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还想娶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堂堂大宛二皇子,竟伙同一个替身,谋害自己的亲大哥。就算皇家无亲情,他此等行径,也为人不齿。
苏芩秋暗自冷笑,面露讥讽:“我这等身份,二皇子恐怕配不上。”
贺兰鹤面色一僵:“我好歹是大宛王子,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你是个丑八怪!比我爹爹差远了!”大丫挡在苏芩秋面前,冲他挥拳头。
“你是大丫?”贺兰鹤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我自然是比不上宁远侯,但宁远侯又不是你亲爹,有什么值得你炫耀?”
宁远侯就是她亲爹!大丫还记着顾泽夕的话,没有辩驳,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贺兰鹤带来的那些人,正在挨个打量苏芩秋带来的仆从和侍卫。
苏芩秋有点着急,催促贺兰鹤:“二王子若真对我有那么一点爱慕之心,就该赶紧回大宛,看看我师父在不在。如果他在,务必叫他十天后,去大宛都城的紫叶园找我。”
贺兰鹤眼珠子一转,答应了:“美人儿有求,我自然要应。苏小姐,十天后,我们紫叶园见。”
苏芩秋一看就是个刺猬,不好惹,与其跟她套近乎,不如去叫令狐图想办法,毕竟他现在是她“师父”。
他如果真能娶到活神仙,以后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王储换个人当,也不是不可能。
贺兰鹤美滋滋地想着,带着他的卫队疾驰而去。
苏芩秋终于松了口气,但人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在客栈安顿下来,进了房间,方才对一名瞎眼的老奴道:“师父,他们走了,你可以睁眼了。”
那老奴睁开眼睛,揭下人皮面具,正是贺兰鲲。
这是苏芩秋为了瞒过贺兰鹤,想出来的主意,因他生着一双蓝眸,怕引起怀疑,才让他闭紧眼睛,装成了瞎子。
贺兰鲲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聪明,这法子简单又有效。”
苏芩秋收下了夸奖,道:“师父刚才听见了?你二弟想娶我。”
“怎么,你动心了?”贺兰鲲挑眉,“你要敢对他动心,我打断你的腿。”
鬼才对他动心。苏芩秋翻了个白眼儿:“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想娶我,那咱们就有除掉他的法子了。”
“怎么除?”贺兰鲲来了兴趣。
“我自有办法。”苏芩秋老神在在,“只是要委屈师父继续扮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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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顾泽夕顺利抵达苏州,见到了他的父亲,顾承泗。
顾承泗今年才四十出头,却因疾病缠身,看起来老态龙钟。
顾泽夕跪下给他磕了头,眼尾泛红:“父亲救命之恩,我结草衔环,亦难报答。”
看来他全知道了。顾承泗把他扶了起来:“你的信,我早收到了,但事关生死,我不敢回复。”
顾泽夕亲手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父亲,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瑞静公主。她告诉我,她舅舅抓到了一个人,名叫张远。”
“你说谁?!”顾承泗大惊失色。
“张远。据说是徐笪旧部,右肩上有麒麟刺青。”顾泽夕道。
顾承泗一下子瘫到了椅子上,满脸惊惶:“徐笪旧部有不少人都有麒麟刺青,不足为虑,但唯有张远知晓你的身世,当年就是他,把你交给了我。”
看来瑞静公主当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顾泽夕猛地绷直了后背。
顾承泗连声催他走:“你快回京,设法把张远要过来,绝不能让他落到皇上手里!”
顾泽夕知道兹事体大,耽误不得,立时起身,匆匆返程。
此次他走得急,没过几天,就回到了京城。待得回府休整一番后,动身朝瑞静公主府去。
途中,他路过御街,无意间看到,昭乐公主正在一家首饰店里,挑挑拣拣。
他忽然计上心头,下马进了店,扬声喊道:“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首饰,全给本侯包起来!”
昭乐公主诧异转身,一股醋劲儿涌上心头:“泽夕,你这是有新欢了?”
“公主请慎言。”顾泽夕正色道,“本侯要去拜访瑞静公主,总不好空着手去。”
瑞静?!昭乐公主气得手都在抖,死死攥住了一根金钗:“你为何要去拜访瑞静?你我自小就认识,也没见你专程去我的公主府。”
“本侯与瑞静公主亦是打小就认识。”顾泽夕淡淡地解释,“至于为何登门拜访,那是本侯的自由。”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把首饰包好了。顾泽夕让长戟接了,转身就走了。
昭乐公主把金钗狠狠地朝地上一摔,翻身上马,赶在顾泽夕前头,去了瑞静公主府。
她担心顾泽夕从后头来看见,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瑞静,认清你的身份,收起你对宁远侯的小心思。我是嫡,你是庶,你没资格跟我抢男人!”
瑞静公主轻蔑地冲她笑:“谁还不是个公主,分什么嫡庶。有本事你跟我打个赌,明日我们一起入宫,同时向父皇请旨赐婚,看他到底会答应谁。”
跟她比父皇的宠爱?真是不自量力!昭乐公主嗤笑一声:“明日一早,御书房见,谁不来谁是狗。”
她说完,一转身,看见顾泽夕已经来了,就站在门边。
她冲顾泽夕道:“泽夕,我劝你还是把首饰拿回去,不然等父皇给你我赐了婚,你这就是私相授受的证据。”
顾泽夕没有回应,径直迈过了门槛。
昭乐公主愈发上火,气冲冲地走了。
瑞静公主很满意顾泽夕的态度,冲他一笑,赐了座。
顾泽夕眉头微微皱起:“公主刚才的话,本侯都听见了。皇上最宠爱昭乐公主,肯定会优先满足她的请求,你刚才过于冲动了。”
瑞静公主却是胸有成竹地一笑:“这个侯爷尽管放心,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
“那本侯就放心了。”顾泽夕颔首,暗自一笑。
挑拨离间的效果不错,不妄他半途下马。
瑞静公主瞅着顾泽夕笑:“侯爷这么快就从苏州赶了回来,看来张远对于侯爷来说,重要得很呐。”
顾泽夕道:“公主既已掐住了本侯的命脉,又何必拐弯抹角?现在就带本侯去见张远罢。”
明日瑞静公主就要去请皇上赐婚了,他必须今日见到张远,好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