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次摔伤
再次踏上路程,焦业新已经忘了胳膊和腿还在疼。
重启之后的路程还算顺利,一栋通体为金黄色的大厦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第一圈很顺利。
第二圈开始了,这是大楼的后身,跟后身相连的是一座楼层不高的小楼,绕行需要穿越小楼的庭院,庭院的另一侧有一道小门通往大厦的正门。三人进入庭院,突然从小楼里冲出四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看服装像是保安。为首的保安叫住了三人:“喂,你们干什么呢?”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早就看你们不顺眼,鬼鬼祟祟的。这是私人会所,不能随便进入,懂吗?”
为首的保安叫唤。
焦业新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近为首的保安:“先生,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参观参观。”
“那也不行,赶紧走吧。”
三人退出庭院,焦业新问安可为:“大师,你怎么不说话?”
“强龙不压地头蛇……”
停顿了一会儿,安可为又生出一个主意。
三人走进一家服装店,各自花了2000多元买了一套西服穿在身上,又戴上口罩。按照安可为的说法,刚才的生运之路被破了,所以需要重新开始。
三人按照原路绕行,前两圈没有人阻拦,第三圈开始了,刚踏入庭院,为首的保安又从门里冲出,仔细看着三人,突然大喊:“还是你们?快回去,这里不能进去。”
三人并不理会,为首的保安朝屋里喊了一声:“兄弟们,快上,别让这三个家伙跑了。”
一群保安从小楼里冲出,安可为拔腿便跑,他的后面跟着焦业新和江中。
安可为和江中跑得快,焦业新因为腿部已经受伤,落在后头,眼看着安可为和江中钻进了小汽车,焦业新愈发心急,想加快速度,腿却不听使唤,踉跄了几步,焦业新的身体和大地来了一个“拥抱”。保安围上来。为首的保安问:“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焦业新喘息都来不及,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不知是谁对为首的保安喊了一句:“队长,咱们报警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焦业新已经很难站起来,他断断续续地向警察叙述了经过。警察听后哭笑不得,又问保安队长为什么追赶这三个人。保安队长说:“警官,最近我们会所的空调室外机总丢,我看他们一伙人像是偷空调室外机的,今天是来打探情况。”
警察问焦业新的伤势,焦业新哼哼唧唧地说要去医院检查。警察询问保安队长的姓名,保安队长说叫甘洪。警察开了一个证明,嘱咐甘洪拿这张证明送焦业新去医院。
4.难兄难弟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表层皮肤擦伤、软组织挫伤。焦业新最不放心的还是股票走势,安可为说那天围着金色大厦绕行三周,生运的事情已经完成,运势已经好转,让他放心。
一个月之后,焦业新的股票又赔了2万元钱。焦业新要求面见安可为,安可为约定了一家酒店大堂作为见面地点。
这是安可为挑的地点,这个地点的含义,焦业新是之后才知道。
安可为狡黠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好运来时自然来。”
安可为递给他一个小盒子,神秘地说:“拿回去贴在电脑上。不收钱,就算我送你的。注意,千万别在路上打开”。
焦业新回到家里,拆开后发现是一张纸,纸上画了一些他不认识的符号。焦业新把这张纸贴在自己操作股票的电脑屏幕上。一个月之后,他的股票又赔了1万元。
焦业新现在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安可为,但却不好直接撕破脸。
一个名字在脑子里闪现,就是江中。江中也是听信了安可为的“法术”,但不知江中运气如何。焦业新按照《交通事故认定书》上面的地址找到江中。
江中也是一脸怒气:“兄弟呀,不瞒你说,我对这个安可为也是一肚子不满意。”
江中说,自己曾经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前几个月“被优化”了。
“被优化?”焦业新不解。
“就是公司裁员,辞退了我。‘优化’是一个委婉的说法。”
正是人有精力却没有生计的年纪,江中当上了网约车司机。白天的单子不好抢,想着深夜司机稀少,订单应该不愁,而且运费也高。江中在做“码农”的时候,习惯晚上写代码。“码农”是程序员自嘲的一种称谓,意思是写代码的农民,所以他认为晚上干活也算是在发挥自己的特长。
江中成了专门跑夜车的网约车司机,但是自己的运气实在差,第一个月连续出事故,不是追尾就是撞人。
找安可为转运,安可为给了一个符咒让挂在驾驶座前风挡后面。第二个月又发生两起事故,第一起是在一家医院门前撞了一位推轮椅横穿马路的中年男子,赔了3万元,第二次是在左转弯时,撞倒了一位下夜班的女工,女工手臂粉碎性骨折,江中承担全部责任,医药费已经花了5万,女工还躺在医院里。
“这不是应当保险公司赔吗?”焦业新很好奇。
“交强险最高赔偿一万八,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掏腰包。”
“那你现在……还出车祸吗?”
“撞你算吗?”江中像是半开玩笑地。
“当然算。不算你不就白撞我了?”焦业新咧开了嘴,稍后收敛笑容,“哎,正经地说,现在呢?”
“现在没有车祸了。”
焦业新哦了一声:“那不说明安可为的‘法术’还算灵吗?”
“兄弟,不出车祸是因为我现在不开车。大夫说,总出车祸是因为那一段时间我有夜盲症。”江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送进嘴里,“从撞倒你那一天开始,我就有怀疑。这个家伙根本算不准。你被撞,他没算出来,我们被保安追,他还是没有算出来。现在,一想这事我血压就上来了。就得吃药。”
焦业新忽然觉得二人是难兄难弟,他想到一个问题:“兄弟,他收你钱了吗?”
“收了。”
“收了多少?”
“1000元。”
焦业新瞬间有被愚弄的感觉,因为安可为向他收的钱比向江中收的还要多。
告辞了江中,焦业新发信息质问安可为,安可为回了他一句话“生计不同,有人靠体力吃饭,有人想不劳而获”。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安可为对话,因为安可为此后拉黑了他。
焦业新按照《交通事故认定书》找过去,发现安可为的地址早已换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