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被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睁眼睛一看,竟然是我妈。
“美女,怎么了?”
我妈不上班,成天跟几个老姐妹到处旅游逛街,轻易不找我,找我准没好事。
“糖宝,你舅舅呢?你舅舅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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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还没清醒听差了,我舅舅明明在自己房间睡觉呢,怎么就出事儿了?
“妈,你做噩梦了?”
“哎呀做什么噩梦,我打你两个舅舅电话都没接,你王川舅舅出事儿了!”
王川,我终于想起来,是我姥爷家那边的亲戚,今年快五十了,我妈说他撞邪了,我一听,赶紧爬起来去敲舅舅的门。
只是……屋里有轻微的响动,我悬着的手迟迟不敢落下去,左右王川舅舅只是撞邪,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还是等等吧。
给我妈回了电话,我干脆洗漱下楼给他们做个爱心早餐。
“那个……我昨晚上吃多了,真不饿!我想起来了我衣服还没洗……”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荷包蛋,开心嘴角抽了抽,把盘子往前推了推,起身几步跨上楼梯。
黄爷柳爷跟阿金倒是见怪不怪,夹起荷包蛋麻木的往嘴里塞,君衍暗中给他们仨比了个大拇指,至于黄姑姑她说她不用吃饭。
其实平时李宁舅舅做饭她偶尔也吃的。
快九点了两个舅舅才下来,我赶紧把我妈打电话的事儿告诉他们。
“哎呀,我手机调静音了,这扯不扯,快,现在就开车过去,糖糖你也是,你咋不早点喊我?”
舅舅拿了瓶牛奶一边喝一边埋怨我,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没法说我去找过他啊!
李宁舅舅心思比较细腻,看我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我可能找过他们,脸色微微泛红,我舅舅无意间看了一眼,有些愣神。
“开心—走啦直播去啦—”
实在受不了他俩之间粉红色爱心泡泡,我扯着嗓子喊开心,很快她跟君衍下楼,我怎么瞅她脸也有点红呢?
他俩不会躲楼梯后偷看了吧?
王川在平阳城隔壁的兆麟市,从舅舅家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
我爸一大早就带着我妈过来了,接电话听我到了,赶紧出来接我们。
“姐夫,川哥什么情况?”
边往里走,舅舅边询问王川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开心从下车开始,就打开了直播。
“我也不知道,二大爷说他好几天没回家了,今天进门时满身狼狈,接着就开始神志不清,但晕过去之前他让二大爷找你。”
我这个舅舅跟我们家关系还是挺近的,二姥爷跟我姥爷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从前两家东西院的住着,他还有个姐姐,据说当年就是她害我妈,斗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断了气。
二姥姥二十年前也没了,家里只剩他跟二姥爷,还有他儿子三个人。
“七斤叔,你们来了?糖糖也来了?”
开门的是我小哥王鑫博,打了声招呼,我们直接进了王川舅舅的房间。
王川舅舅脸色灰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体却在无意识的抽搐,胸口衣服兜的位置有一个烧出来的洞,看来真是撞了什么东西了。
“糖糖,你来看看。”
因为我从小就招这些东西,舅舅平时有空就教我看相画符,现在是想考验考验我。
“大舅撞鬼了。”
我脱口而出,感觉我舅舅头上有几条无形的黑线,显然撞鬼谁都看得出来,问题是撞了什么鬼,只是这就要问王川舅舅遇到了什么了,柳爷爷教我,看的再十有八九,也不能下定论,一定要确认。
“行了七斤,你别为难糖糖,先把王川哥叫醒。”
李宁舅舅替我解围,我爸妈也彻底放了心,舅舅还能在这种时候考验我,说明王川舅舅没啥大事儿。
其实我看出来,舅舅是被人配了冥婚,这事儿不严重,却很麻烦,因为他一定答应了对方要结成阴缘,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他胸口那个洞,应该是符纸防身时自燃留下的,这也是他还能回来的原因。
舅舅烧了几张符纸,放在碗里冲了水,让我小哥将王川舅舅扶起来,掰开嘴给他灌下。
“咳咳……呕……”
没几分钟,王川舅舅有了意识,头一歪吐了一地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看着还好,可味道腥臭无比极其难闻,一瞬间房间里被恶心的气味儿弥漫,呛的我们差点都吐了。
屋里待不了,我小哥给他爸换了身衣服,扶到了客厅。
“七斤!李宁!你们一定要救我!”
王川舅舅清醒了,见到我的两个舅舅十分激动,忘了说,他们年轻时也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