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里面,硝子在门外面,她冲里面喊了一声,“睡醒就没事了,不过他应该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变得贫血和虚弱,只需要通过食疗滋补一下就可以了,身体各个器官都已经修复好开始正常工作,所以不需要再担心。”
硝子这样说,五条悟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看着在手术台上沉睡的夏油杰,五条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硝子。”
“都说了是前辈,唉,算了,人你带走吧,后续好好照顾一下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非高专的人是不允许进入高专内部的,但人是五条悟带回来的,硝子虽与他交集不算多,交情也很浅,却还是愿意装作没这回事,卖给五条悟一个面子。
五条悟可是当代最强咒术师,是高专一派不可或缺的战力,是给足咒术师们安全感的存在。
人很没礼貌是事实,硝子也并不是十分看重这种事的人。
嘴上说着戒烟,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却抽的很起劲儿。
硝子在走廊尽头的风口处点燃一支烟,这里对她来说是抽烟的好地方,烟雾会被风立刻吹走,连证据都不会留下一点。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很可笑,虽说夜蛾校长会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让她不要再抽,这不过是师长对她的关心而已,即便她继续抽下去也没人真的指责她。
而她,竟然真的能够听得进去,别人劝她不要抽了,她就真的戒了几年烟。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的缘故,就又忍不住在背地里重新开始抽烟。
硝子抽了几口烟,转过身去看向诊疗室那边,正好看到五条悟将夏油杰抱出来,远远地望见她时,五条悟还对她点了点头。
硝子的目光隔了很远的距离看向五条悟怀中安睡的夏油杰,在给这个男人治疗的时候,硝子看到他的脸莫名觉得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仔细去想的话又记不起来。
“或许是……”她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既然五条说他是咒术师,那可能之前在高专见过吧。”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人名时,硝子如同偷腥被抓包的猫一样,手忙脚乱的把烟熄灭在了护栏上。
素质?
这个时候哪里还记得素质这回事。
“喂~歌姬学姐。”
歌姬有点不悦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很忙吗?”
“不忙,正好不忙。”
“如果不忙,那就是在抽烟?不然怎么接的这样慢。”
“……”硝子苦笑不得,“有些人的长着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到?”
“所以是真的啦?”
硝子笑的甜甜的,跟面对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没有啦,没有,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歌姬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柔软,“硝子你就会哄我,那个……明天周五,我有假期,再加上周末两天的话就可以凑够三天……”
硝子一言不发的笑,知道歌姬想说什么。
“所以今晚能见面吗,你来京都还是我去东京?”
歌姬虽然这样问,可是,几乎每一次见面都是她从京都赶过来,跟硝子这个高专之宝不一样,作为老师,她的工作和生活要规律的多,时间也更充裕。
“不然我去京都找你?”
硝子真的这样说了,歌姬反而舍不得她两边跑。
“如果你赶过来的话,明天早上还要再早早坐车回去,算了,还是我过去吧。”
“那我请你泡温泉?”硝子提议。
歌姬终于笑了,“今晚就算了,等周末吧,今晚就只想见见你,说说话就好。”
电话挂断,等硝子再度转过身去的时候,走廊上早已经没有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
硝子沉思了一会儿,抿着唇笑了,她自言自语道:“五条跟那个男人应该就跟我和歌姬学姐一样吧,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年上。”
“也对,就五条那样的性格,似乎年上才是最优选啊。”
硝子伸个懒腰,一想到晚上能见到歌姬,她的心情就变得非常好,就连工作的热情都增加了很多。
~
五条悟没有带着夏油杰回去他们地处森林边缘的房子,而是直接去了他在高专的宿舍。
高专的教职人员很少,整个宿舍楼的三楼几乎没几个人住,五条悟带着一个对高专的人来说算是陌生人的夏油杰回来,也不担心会被谁看到。
回到房间,将夏油杰被自己吐的血染到脏的不能再脏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扔到了垃圾桶,五条悟放了水,又将夏油杰放进了浴缸中。
帮夏油杰泡澡这种事他早已经很熟练,而且,他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检查一下夏油杰的身体,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伤。
夏油杰虚弱的厉害,硝子用反转术式治好了内伤外伤,但是失血过多所导致的虚弱因为并不致命,她不会帮他处理。
这就导致了明明伤都好了,夏油杰却依旧在睡着。
任由五条悟帮他把上身的血污搓洗掉,他也只是哼了几声就靠着浴缸的边缘继续睡着了。
身上已经看不出明显的外伤,这一次,可能外伤不算太严重,再加上时间比较充裕,硝子在进行治疗的时候,一并利用反转术式给治好了。
看着夏油杰胸口那x形的陈旧疤痕,五条悟没忍住摸了摸,这疤痕,如果不是当初的夏油杰着急赶去盘星教旧址找自己,依照硝子的反转术式,一定可以给治好的。
“疤痕是男人的勋章,是这样吗?”
不是吧,这对夏油杰来说更像是一种耻辱,天之骄子被零咒力的猴子轻松干翻在地,若不是怕他死后咒灵会暴走,从而变得麻烦,他很可能已经被伏黑甚尔鲨掉了。
夏油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厌恶猴子的吧?
把那些不能控制自己咒力的普通人称之为猴子,这一点,伏黑甚尔要负主要责任。
五条悟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给夏油杰做完检查后彻底放松下来,一口气呼出来,肩膀都跟着塌了一下。
“每次看到自己胸口的伤疤,你是不是会很厌烦呢?”五条悟开玩笑一般的问睡着的夏油杰。
没人回答他,但是想象着夏油杰一边看着自己胸口的伤痕一边皱着眉头低低咒骂的样子,五条悟就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