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岭之花,明明是个臭流氓!”
秦豫垣淡淡一笑:“说了不许叫小叔叔。”
“流氓!”
随后他又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补充:“想叫,以后特定的场合让你叫。”
时念:“……”
真是瞎了眼,她怎么会认为这个男人表面不正经但内里正经?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表面不正经内里更不正经!
还闷骚!
秦豫垣起身绕出办公桌,从另一边的茶台上翻起两个茶杯,桌上温好一壶茶,他坐进茶台边的木椅里,摆弄茶具。
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壶柄,给时念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饮过一口茶,他的嗓音温和平缓:“你和顾烨怎么回事,说说吧。”
一下又变成了君子,好似刚才那个非礼她的流氓不是他一样!
说到正经事,时念暂且不与他计较。
她坐到秦豫垣旁边,平缓了一下心情,然后一股脑地把先前和顾父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她还特别强调:“这是针对你的一场局,我是被无端牵连进去的!”
她的意思就是,你制造的问题,连累了我,你必须替我摆平!
秦豫垣听完之后,眉目舒展,攸而一笑,嗓音清列好听:“时念,你不喜欢顾烨,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时念一愣,下意识反问:“你哪里看出我不喜欢?”
秦豫垣觑着她,缓缓说:“在一起时不给碰不给睡,分手后不难过还精准报复,知道他可能会有危险首先想到的是别连累自己。”
说到这,他放下茶杯,手臂撑在膝盖上,弯腰缓缓靠近她,目光与她持平。
“你说你喜欢他吗?”
时念动了动唇角,伸手推秦豫垣的肩膀,想让他离她远一点,嘴上嘟囔:“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要不要放掉顾烨!”
秦豫垣哼笑一声,摸了下她的头,愉悦道:“真是个嘴甜心硬的女人。”
而后他又身体向后靠着木椅背,手指在膝上敲了敲,语气闲散,逗小姑娘玩。
“你不说实话,我不会帮你,明天就让顾天华给你暗杀了。”
时念:“……”
眼见秦豫垣一定要个答案,转了转眼珠子,时念张口就来:“因为顾烨是富二代,他在学校追我,女孩都有虚荣心嘛,我就答应了,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始终都没有对他动心,就那样了!”
秦豫垣嗤笑一声:“把我当傻子忽悠?”
时念坚决反对:“没有!”
秦豫垣拿起座机,拨通内线,给助理去电。
“陈默,过来把时念给我丢出去。”
“好的,老板。”
时念看秦豫垣真要翻脸不认人,眉毛拧起,扯住他的衣袖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她捧着一颗心真诚说道:“小叔叔,我没有骗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呵。”
哄鬼!
直到陈默敲门进来,准备把她“请”出去的时候,时念才知道秦豫垣不是在开玩笑。
扁起嘴巴,她推开陈默,看向秦豫垣满脸嗔怒:“再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秦豫垣非常大度:“说。”
纵然时念非常不愿意将心底的秘密分享给他,但是在秦豫垣的逼迫下,她还是气呼呼地说:“因为他长得像我的一个朋友,我暗恋那个人!”
朋友。
暗恋。
秦豫垣细品了一下这两个词,扯了扯唇角:“白月光?”
“对!”
“得不到你的朋友,就找个跟他相似的?”
“对!”
“那你这个朋友呢?”
“不知道,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
秦豫垣舌尖抵了抵牙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
他的语气满不在乎,还带了些微嘲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时念别过脸不看他,还是气鼓鼓的。
知道自己把小姑娘惹生气了,秦豫垣摸了两把她的脑袋,理亏哄道:“回去吧,顾天华的事,我来解决。”
“我保证,他不会找你的麻烦。”
“哼!”
二十二岁的女孩毕竟年轻,喜怒溢于言表,她瞠了秦豫垣一眼,跺着脚步小跑出去。
秦豫垣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多时,又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吞云吐雾。
陈默看见老板好像有点生气了,非常有眼力劲儿问:“老板,需不需要我去查查时小姐的这个朋友?”
秦豫垣吐出一口烟圈,面容不辨喜怒:“用不着,她对我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他自认自己对时念上心,愿意哄着她帮着她,无非就是,想得到她而已。
秦豫垣这人生性薄凉,薄情寡性,却有着强大的自制力。
欲望可以去解决,但感情那种东西,他不会去碰。
至于为什么不碰?
他有一个母亲,因为爱情,郁郁寡欢多年。
他还有一个兄弟,因为爱情,养成了一副冷漠阴沉的偏执性子。
那些就是前车之鉴!
他只是对时念这个人感兴趣,想玩玩而已,至于她的感情,她的家庭,甚至一些虚头巴脑的伦理禁忌,一律都与他无关。
跟了秦豫垣多年的陈默看在眼里,有些叹息,不由想劝:“老板,时小姐挺好一个小姑娘,你这样撩拨人家,谁能顶住,以后……不就等于伤害人家吗!”
秦豫垣横他一眼,眼神冷漠,“怎么,看上了?跟我抢人?”
“诶不不不!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豫垣顿时感觉所有的不爽被撕开一个闸口,故意找茬:“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板,我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陈默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真是闲得没事上赶着找抽!
赶忙龇牙陪笑:“我去工作了。”
“滚蛋!”
*
夜幕降临,京城一处偏僻的地下会所里,秦豫垣正在姿态优雅地品茶。
不多时,老四等人抬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他扔在地上。
是顾烨的父亲顾天华。
“哥,人给您带来了。”
“弄醒。”
老四泼了一桶酒到顾天华脸上,很快,他就被刺激醒了。
爬起来,缓缓抬头。
看到沙发上俯视着他的男人时,顾天华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
“秦总!您怎么……”
顾天华拍着大腿急切说:“秦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不知背后之人是谁,对方托人中间人给我两千万,让我设那场局,我就是贪财。”
秦豫垣转了转手里的茶盏,双眸温和,语气平淡:“威胁时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