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怜儿落泪,裴云舟心疼的不行。
他一手揽过苏怜儿的肩膀,安抚起来:
“怜儿,我知道在这件事上让你和慎儿受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让你做上侯府主母的位置,到时候,不管你想怎么折腾沈听晚都可以!只是如今我还不宜回府,裴景严还没有抓到,若是我贸然出现,怕他会出来说出当年的真相,要是那样,我们裴家就全完了!”
“云舟说的不错,你总不能为了个身份,把裴家都放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为了大局着想,你还是先入府做妾吧。”
老夫人紧跟着劝说,心里更加看不上苏怜儿。
真是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分不清现在的情况,还想让云舟为了她冒着生命危险回府吗?
“怜儿明白。怜儿一切都听夫君安排。”
苏怜儿心中尽管还是不愿,却也只能暂时屈服。
一号房隔壁包厢,玉钏面色沉沉贴在墙壁旁边。
她方才已经把裴云舟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见了耳朵里。
真是没想到,裴云舟居然根本没死!
老夫人一家都在合伙欺骗夫人!
实在太过分了!
不仅如此,他们居然还想对少爷和小姐下手,连两个孩子都不愿意放过!实在是心思歹毒!
听着隔壁的话题逐渐转移了方向,她这才转身,离开了包厢,出了百酿楼,一路往宁远侯府的方向而去
凝香院。
沈听晚见玉钏回来了,开口问道:“如何?可听到什么?”
玉钏看着沈听晚,想着裴云舟几人说的话,心中对沈听晚十分心疼,同样对那几个人愤恨异常。
于是便将自己听见的消息都说了出来,莫了,还愤愤捏紧了拳头:
“夫人,依奴婢看,裴云舟绝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假死不敢回来,咱们干脆把这件事捅到圣上面前,让京都的人都看看他们宁远侯府究竟都是怎么一群豺狼虎豹!”
“玉钏,不要激动。”
沈听晚看玉钏替自己打抱不平,心中不由涌过一股暖流。
玉钏虽然是她后来买来的丫鬟,但是对她的忠心程度不亚于清云。
“裴云舟还活着的事情现在还不适合捅出去,如果现在就把这件事情说破了,我作为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作为他的妻子,他犯了什么错,我也同样要受到牵连。更何况,这件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冒冒然提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可夫人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猖狂吗?”
玉钏还是有些愤愤,假死偷生,留下刚过门的妻房撑起整个裴家的大梁,甚至还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回来让夫人养着,这种事情说出去,培裴云舟就是死上一百次都不够解气的!
“当然不是。”
沈听晚笑了起来:
“你来府里也有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算不能说出裴云舟还活着的事,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看沈听晚如此平静,一副运筹帷幄了如指掌的样子,玉钏这才安下心。
她不知道沈听晚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她作为沈听晚的丫鬟,不管她要做什么,只要有用的到她的地方,她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修齐少爷和幼兰小姐呢?如今裴云舟在暗,夫人在明,若是他们想要对修齐少爷和幼兰小姐下手,咱们就算时时刻刻提防着,也总会有防不住的时候。”
玉钏又担忧起来。
这世界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无妨,我打算将他们送去白鹿书院住宿,书院守备森严,不会有外人混入,他们的安全可以保障。”
沈听晚道。
她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玉钏这才放心下来。
晚间,老夫人果然派来了赵嬷嬷,告诉沈听晚她已经同意让沈听晚把裴修齐和裴幼兰收在名下的事情,明日就会请族老过来,把事情一次性都办了。
赵嬷嬷走后,沈听晚就去找了裴修齐和裴幼兰。
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两个孩子却都还在温习功课,看见她来了,都赶忙放下书本,对她行礼。
“老夫人已经同意我将你们收为养子了,明日她就会请族老过来给你们上族谱。”
沈听晚开门见山,直接道。
裴幼兰眼中瞬间闪过喜悦之色:“太好了!以后幼兰也是有娘亲的人了!”
裴修齐也拉着裴幼兰给沈听晚行礼道谢。
沈听晚将两个孩子扶了起来,又道: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等明日你们上了族谱以后,我打算把你们送去白鹿书院住宿。白鹿书院每七天就有三日休沐,到时候我在和严先生一起接你们回府,你们去了白鹿书院也不要落下了每日的练功,等回府了,严先生可是都会考核你们的。”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落下功课,一定会好好念书练武,不让夫人和严先生失望。”
裴修齐赶忙应道。
“还叫夫人呢?”
清云不禁打趣起来。
裴修齐的脸有些红了,却还是开口小声叫道:“母亲。”
听着这声母亲,沈听晚脸上露出笑容:“修齐乖。”
前世裴慎也曾如此称呼她,可从没有一次是真心。
知道真相后,沈听晚每一次回想起来,只觉得恶心异常。
可这一声称呼从裴修齐和裴幼兰的嘴里叫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
若是没有裴景严,沈听晚是真想做他们一辈子的母亲。
她这一生,只为复仇而来,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若是能够有她们两个在身边陪着,也算是一种幸福。
……
翌日一早,沈听晚就带着梳洗装扮完毕的裴修齐和裴幼兰去了前院,等着族老过来给两个孩子上族谱。
老夫人带着裴慎也已经到了。
今日除了上族谱,还要连同苏怜儿入府为妾的事情一块儿办了。
裴云舟已经死了,苏怜儿又不过是个妾室,入府也不需要大操大办,只要按照惯例,给沈听晚敬上一杯茶便算礼成了。
老夫人和沈听晚高居上座。
苏怜儿一进门,就对着两人磕起了响头。
赵嬷嬷早准备好了茶水,等她磕完头,就递了上去。
苏怜儿接过茶水,先对着老夫人递了过去。
老夫人接过茶水,面上露出慈善的笑来: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宁远侯府的妾室了,往后,可要好好教导慎儿,不能顶撞主母。听晚愿意让你入门,你还要多感谢她,不然,凭借你一个外室的身份,哪怕是给我裴府诞下了子嗣,也是没有资格入府的。”
她有意安抚沈听晚,把话说的漂亮,仿佛苏怜儿能入府,都是沈听晚的恩赐。
“妾身明白,妾身一定谨记母亲教诲,绝不会忤逆夫人。”
苏怜儿乖巧应了。
老夫人这才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苏怜儿又将剩下的茶盏举起,递给了沈听晚。
沈听晚却没有要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