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打个岔,厉爵修啊,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你不知道你的身体还在这坐着的吗?你这么问她,她会当着你的面说实话吗?
绝对不会好吗,她在你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柔弱无辜又不争不抢的人设,又怎会轻易自主打破。
你个傻逼玩意儿,你不知道趁我不在的时候再问她这句话吗。
那个时候你用着我的身体,她自然因为嫉妒暴露真面目,不做隐藏,你才能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唉!
难怪电视剧里的高冷霸总总是被小白花洗脑,原来是有什么话就直接当面问,他也完全不考虑那小白花会不会说实话。
难道是因为他养尊处优多年,总是生活在各种阿谀奉承,又独霸一方的环境里,所以他潜意识里认为,身边没有人敢对他撒谎。
再加上夏雨柔又是他认识多年的人,对她会有一种来自于心底的信任。
便以为老子给你机会说实话,她便会珍惜不会撒谎,怎么可能啊!动动脚趾头想一想也不可能啊。
对于一个常年用撒谎来隐藏自己的人来说,她非但不会珍惜你给她的机会,反而会将谎言进行到底。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算了,碍于他常年处于云端之上的地位,他的所作所为是符合常理的。
不理解,但尊重。
不出鹿眠所料,夏雨柔在偷偷瞄了一眼鹿眠之后,选择了撒谎。
她红着眼眶摇头说:“阿爵哥哥,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也不能这么想我。”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夏雨柔看向厉爵修的眼中充斥着一丝算计,哼!
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想引导她在阿爵哥哥面前暴露自己来自灵魂深处的想法,也太小看她了吧。
她若是真的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她从头到尾就觊觎厉家家主夫人的位置,厉爵修会怎么看她!
恐怕会颠覆她在他心中多年营造的人设。
他的脾性,她没有完全摸透,但也是知道一二的。
他完全不能容忍有人背叛他,欺骗他,利用他,这是他的底线。
而她呢,说模糊一点,三者全占了。
他要是知道她真实的面目,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死后尸体埋哪都不知道。
所以她不能认,这个谎哪怕是撒一辈子,她也要彻底实施下去。
她躺在桌子底下的手碰了碰旁边唱红脸沐沁雪,她受到暗示,立即换了一副面貌解释道:“爵修,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并非雨柔的,她对你的爱是很纯粹的,没有掺杂半分杂质。”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夏雨柔对厉爵修的感情全是纯粹的杂质,爱少得可怜。
都到这个节点了,她不应该直接承认了吗?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厉爵修蹙着眉,难道,这些真的就只是沐沁雪一个人的想法,并非夏雨柔。
那今天在走廊上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呢,是真还是假?
莫非是受到了沐沁雪的影响?她才会变得那么极端。
她侧头看厉爵修欲言又止的模样,玩球!
崩了,崩了,全崩了,他信了。
鹿眠只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就知道不能莽吧。
“阿爵哥哥,如果你想让我离开,我可以走。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自己的家族破产,身份配不上你,所以我对你妻子的位置是从来非有非分之想的。”
“可我们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我一时半会放不下,也属人之常情。我也控制不住的喜欢你,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说着说着,夏雨柔便是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
哇噻!好感动,好感动啊。
这种段位的白莲花不但能把厉爵修这样没情商的霸总当狗玩,要是她没从小到大的被家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淬炼,恐怕也会被她玩成狗。
厉爵修被鹿眠握着的手捏成了拳头。
鹿眠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表示爱莫能助,放弃挣扎吧。
你玩不过她呀。
但事实出乎鹿眠所料。“所以,我是答应你今晚离开金爵。”
这句话一出不但梨花带雨的夏雨柔一愣,就连鹿眠也都愣住了。
他居然能扛住他白月光的眼泪,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厉爵修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他无从考量。
但他潜意识里能感知到危险,如若心软放任夏雨柔留在金爵,那么受苦受难的一定会是他这副身体。
而这副身体在被他搞的千疮百孔之后,鹿眠千叮咛万嘱咐要爱惜,他也不想再次平白无故的挨打挨骂,背黑锅。
夏雨柔眼泪汪汪看着鹿眠,希望她在经过她刚才的洗脑,能站出来帮她说一两句话,责备鹿眠这个女人心狠,没有人情味。
鹿眠下意识的不去看夏雨柔,而是看着自己掌心紧握的拳头。
轻叹一口气。
唉!恐怕他刚刚是在挣扎吧,毕竟是他的白月光,又梨花带雨的在向他陈情,心中肯定不忍,但他现在用着她的身体有苦难言。
又不愿意他经常被她母女俩算计受苦,只能忍痛割爱。
罢了,既然都明白你心中怎么想了,那老娘就推你一把。
以后可不许把这份账算到我的头上哦。
“既然你都答应了,今晚就离开,回医院去养病,医院有专业的医生看护你,不会让你像昨天那样再次心脏病发作时那么措手不及。”
听到鹿眠帮着厉爵修的话,夏雨柔自知再无分说下去的可能,转眼满眼怨毒的盯着厉爵修。
都是贱蹄子,阿爵哥哥明显是心软了,他非要在关键的时刻说话。
害得她的阿爵哥哥再次狠下心让她离开。
如今她会这么狼狈,都是他害的,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厉爵修虽然也受到了来自夏雨柔怨毒的目光,他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平静地吃着饭。
他大抵预料到了这个女人会怨他,所以她必须离开。
鹿眠看向唱红脸的沐沁雪没有再争辩什么,而是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也跟着陷入沉思,奇怪好奇怪,她怎么不说话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关键的时刻,她会站出来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才对。
她不说话让她感觉好心慌啊,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