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梨买了四张门票。
踏入花隐寺的那一瞬,好似来到另一个世界,又像是穿越回到古代,古色古香的时代。
高耸入云的大树,姹紫嫣红的鲜花,青青绿草地,鸟语花香,小桥流水……
眼前的美景让他们赏心悦目,闻着清新的空气让人的内心平静下来,那些世俗的烦恼在这被抛在脑后,只想时间慢下来,在这里虚度光阴。
黄道一看着此情此景,惭愧道:“我真是错怪你们了,都怪我见识太短浅。”
京城也有一两座历史悠久的寺庙,黄道一从小就被他妈妈带着过去祈福还愿,早就对那些寺庙没啥兴趣。
也就一些信佛之人,以及外地的游客对那些古老的寺庙感兴趣。
江州这座花隐寺却出奇的雅致,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意境,让人心胸开阔,心平气和。
许玫瑰冷哼一声:“以后可不要没有了解清楚就开始说三道四,显得你很没见识。”
两人从见面开始就跟冤家一样,一言不合,这会黄道一却难得的没有和许玫瑰拌嘴。
“对对对,是我坐井观天,见识浅薄。”
一阵低沉又庄重的钟声乍然响起,这种声音传递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浮躁的人心灵深处得到宁静和安慰。
柳承源眉眼温和的开口问道:“现在去哪?”
沈轻梨拿着检票人员给的地图看了一会。
“现在是和尚们念经的时间,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算了,还是按照地图的远近走过去参观吧,差不多时间了还能品尝一下花隐寺的斋饭。”
柳承源好奇道:“你以前来过吗?”
说沈轻梨来过吧?她又需要看地图,好像也不是很了解。
说没来过吧?有些方面又很清楚。
“来过呀,我们江州本地人基本上每个人都来过这,信佛的人来得比较多,大多数人就是好奇过来看一眼。”
许玫瑰若有其事道:“据说这的和尚还有学历要求,不是975、200的不要,然后包吃包住,五险一金,每个月还有七、八千。”
“假的,假的,假的。”
………
四人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扫地僧,他们进来时都没注意到这个人,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神出鬼没的。
扫地僧见几人看过来,于是解释道:“在这的人大多数是方丈收留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被人丢弃的孩童。”
说到这,扫地僧眼里似有泪光。
“如果不是方丈,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几人闻言,不由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方丈起了敬仰之心,收留这么多人不仅需要金钱,还需要博大的胸怀和爱心,是个拥有大爱的人。
许玫瑰和对方聊起来。
“然后你们就出家了吗?”
“我们就是俗家弟子,方丈也没有强求我们,我们想走也能走,只是我们这样的身份还能去哪呢?还不如待在这自在,有吃有喝有穿。”
“啊?那你们不用工作呀?就白吃白喝呀?”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挺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不用干活还有饭吃。
“当然不可能呀,寺庙的花花草草都是我们在管理,包括寺庙的卫生,对了,我们寺庙的蔬菜都是自己种植,全天然无公害……反正很多事情啦,每个人负责的都不一样。”
如扫地僧这样说的话,花隐寺这也算是自给自足,现实版的田园生活。
热聊一会后,四人告别扫地僧,跟着木质的指示牌方向指示往寺庙里面走去。
柳承源看着苍劲有力的文字若有所思,黄道一站在他身旁问道:“看什么呢?咦,这几个字写得还挺好看。”
柳承源赞叹道:“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沈轻梨和许玫瑰对视一眼,都猜到了彼此的想法,这就是没文化和有文化的区别,出口成章。
几人继续往里走,沈轻梨顺着话题问起来:“你学过书法吗?”
“以前和家里的长辈学过几年。”
“那你的字应该写得很好看。”
柳承源谦逊道:“看得过去。”
黄道一:“哥,你可太谦虚了。”
随后看向另外两人炫耀起来:“上学时,只要他参加的书法比赛都是第一名,看过的人都会赞一句好字,春节时,左邻右舍都要找他写春联,拿到他一副春联比拿到钱还开心。”
“哇,那很厉害耶,我以后春联也他写。”
沈轻梨不由得想到她上书法课时一点耐心都无,静不下心来,总想出去玩。
柳承源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可以呀。”
他们一边闲聊一边欣赏着美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许愿树的位置,许愿树不远处则是抽签的屋舍,三人好奇的走进屋内。
沈轻梨走到一棵老树盘根的大树下,树身很大,要好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把它围住。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头顶,树叶随着微风轻拂,光线从空隙中透露出来,星星点点落在她的脸上。
树枝上挂着数不尽的红色布条,布条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处理,尽管经历过无数次的风吹雨打,那抹红色还是鲜红依旧,不曾褪色。
随风摇曳的布条里隐约还能看到黑色的文字。
沈轻梨和赵子珩热恋时,听人说花隐寺许愿很灵,于是她和每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女孩一样兴致冲冲的来到花隐寺许愿。
她当时许了两个愿望,一是和赵子珩永远在一起;二是成为亿万富翁。
当时的沈轻梨属于恋爱脑,愿望一是发自真心的许愿,愿望二是附带的,她当时也不知道写啥,就写了这个。
她当时还往箱子里投了666块钱,期待六六大顺。
结果造化弄人。
她真心许的愿望没有实现,随意写下的愿望却实现了。
不知该说花隐寺灵还是不灵。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和那男子是孽缘,所以老天爷自然是不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轻梨娇躯一震,着实震惊,这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许的又是什么愿望。
这件事,就连许玫瑰,她都没说出口,毕竟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