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云看江见月的脸红的快要冒热气了,就不再逗她,正色问道:“母亲将她的那个珐琅彩的笔筒给你了?”
江见月一愣,没想到三嫂会问这个,点了点头。
她来的第二天,楚斯年带她去拍了相片,回家的时候母亲正在书房整理东西,看她回来,就把她叫到书房里。
江见月走进书房一看,屋子里摆着几口红木的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是古朴。
“这箱子还是我嫁人的时候,我父亲给我的嫁妆,就这么几口箱子,里面装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平时没事的话还可以挂在墙上养养眼,装饰装饰,如今看着样子是不得不收起来了。”王令仪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满是惋惜。
江见月也看向箱子里,里面是一卷卷的画轴,想必是一些大师的墨宝。
她来之前听父亲说过婆婆的身世,王家是书香世家,婆婆的父亲是民国时一位有名的书画大家,很多有名有姓的人都在他那里学过画,而婆婆王令仪继承了他的衣钵,也画的一手好画,平日里没事时,也会教别人画画。
“听说你也学过国画?”王令仪问。
江见月点头。“只学了个皮毛。”
“学个皮毛就行,多了也没用。”话虽这么说,可她明显的更开心了,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笔筒,递给江见月。
江见月接过来溪溪的观察了一下,是一个珐琅彩的笔筒,瓷胎细薄,修胎规则,上面的工笔画精美,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是个老物件,不过不识货的人也认不出来,放在这里放两支笔也不会有人认出来,你就收着吧,很多人跟我要,我还不给呢!”
江见月没有推辞,收了下来。
王令仪看她如此乖巧听话,更是心生欢喜,弯腰从箱子里找到一个红木匣子,将匣子也递给了江见月。
江见月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对翡翠手镯,通体阳绿,晶莹剔透,种水和颜色都是上等。
“我之前就看你肤色白,就想着将这对镯子送你,当见面礼,今天正好趁着收拾将这压箱底的东西给翻出来了。”说着就替江见月戴在手腕上。
江见月身娇体软,似柔若无骨,不用借助什么其他的东西就轻轻松松戴上了。
“看着圈口也正正好。”王令仪笑着看自己的小儿媳,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这里,就好像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心里觉得熨帖。
“可这会不会太贵重了些?”江见月摸着腕间的手镯,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华丽的东西,但这对手镯还是让她心生喜悦。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戴出去,不过它的价值也不是给人看的,放在这里落灰也是可惜了,就送给你,想戴就在家里戴戴,不想戴就好好收起来。”王令仪拍拍她的手。
江见月看了看这两只镯子,犹豫着说道:“要不,我就收一只,另一个给......真真?”楚家的其他女眷她还没有见过,不知道该说谁,也不清楚婆婆是不是给每个媳妇的礼物都是这样,她这样推脱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太扭捏,太小家子气。
“给她干嘛,一个皮猴,整天上蹿下跳不着家,给她我都怕第二天就碰碎了。咱家这些小辈里,我就觉着给你最好。”
都这样说了,江见月也没再推辞,好好的收下手镯。
江见月冲郑素云点点头,“是将那个珐琅彩笔筒给我了。”她不知道婆婆的章程,也就没有提翡翠手镯的事。
“不过三嫂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真真说的,那丫头,也不是个爱舞文弄墨的,偏偏看上了母亲的那个物件,好久之前就嚷嚷着要,估计是知道母亲将那个东西给了你,我刚迈进家门就跟我告状。”郑素云笑说。
江见月脑海里也浮现出傅真真活泼灵动的身影,明明明明只比自己小一岁,可身上好像永远也有用不完的活力。她很羡慕,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冷了热了都会生病,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你帮我在这里看着些无双,我去帮刘婶收拾一下,二哥二嫂应该傍晚的时候就到了。”郑素云起身。
“我也去。”江见月起身,她不好意思就这样一个人闲着。
“哪有让新媳妇干活的,你就看好无双就行。”
无双听了她母亲的话,也跑过来抱住江见月的腿,“小婶婶,我很乖的,你陪我玩。”
江见月只好应下。
......
这边妯娌两个在聊天,那边兄弟两个也在谈话。
“你别这么板着脸,看起来都比我年纪大了。”楚斯越笑着打趣楚斯年。
“二哥这次回来待多久?”楚斯年没理会兄长的调笑,问道。
“跟我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聊他干嘛,你想知道的话见到他亲自问他嘛,他晚上就回来了。”楚斯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很难将他与工作时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楚斯年沉默,没再说话。
楚斯越看着明明刚结婚不久,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的弟弟,也正经起来,问他:“你真的都想好了?”
楚斯年扭头,看着院子里的簌簌落叶,“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当时以为,你无论如何都会拒绝。”楚斯越说道。
“我的拒绝有用吗?”楚斯年还是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也真是的,一点都不考虑你的感受。她这家庭这么复杂,指不定日后会什么样,你要是真的听父亲的话,去了部队里,影响可大可小,可你现在偏偏不是,你参加的那些研发项目都是一些保密的,你这......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做这些。”楚斯越叹了口气,似乎很不认同父亲的做法。
他与妻子郑素云从小认识,年龄到了理所应当的结了婚,对于这种类似于包办婚姻的做法,他是很不认同的。
“这样不是正好如了父亲的愿,或许他觉得我不再科研所工作,就会听他的话去走他安排好的路了吧。”
楚斯年淡淡说道,没有生气,让人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