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名叫梁大。”
那掌柜的开口道。
梁大?
苏默心中掀起一股疑问,刚要开口询问。
梁大便自觉补充道:“小的的姑母乃是苏怀忠大将军的夫人。”
梁大一脸骄傲,眼睛在苏默安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然后道:“姑母命我平日里看守铺面,不知道大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很好,本小姐听闻我苏家铺子各个经营妥善,这些可都是梁掌柜的功劳?”
苏默安试探性问道。
因为她还不敢确定,这梁大究竟的手,究竟染指了苏家多少铺面。
“那是自然,姑母命我掌管苏家铺子,现如今苏家各个铺子都是经由我的手在管理。”
梁大一脸自豪。
“大小姐,他说的没错,小的到处调查过了,苏府各店掌柜的每月账目都是交由梁大过目后,然后才呈上来的。”
王冲趁势在苏默安耳边低声提醒道。
“很好,梁掌柜的辛苦了。”
苏默安边说话,边在店内四下转了转,又随手拿起一些药材看了看,闻了闻。
末了,转身准备离开。
走出这药材铺子门,脸色一沉,便招手示意王冲上前,对王冲叮嘱了几句,然后朝着聚银楼而去。
问询小二后得知,丁允刚好在聚银楼内。
得知是苏默安来了,丁允忙将手中活计放下,赶紧出来迎接。
“这是什么风,将苏大小姐给吹来了。”
丁允手中拿着扇子晃动着,人还未至,声音先到。
“丁老板,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苏默安开门见山。
“奥?何事?只要丁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丁允顺手为苏默安添了一杯茶,脸上热情洋溢。
看的苏默安有些恍神。
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看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她未可知。
“丁老板是做银号的,且是这京城最大的银号,我想劳烦丁老板,帮我查一下,苏府各铺子的收支流动情况。”
苏默安微微颔首,郑重对丁允请求道。
尽管这药材铺子看起来是门可罗雀,但是苏家那么些个铺子,听闻也都是盈利颇丰的,再加上一些田产,庄子什么的,总不至于像梁氏所说那样,分币不剩了。
先前,她苏默安是忙着护肤霜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铺子的事情,现下,刚好准备开医馆了,再加上,那些护肤霜,她想要扩张市场,也需要专门的铺子。
干脆,就趁着这个势头,一举将这些田庄铺子商号啥的,都拿回到自己手中吧。
丁允一听她这话,面上闪过一丝不明觉厉的笑意。
“苏小姐稍等。”
然后片刻,又从内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
他将那册子拿在手中,似是掂量了一翻,然后又双手郑重地将那册子递给了苏默安:“苏小姐,实不相瞒,这些年,丁某早就已经将贵府各商号的银票往来记录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他将这话说完,看苏默安面上甚是震惊,又抬眸朝着苏默安微微一笑,示意她将那册子接下。
苏默安将那册子接过来,在手中随意翻阅了下,眉头微微蹙起。
这一笔笔账目的流动显示,这些银票有一部分给了梁大,最后流向了赌坊。
还有一部分被梁氏拿着补贴了娘家。
剩下的大部分,都存在京城的一个小银号里。
这些都有迹可循。
但是账目上显示有一笔固定的资金流动,且是大额的,每年固定的一笔支出,足足有两万两。
比较奇怪的是,收银子的人那里,显示的却是空白。
苏默安有些不解,她顾不得询问丁允,为什么会有苏家商号历年的资金流动记录,且记录的这么清楚。
丁允能将这聚银楼做到如此规模,那自然背后是有不少人脉的,且应该手段也很惊人,这些都可以理解。
苏默安不理解的事,为什么丁允会刻意记录苏家各商号的资金流转情况这件事本身。
而且一记录就是五年。
不过,现在比起这些,她更想知道的是,那每年莫名其妙的两万两银子,收银子的人究竟是谁。
丁允像是看透了苏默安心中的不解,感叹道:“要说你们苏府前管事的,也是个人精,这笔银子五年了,丁某都没有查到最后的流向,想来,是直接兑换成了沉甸甸的银子,拿出去的。
否则,只要是银票,那就一定躲不过丁某的视线。”
丁允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苏默安谢过丁老板,这册子,便已经帮了默安的大忙了。”
苏默安忙从座位上起身,朝着丁允微微施了一礼。
“只不过,默安还有一事不明。”
苏默安准备直接开口询问,这丁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想问丁某为何盯着你苏府吗?”
丁允淡淡一笑,将手中扇子打开,定定看了苏默安一眼,然后道:“苏小姐大可放心,丁允所做这一切,对苏府绝无恶意,至于丁某所图,以后,苏小姐自会明白。”
丁允将话说到这份上,苏默安自知再追问下去,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便又微微俯身,柔声道:“既如此,那默安便先告辞了,丁老板的恩情,默安定会记在心间。”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哎,那什么……默堂平日里是被丁某宠坏了,若是在府上不服管教,苏小姐尽可动用武力,不用跟他客气。”
苏默安一愣,这丁允对丁默堂还当真是不客气。
她本来想就丁默堂的问题,跟丁允随便客气两句的。
毕竟,这是甲方,是金主爸爸。
可她还没开口,便见丁默堂跳了脚:“兄长若是这么说的话,那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
他扬眉,怒视着丁允,一脸不服气。
“什么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丁允抬起扇子轻轻敲了敲丁默堂的头,一脸疼爱。
“兄长若是想要讨好苏小姐,直接说就行了,把我骗过去苏府,丢在那里不管了不说,现下又让人揍我,世界上哪有你这种兄长?”
丁默堂将嘴巴噘的老高,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丁允淡淡笑了笑,伸手轻轻抚上丁默堂的头:“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