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寒又被吼了一声。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嗓音微颤,顶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望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对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到极致,指尖还捏着给她擦脸的纸巾,领口微敞,不断滑动的喉结彰显着他此时不爽的心情。
孟景寒追问:“那你刚才说孟家只有一个孙女,不就是不想认我吗?”
孟晋州看她哭成这样,眼尾都发红,碎发沾到脸上,和泪水混成一团,黏腻冷湿,可怜的不行,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
从心中吐出几口浊气,目光瞥向缩成一团的女孩,眸色越发深重,沉声开口:“你真想知道?”
孟景寒仰着脸:“怎么了?不能说吗?”
“行,别后悔。”
声线变低,语气危险。
孟景寒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别后悔”是什么意思,就感觉一双大手分别掐在自己腰侧和后背,身体腾空。
视线天旋地转,瞬间被放在男人腿上。
她大惊:“你干什么……唔……”
话音被吞噬,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跟随着没说完的话一同被吞回去。
孟景寒瞪大了眼睛,霎时脑子一片空白。
孟晋州疯了吗?
男人的手掌还死死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动不了分毫,火热的唇舌和她的紧密相贴,并且不断深入,舌尖抵开她的齿关。
真是疯了。
孟景寒反应过来,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死命往后推。
捕捉到他的舌尖,狠狠一咬。
“嘶。”孟晋州吃痛,动作停了一瞬。
趁着他松开的间隙,孟景寒想往副驾驶爬,还没动作,又被摁了回去,倒在孟晋州怀里。
男人眼眸暗涌,嘴角渗出丝丝血迹,是她刚才咬的,下了狠劲。
此时两人都衣衫微乱,气息不稳,狭小的空间里残存着挣扎颓靡的暗流涌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窒息感。
孟晋州深邃的眉眼和恰到好处的鼻梁,以及淡淡的薄唇都是她很熟悉的,但是现在,这种熟悉,成了剜她血肉的锋利刀尖。
孟景寒还在挣扎,不断地用手背擦拭着唇,想把那股遗留着的属于男人的气息抹去,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脖颈,流入嘴里,泛着咸味。
孟晋州冷着脸,任她动作,只是扣着怀中女孩的手臂丝毫不动。
“你疯了是不是,孟晋州,你是不是疯了?”
信任多年的兄长竟然做出这种事,孟景寒这一天的心理历程太过曲折,先是被告知自己并非孟家的亲生女儿,后来又被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压着做这种事。
她快崩溃了。
眼泪根本止不住,手腕被扣住,男女体力悬殊,更别说孟晋州常年锻炼,力气大的吓人,根本没法反抗。
只能一个劲的质问:“我们是兄妹,你怎么能这样?”
“现在不是了。”
孟晋州垂着眸,目光扫过女孩泪眼婆娑的面孔,忍不住皱眉,拿过置物台上的纸巾,往她脸上擦。
又说:“我们本来就没血缘关系,你怕什么?”
被这句话无耻到了,孟景寒手得了自由,挥开他的手,猛然一巴掌拍了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脸?”
她气的发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孟家亲生的?”
孟晋州抬眼,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但他好像没当回事,继续动作:“也没多久,就是一年之前。”
一年,竟然瞒了一年都没露出破绽。
孟景寒从来看不透比她大几岁的哥哥,没想到,他竟然这样!
越想越觉得可怕,这样的人,未免太过能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自己动了心思的,之前那些挑衅还有带男朋友见他,现在看来,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孟景寒只觉得后背发凉,死命想往副驾驶爬,但却被男人腾空抱起,下了车,直接进屋,上了二楼。
被摔在她常睡的那张大床上时,孟景寒脑袋有一瞬间懵神,但很快清醒过来。
怕孟晋州又发疯,她下意识想跑,刚下地,就被男人拦腰抱回来,逼不得已,逮着什么就咬,在他胳膊胳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直到血丝都渗出来。
孟景寒冷着脸,语气森然:“孟晋州你真是有病!你缺女人吗,为什么对我做这种事?恶心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恶心两个字戳到男人逆鳞,他的脸色陡然变冷,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恶心,变态,丧心病狂。”孟景寒没客气,“对自己的妹妹动这种心思,你就是无耻……唔……”
放狠话的结果,就是孟景寒又被理智崩塌的男人压着亲了一通。
两道身影叠合在一起,孟景寒被压在床榻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上方是炙热紧实的男性身躯。
孟晋州用手捏着她的腰,眸色暗涌,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相去甚远,像一头守护自己领地的孤狼,一点都没客气,指尖顺着女孩的衣摆往里去,却又硬生生停住。
舌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
让他恢复了理智。
孟景寒手脚都被桎梏住,头发铺陈,微卷的栗色发丝缠绕在脸上,肩膀处,闭着眼,唇色潋滟,微微泛肿,也不挣扎了,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委屈又可怜。
孟晋州扫过她握得死紧的拳头,满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将她的衣服往下拉,又捞起旁边的毛毯搭在女孩身上。
孟景寒始终没动,只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看不到面容,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产生一种让人窒息的凝滞感。
孟晋州垂着的指尖动了动,话到嘴边了,也说不出口。
“景寒……”
“出去!”
孟晋州想去摸她脑袋,却被女孩缩进毛毯里躲过,她说:“滚啊!”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起身,在床前站了半晌,说:“你先睡会,我给你煮点粥,等会叫你吃。”
房间门一开一合,彻底阻断了声音。
孟晋州踩着楼梯下去,客厅只开了一盏冷光灯,将屋内的情形展现的淋漓尽致。
沙发上摆了好几只彩色的丑玩偶,冰箱上多了几张便利贴,卡通的餐具和纯白色的餐具放在一起,竟然丝毫不违和,落地窗前是她养的几盆多肉,玄关处并排放着两双鞋子,款式相同……
思绪乱飞,他抽出很久没动过的烟盒,蓝色的火焰舔上烟头,将满室荒唐也一并点燃。
一支抽完,才散了烟味,转身往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