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萨哥哥,他真的能治好吗?”
有一天,西麦萨又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小男孩。
其他养在他屋里帮他照看玫瑰花的小孩们全部围了上来,关心的问候道。
西麦萨低头看着昏迷不醒,脑袋上还破了个口子血呼啦沾了半张脸的小孩,点了点头。
“要好多钱吧……”
其中一个小孩担忧的说道,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
“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西麦萨把人抱到小屋里的床上,随后请了大夫过来看。
他的表演已经越来越受欢迎了,老板答应过他,到时候会给他更多的赏银。
晚上表演时,他站在舞台上,做着各种各样的滑稽动作,说着让人开怀大笑的话语,惹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他身穿一身紧身的红蓝色小丑服,衬得他一双大长腿修长无比,后空翻时,露出了他劲瘦的腰肢。
舞台下,观众们都兴奋的大喊着。
“西麦萨!西麦萨!麦萨小丑!”
“啊啊啊啊!西麦萨好帅啊!我要爱上他了救命!”
“天,麦萨小丑的身材好好啊!”
老板在舞台后数着钱,兴奋的大笑着。
就在这时,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附在老板的耳朵边说着什么,老板神色一变,顿时勃然大怒起来。
西麦萨演出结束后,跟台下观众弯腰敬礼之后,就离开了。
等回到舞台后方时,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打骂声。
“见人!我让你发搔!你个赔钱货,还想背着我偷人?
劳资这些年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想要偷人!你活的不耐烦了吗?!啊!”
怒骂中,夹杂着几声皮带抽在肉体上的声音。
“我,我没有,别打了,我错了,我不是……”
里面熟悉的求饶女声,让西麦萨心中一紧,他听出来这是小汁的声音。
而小汁,就是老板新娶的三房老婆。
“还不承认!别人都告诉我了,你拿着劳资的钱去资助西麦萨那个死穷小子?!说!你个见人是不是看上他了!”
说着,老板又狠狠抽了几皮带小汁。
小汁哭泣求饶的声音渐弱。
西麦萨阴沉着脸,手紧紧攥着,浑身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那被各种油彩绘画而成的滑稽脸庞,正恶狠狠的隔着木板看向里面。
老板或许是抽累了,又或者是突然起了兴致,过了不到一会,就传来了衣服的撕裂声以及小汁屈辱的哭泣声。
从那以后,西麦萨就再没见到过小汁,也不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了。
“小汁姐姐又偷偷来了吗?”
希希探着头出去看,发现阿沉正在门口跟小汁姐姐说着话,不到一会,小汁就递了一个信封过来,看起来不厚。
小沉的背影僵了一下,连连推脱着。
“我们不能要,麦萨哥哥说过了,不能再要……”
“拿着吧,你们不要的话,西麦萨根本养不活你们这么多人,他院子里的玫瑰又不愿意卖……”
小汁温柔的笑着,手上却把信封使劲的往小沉手里塞。
“可是……”
“别可是了,快拿着吧,记得别跟西麦萨说我来过”
小汁笑着说完,转身刚想转就碰上了一个人。
是西麦萨回来了。
小汁笑容一僵,整个人有些无措的站着。
“拿回去,以后都别再来了”
西麦萨沉着脸,绕过她一把夺过小沉手里的信封,然后放回她的手里,转头就带着其他人回了房间。
小汁泪眼蒙眬的看着西麦萨的背影,最后只能黯然离开。
晚上,西麦萨照常准备去舞台的化妆室里上妆准备演出。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熟悉的打骂声。
老板又开始打小汁了。
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吗?西麦萨皱着眉头,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很想不顾一切的进去里面阻止。
但,想到了他院子里的那么多小孩,西麦萨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这时候,小汁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弱了,直到没有了动静。
不到一会,老板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西麦萨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妙的预感,他刚迈出一步,就看到了老板浑身是血的往外跑。
老板看到西麦萨也很惊讶,但是紧接着,他就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样,一把把西麦萨推进了屋里,然后关上门跑了。
看着浑身伤痕累累倒在血泊里的小汁,西麦萨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就连到最后自己是怎么被县衙的人带走的,他都忘记了。
等到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一把火把马戏团给烧了,连带着小汁的尸体一起,马戏团里的所有人全都给她陪葬了。
西麦萨投身火海时,他没想到的是,那帮小孩居然也过来陪他了。
“小汁是,现在的丽娜?”
时允安睁开眼,看着上方的星空,平静的问道。
“是,她是我养大的小孩,以前小时候一直叫我麦萨哥哥”,西麦萨轻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就只是单纯的听故事”
时允安轻声说道,漆黑的夜空上,有一轮如同弯刀一般的弯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弯月旁边还点缀着繁星,一闪一闪的,看着格外的宁静。
“今晚的夜空很漂亮,不是吗?”
西麦萨转过头,看向时允安。
他的一半侧脸淹没在黑暗中,另一半却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光,苍白瘦削的脸庞,眼神平静无波。
精致的眉眼内敛着,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明显有着很重的心事。
“副本的通关方式,是所有人一起逃离这里吧”
时允安避而不答,反而说起了这件事。
“是”,西麦萨点了点头,失笑说道,对于小安安逃避自己的话题,显然也早有预料。
这次时允安没有再回答他了,一人一诡坐在马戏团顶棚上,欣赏了一晚的月光。
一直到晨光破晓,时允安才打着哈欠跳下来。
对于马戏团前身的故事,他已经全部了解了,只是对于特布尼的身份,西麦萨却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