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渊脸色变得凝重,沉缓道:“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要知道,就连欧波这种大公司到最后都难以支撑高额的芯片研发投入。据我得到的数据,欧波持续投入了500亿,最终解散难道不是因为看不到情景吗?”
“不,不,欧波公司解散芯片研发组的背景是全球经济形势下滑,智能手机市场持续萎缩,出货量持续下降,导致企业营收远达不到预期。”
陈睿渊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色彩:“哦?继续说。”
“而且,当年研发组也并非毫无成就,成功发布了第一代和第二代自研芯片,虽说还距离业内高端水平还有差距,但在中端端的表现却非常不错。”
朱沫侃侃而谈,表明他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言语间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自信光芒,就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事实上,几年后就会有一家大公司重拾被欧波中断了的业务,最终大获成功,而那家公司也凭借自主研发,挤身国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公司。
而在一次媒体采访中透露出一条信息,那家大公司的研发组主力来自欧波研发组。
眼见陈睿渊兴致渐浓,朱沫转而道:“不知道陈老找我谈这个,有何指教?”
陈睿渊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说:“如果说军方想和你合作呢?”
朱沫心头一动,虽也想到这个可能,但还是感到震惊,深吸一口气,说:“陈老是认真的吗?”
要知道,他就算被外界传得再离谱,在大人物眼里也不过是黄口小儿,最主要的是,他的每一次神奇表现都被扣“运气”的帽子。
陈睿渊似乎很满意眼前这个从容自信的年轻人露出意外的表情,缓缓地道:“自然,我也没闲功夫特意请你到车上扯淡。”
朱沫突然笑了笑,说:“那不知道军方想要和我怎么合作?”
陈睿渊道:“如果和军方合作研发,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华都这片土地上,没人敢来找你麻烦。另外,我会派人去和各大银行谈,替你拿下远伦大厦。”
“公司股份军方要百分二十,但军方不出资,也不参与公司经营,只负责为公司保驾护航,提供公司需要的技术人才。你看如何?”
“可以。”朱沫想都没想。
军方只要百分二十的股份,很合理,并不算多,要知道公司背后有军方背景,是多少企业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钱没背景,那钱就可能随时变成别人的。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爽快,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特战队的最高领导人目前正是傅国昌。
陈睿渊一脸惊奇:“你不讨价还价?”
朱沫谦逊地笑道:“能与军方合作是我的荣幸,要知道,别人就算是想和军方合作都还找不到门路,我为什么还要讨价还价?”
陈睿渊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这么爽快把他都整不会了。
朱沫继续道:“军方什么时候签合同,可以派文书过来,合同细节到时可以再商谈。”
和军方合作的大体方向就这么定了下来。
陈睿渊看着朱沫的眼神,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商务车停在某大院门口,陈睿渊临下车时,意味深长地说:“我看过你的篮球比赛,如果对自己篮球天赋很有自信的话,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可以以军人的身份代表国家队参加六月份世青赛,表现好的话,可以晋升军官。”
军人代表国家为国争光,依照比赛成绩和影响力有一套军功评定标准,而军功无疑是军人晋升的一个重要途径。
陈睿渊的建议就像一场及时雨,对朱沫来说,相当于指出一条明路。
要知道朱沫现在不缺钱,缺的就是身份。
朱沫心头明亮,微微行下礼:“那就多谢陈老的建议,小子会考虑的。”
陈睿渊显得颇为受用,像他这种历尽风霜的中老年人,自然会明白一个道理:莫欺少年穷。
这可是大人物叮嘱要照顾的人,他很乐意表现出善意。
摆摆手,说:“一个建议而已,何足挂齿?再说,想要为国争光,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
“小陈,你送沫少一程。”
陈东早已心神巨震,连忙说“好”。原以为自己重返特战队,晋升中队长,面对旧主至少已可以平等对话,谁曾想朱沫反手就给他一对王炸。
在他印象中,这位华都特战队最高长官平时一脸都如同严冬的冰霜,从不轻易给任何人以温暖或笑颜。
这位长官行事刚正不阿,无论是面对位高权重的上司,还是关系密切的同僚,他都坚守原则,丝毫不给脸面,一切皆以规章制度和事实为准绳。
但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什么,陈睿渊字里言间充满了器重之意,甚至给他一种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怀。
他莫名想到一个网络段子: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陈睿渊下车后,送朱沫回豪宅时想像平时那样说话,喉咙却突然变得干涩,竟变得有些拘谨。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打好和朱沫这位旧主的关系,自己很可能依靠裙带关系更进一步。
这时,眼前一花,只见朱沫猫着身体从后座闪到副驾驶上,慢条斯理地系好安全带。
“陈哥,陈老是你上司吗?”
陈东苦笑道:“是也不是,你要知道陈老可是华都特战区最高长官,和这个我中队长还隔着好几个上司。”
“哦?”
两人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十分钟后,商务车在筑香小院门口停下。
下车后,朱沫并没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那若有所思。
从陈东那得知,这个陈睿渊级别挺高,华都的三把交椅必能占据之一。
他自然能看出陈睿渊言语中流露出的善意,若是别人,可能会飘飘然,毕竟他这一年来风头正劲,表现可说是现象级别,有领导高层看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他显然不这么想,如今他站在杨家的对立面又和孙家长子交恶的节骨眼上,陈睿渊的出现明显带着深意。
更像是得到某大人物授意。
陈睿渊在审视他,他何尝不是暗中观察陈睿渊的肌体语言?
这当然不是凭空推断,而是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得到的这个结论,虽然这个结论让他感到诧异。
难道是杨家或孙家的对头?想借自己的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