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过去了?”
靖王府书房里,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坐在紫檀木螭龙文书案之后,手里把玩着一个金锞子,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
他的面前明明没有任何人,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是,已经送过去了。”
傅宸熠眸子一直看着手里的金锞子,明明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金锞子,按照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这一两多重的金子,
可是他这两天时常把玩,看着金锞子的目光柔和,好像是在看着什么重要的人。
他“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淡淡的,
“没被人发现吧?”
隐在暗处的人恭敬道,“没有,人是通过端王府的人送过去的,没有人能够知道是王爷的人,就连端王世孙也不知道。”
傅宸熠把玩着指尖的金锞子,眸色越发柔和,
“好,让人好好陪着,以后那就是她的主子了,除了安全之事,她的所有私事,不必告知本王。”
想来,没有一个人喜欢被人监视吧,他只是想要她活得好,可不是想把她事无巨细的完全监视起来。
黑暗中的人再次应声,“是。”
这句话之后,傅宸熠没有再开口,那人也一直沉默着,好像刚刚一直都是傅宸熠在自言自语,没有?任何人存在一样。
……
……
宫中赏雪诗会,林语棠能去,程氏的两个女儿自然也可以去了。
程氏自从知道了这道旨意,就往各个绣坊里跑,让人给她两个女儿做几身好看的衣服,自然也要去银楼里面买一些好看的首饰了。
不只是她这样,但凡有资格入宫的人家,都是卯足了劲儿的搜罗好看的首饰衣服。
毕竟这不年不节的,宫中突然有这个旨意出来,一看就是目的不纯。
说起来,谁家办赏花宴目的就纯了?
还不是借着各种名目挑选媳妇儿吗?
所以这次大家都是知道,入宫定然是为了给皇子或者宗亲挑选的。
无论是皇子或者宗亲,无论是正妻还是侧室,只要是被挑选上了,?那都是对这些小官之女一飞冲天的好事了。
当然了,三品以上家里的女儿,自然就是冲着皇子正妃或者世子妃去的。
所以不只是各大银楼绣坊,就是林语棠的胭脂铺子里面的唇膏跟口红都是供不应求的。
林语棠看着每日入账的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很希望这种盛大的场面再来两次,到时候她把香水给弄出来,指不定还能够再大赚一笔。
对于程氏下意识的不给她准备衣服的事情,都不在意了。
哦,当然了,她也不会提醒程氏,这次入宫的都是十三岁以上的女子,像是林晚怡那样的,就是给买了衣服首饰也不能进去。
当然娇,也不能避免程氏知道,,但是依旧借着这个机会给她两个女儿做衣服。
反正无论是诗会还是真的为皇子宗亲挑选什么的,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
她这个身份,寻常的人家只要是能够娶的起媳妇儿的,人家都会嫌弃她是个归家之女。
人家可不会管你圆房没有,只要名声在那里,一个女子,你还能把那些事闹的人尽皆知吗?
所以就更别提皇家了,皇家宗亲不可能不在意的这些,
而且她也不想要嫁给什么宗亲,宫斗她真心玩不来。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她现在就想好好的赚钱,到时候要是想要孩子了,就找个能够入赘的男人,这样她也可以保证自己不用跟别人分一个男人。
不过她要进宫去,还是让程氏母女冷了脸,程氏更是在她的面前直接说,
“你一个和离的人,有什么脸进宫去?你不会以为你这样的人,还会有宗亲看的上吧?别说什么侧妃了?估计你一个侍妾也不可能混的上。”
林语棠对于程氏不请自来的举动非常的不满意,不过也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性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主母风范,偏偏她那个只看美色的爹就要她做主母。
林语棠如今没有什么是被她拿捏的,甚至她哥哥林景珩在,她就算再嫁,决定婚事的权利,程氏都别想要拿在手里。
所以她根本就不怕程氏,她笑吟吟的说,
“太太你在说什么?什么宗亲?什么侧妃?不是皇后娘娘让人1去参加赏雪诗会吗?这怎么在你这嘴里就变了个样儿?难不成你比皇后娘娘的旨意还要厉害?”
程氏闻言脸色一变,看到林语棠这笑意吟吟的样子,真是都快要气炸了,
“都是因为你,如今姑爷对柔儿都不好了,还连累了我两个女儿的婚事,如今你还要进宫去丢人显眼的。”
“我呸,我告诉你,我是你母亲,我不准你入宫,你这样的身份入宫也是辱没了皇家,听到没有?诗会那天你就在家里给我待着,不准出去。”
程氏自然知道林语棠的身份跟相貌都比不上很多的世家贵女,就是她去了,程氏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也不见得就会得到贵人的青眼,
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不惯林语棠,就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专门过来,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压林语棠一头,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林语棠也是不想在大冬天的出去的,要不是答应了白梦染,她都不会有这个念头,可是如今程氏专门过来,她就是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她笑的温良恭俭,“太太你说得对,我这次,是一定要去的,我保证不会缺席这样的宏大诗会,哪怕是为了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好像就跟没有听到程氏的话一样,回答的话气的程氏的脸都红了,手指几乎就要指在她的鼻子上来了。
“林语棠,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你在婆家不贤,就因为柔儿得姑爷的喜欢抬了平妻,你就要毁坏我两个女儿的婚事也要和离,你这样善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每天出去晃荡?”
程氏的脸色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了狠毒的光芒,
“不说这次宫中的诗会了,就是以后的日子里,你也不准再出去了,一个和离的女子,天天的出去,是嫌你的名声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