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变成猫咪为你‘服务’吗?猫咪喜欢用四只爪子踩人……”
“……”夏油杰有点头疼的看着这个胡作非为的家伙。
五条悟双手搂着夏油杰的脖子努力的撑起脑袋,他看着夏油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嘿嘿傻笑。
脸凑近,嘴巴贴过去印在夏油杰的下巴上。
“杰真好看,是我的呢。”他嘟嘟囔囔的说着。
五条悟开始挣扎着反客为主,夏油杰重心没掌握好,两个人齐齐的朝着缘侧倒进去。
夏油杰承接着五条悟的体重倒下去,后背重重的摔在了缘侧的木质地板上。
他的胸口,五条悟的脑袋狠狠地撞了上去。
月光被纸门挡在了外面,卧室的灯光堪堪打到这边一些,膝盖往上的位置呈现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中。
五条悟在夏油杰身上摸索着什么,双手终于捧到了夏油杰瘦削的脸庞。
“我的杰,来,亲亲,mua~”
夏油杰怕痒,左右摆着脑袋在躲,可是躲着躲着,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跟五条悟的胡来一起出现的还有其他东西,感受到那些的夏油杰皱起眉来,脊背瞬间一凉。
“杰,杰,夏油杰,你回应我一声啊,老子叫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不回答,你要做什么去,给我回来。”
夏油杰先是凑近五条悟嗅了一下,察觉不对劲后,立刻将摔在他身上的五条悟掀翻在地,他本人则要爬起来冲向卧室。
五条悟力气大的惊人,被人从身上掀下去后,坏脾气就上来了。
眼看着夏油杰连滚带爬的想要往卧室里跑,五条悟就伸出手不由分说的扣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浴衣布料太滑了,五条悟没扣住夏油杰的肩膀,反而将夏油杰身上的浴衣扯开了。
脖颈肩膀和肩胛骨一同露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中只剩下如细瓷一般的白。
五条悟的咒力铺天盖地的在卧室里蔓延开,夏油杰担忧的往外看去,幸好五条悟在这里设置了结界,否则,一定会将五条夫妇吸引过来。
“你想跑?”五条悟隔着一层绷带看着夏油杰,语气中满是受伤。
“我没有,”
“为什么要跑,嗯?”五条悟的手指抓在了露在浴衣外面的肩膀上,他没有收着力气,疼的夏油杰皱起眉来。
“杰又想要一声不吭的走掉吗?想要随随便便像是丢垃圾那样的丢弃我吗?”
夏油杰叹气,更多的是着急,他少有的面对五条悟的时候感觉到了害怕。
真的是害怕,害怕不知道该拿这时候的五条悟怎么办,害怕自己搞不定。
夏油杰的心思并不在五条悟的问题上,他在想的是怎么在两人都不受伤的情况下搞定五条悟,让他把完全乱掉的咒力收回去,最好是让他赶紧睡过去。
提出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五条悟变得委屈又愤怒,开始对着夏油杰大吼,“为什么又想要丢弃我,我是杰的不是吗,属于你的人,走的时候不想要一起带走吗?”
“悟,你现在不清醒,先不要说这个,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五条悟才不觉得自己不清醒,他觉得自己很清醒,脑袋晕乎乎的不耽误他大脑很清醒,他甚至都能认得出夏油杰,没有把夏油杰当成别人。
“杰,”五条悟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眼睛上缠绕着的绷带,将那双蓝眼睛释放出来。
夏油杰在看到五条悟眼睛里湿润的水光时,整个人都忘记了挣扎,就那样呆呆地看着。
他,他是看到五条悟哭了吗?
五条悟为什么要哭?
“悟?”
“有好多话想跟杰说,可是杰不要我了,他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呜呜,我杀了他,最后是我杀了他。”
五条悟双手抓着夏油杰浴衣的衣襟,力气之大使得夏油杰的双肩都露了出来。
五条悟低着头在流泪,冰凉咸-涩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夏油杰的胸膛上。
夏油杰忘记了那些担忧,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五条悟在向他忏悔。
五条悟陷入了很深的悲伤和痛苦之中,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自责。
“杰告诉我,他无法再在这个世界上真心的笑出来,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救不了他,杰和世界,我选择了世界,可是啊,我的心跟着他一起死了。”
五条悟睁开眼睛看着身下不再反抗的夏油杰,夏油杰正呆呆地望着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望着他的眼神那么悲伤,悲伤中还有着难以准确描述的歉意。
夏油杰知道自己错了,曾经心愿已了的死在了挚友的手中,对他来说是圆满,对亲手了结了挚友的五条悟来说却仿佛是慢性病,一直折磨着他。
就像是一开始重逢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一样,为的就是怕相认后五条悟不得不去继续遭受曾经杀死过挚友的难过。
现在再看,五条悟确实一直在遭受这样的罪,不管平日里装的多么潇洒,在全身心的伪装卸掉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这张脸,五条悟依旧会痛苦。
夏油杰抬起手给五条悟擦眼泪,温热的手指抹去了冰凉的泪水,这手仿佛直接触摸到了五条悟的心脏,让他崩溃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我没怪你,而且,咱们重生了,那些还没有发生,都没有发生。”
夏油杰拉着五条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掌心所接收到的心脏的跳动。
“看,心脏还在跳,我是活着的,不要再自责了,也不要一个人去承受这种痛苦。”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眼泪,疼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对不起,是我让你这么痛苦。”
五条悟好像真的被安抚到了,他跟小动物似的俯下身子,再次趴在了夏油杰的胸口,浴衣敞开了一些,胸膛露出来大片,没有了浴衣布料的阻挡,五条悟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心脏的位置。
五条悟听到了,听到了夏油杰蓬勃而富有生命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像有谁在胸腔内敲鼓。
夏油杰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五条悟柔软的短发,半晌之后,他小声哄他,“悟,有没有好受些,如果好受些了就把咒力收一收,好不好?”
夏油杰犹记得当年五条悟第一次咒力失控的时候有多糟糕,他可不想再复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