧。”
“啊?”贺小勇一头雾水。
曾实为进来后坐在苏小小旁边,抬头一看,连他都愣了一下。
但老刑警还是很镇定的,只说道:“小白,把门关上。”
白燕梅起身关上了门,又坐了回去,全程没看贺小勇一眼。
曾实为轻咳一声:“开始吧。”
会上,大家针对今天的走访做了总结。
对于孟志勇所说的,依旧按照原则,不偏听偏信,但可以作为抓手,从此入手,对邓光荣的背景做深入调查。
苏小小提出要见一见邓光荣爱人。
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邓光荣到底人品怎么样,从外界来看已经没什么好调查的了,只有问他最亲近的人,或许能够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曾实为表示赞同,于是,安排第二天去走访邓光荣的爱人。
但第二天一早,苏小小还没出发,就接到了邓光荣的电话。
电话里,邓光荣说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来,可能凶手的目标真的是他。
见到警察,他笑着迎接他们,完全就是个老好人形象。
“要不是因为这次投毒,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他给曾实为和苏小小倒了两杯水,坐下说道。
曾实为让他详细说一下。
大概是半个多月前的一天,他早上上班时发现有人把他自行车闸弄坏了。
邓光荣每天骑车上下班,从家到单位有一段下坡路,路上人不多,他平时骑车速度也不快,到了下坡轻轻捏着闸就行了。
每天都走习惯了,那天也是这样。
不巧的是,那天有辆车从下坡经过,他就下意识把闸捏得很紧。
就在一使劲的时候,闸断了,手上一空,他吓得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才避免自己和车撞上。
事后他去修理,才知道闸被人剪过,只是没剪断,只要一用力自然就会断。
“你确定是人为的?”曾实为问。
“确定。”邓光荣点点头:“如果是使用磨损的,不可能断得那么整齐。当时那根闸线的横切面特别平整,只连着一点点,被我捏断的那部分就不是平整的。”
“你当时没觉得有问题吗?”
邓光荣一笑:“我们这里的人都特别好,怎么会害我,说不准是认错车了。”
曾实为也一笑:“是吗?看来这里有人想害别人了?”
邓光荣一噎:“嗨,我胡说的,我又不是警察,哪懂这些。”
“那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
邓光荣想了想,又看了看两位警察,欲言又止的。
“你不用有负担,尽管说,只要与本案无关,我们都会保密的。”曾实为安抚他。
“那我说了?”邓光荣再次得到鼓励后才说:“我觉得啊,我觉得,可能是孟志勇。”
曾实为和苏小小互看一眼,并不意外,都等着他往下说。
“一个月前吧,有一天我下楼买东西,刚出楼道口,没走出去两步,就有人从楼上扔下一块砖头来。幸亏我躲避及时,不然我命就没了。”邓光荣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
“我当时特别生气,我再老实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吧?”
“于是我就上楼去找了孟志勇,和他理论。”
“他假装在家睡觉,还把我轰了出来,我就在门口说了他几句,之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曾实为皱眉:“你是怎么确定砖头是他扔下来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邓光荣有些委屈:“只有他在单位里散播我谣言,说我从采购部离开是因为他,所以记恨他,就在背地里找他茬,是个十足的小人。”
“可我要真是那样的人,单位里的人能不知道?”
“而且他还打过我,当时把我打的都破相了,我也是怕了他,都躲着他走,没想到差点被他害了。”
“你可以怀疑,但下毒致人死亡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不能仅凭你怀疑,我们就说孟志勇有罪。”曾实为说:“如果你没有别的证据,那今天就这样吧。”
邓光荣一看他要走,连忙说:“我有证据。”
曾实为看了看他,缓缓坐下:“请说。”
“其实……”邓光荣喝了口水,壮着胆子说:“其实在我车闸被剪断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了孟志勇在给我的车做手脚。”
曾实为看着他,半信半疑。
“我发誓。大概是晚上九点多,我下楼要去接我爱人看见的。”
正在两人将信将疑的时候,邓光荣又抛出一枚炸弹。
“还有,就是上个礼拜四的晚上,我看见孟志勇在厨房,就站在我和钱师傅家灶台边,在鼓捣东西。”邓光荣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