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便是被陷害的,是谁害了你?”萧玉绝眯了眯眼。
白若离的眼中闪过恐惧,她比划着,似乎在描述一个人。
“是南初霁?”他问。
真相终于要大白了,白若离的心中充满了欢喜,赶紧点头。
萧玉绝的反应却出乎白若离的意料,他没有立刻表示愤怒或是震惊,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白若离的心中不禁紧张起来,南初霁终究是萧玉绝的师妹,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萧玉绝对她有所偏袒,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确定是她?”萧玉绝重新问了一遍。
白若离点了点头。
萧玉绝条理清晰地问:“有证据吗?”
白若离被问住了。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萧玉绝见状,缓缓道:“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本王不能仅凭你的比划就定她的罪。”
白若离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她怎么忘了,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留蠢人,也不留弱者。
成王败寇是他这种人信奉的规则。
她败了,就死得理所应当。
就在白若离慌乱时,一本正经的男人轻哼一声:“你这个笨女人,这下算是吃到了教训,从今往后还敢不敢轻信别人?还敢不敢把我送给别的女人?”
白若离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打算放弃自己,而是在教她怎么做事。
她欢喜地扑进他的怀里,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萧玉绝福至心灵,搂紧了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念。
她刚刚不愿意让他出去见南初霁,是不是因为她也会有浓浓的醋意呢?
呵,这笨女人……总算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吃醋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舒服了几分,见她水漾漾的眼眸满是央求,更忍不住亲了亲她,板着脸说:“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后就要寸步不离跟着我!不要轻信旁人,你觉得本宫凶,可外头的人都是佛口蛇心,世上哪里有比本宫更好相处的人,是不是?”
白若离连连点头。
南初霁的事情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一个个全都不是好惹的主,哪怕是心甘情愿做他们手里的刀和棋子,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怜惜!
这么比较下来,还真是萧玉绝最好!
往后她再也不敢轻信别人了!
萧玉绝又道:“你呀你,从来都只有吃了亏才知道长记性,没吃亏的时候就只会巴巴的做个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若早知道你这么天真,我才不要你呢。”
虽然是训斥,可是白若离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于是笑得一双眼睛跟月牙儿似的,用手一笔一画的在他的手心上写——原来王爷喜欢坏女人。
萧玉绝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还好本王教了你写字,是也不是?若是不会写字,如今你就只能像傻子一样比比划划。”
他现在说什么,白若离都很乐意听,连平日里头听着会有些伤心的严厉话语,或者是他话语之中不自觉带着的暗刺,也都显得格外亲切。
外头的秋阳渐渐升起来了,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萧玉绝的黑发如瀑,随意披散在肩上,他的眉眼深邃,鼻梁挺直,薄唇紧抿。
白若离的容貌虽然被毁,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水,萧玉绝训完之后,良心发现地沉默了一阵,想到她曾遭遇过什么,更加心疼,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白若离瘪了瘪嘴,却又笑了。
只要他信她就好!
药房之中,药香袅袅,炉火熊熊。南初霁手持蒲扇,轻轻扇动着药炉下的火焰,火光映照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暖意。她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风袅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心疼,忍不住上前想要接过扇子,却被南初霁轻轻推开。“小姐,您已经扇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让奴婢来吧。”
南初霁摇了摇头:“不,我要亲自来。师兄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我要用这苦肉计,才能换来他的一丝同情。”
风袅闻言,心中更是愧疚难当,“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没料到春日罚居然有让男人上瘾的功效,小姐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南初霁叹了口气,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罢了,这也是我自己的抉择。我尽力了,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主仆二人虽然满头大汗,眼中却满是憧憬,她们相信,萧玉绝的心终究会被打动!
毕竟白若离能做到的,她们也能做到!
药炉中的药汁渐渐沸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南初霁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入玉碗中。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碗沿,感受着那股温热,仿佛能将这份温暖传递给师兄的心。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打破了药房中的宁静。
南初霁眉头微蹙,把药碗放在盒中,走了出去,却被一个慌慌张张的下人撞了个正着。
盒子被撞翻,药碗落地,药汁四溅,南初霁的衣裙上也沾染了点点药渍。
“发生何事,如此慌张?”南初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下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颤声道:“二殿下...二殿下说要给那个带回来的小傻子提一提待遇,换身漂亮衣裳。”
南初霁意识到大事不妙,和风袅急匆匆赶到萧玉绝的院中,眼前的场景让她们惊呆了。
满城的成衣铺子似乎都被叫来了,琳琅满目,全部都是货架和衣裳。绸缎、纱衣、锦袍...各式各样的衣物堆满了院子,色彩斑斓,让人眼花缭乱。
还有源源不断的药店大夫走进来,争先恐后地宣传自己的药膏,声称能治愈一切疤痕。
这些都是为了白若离准备的!
师兄竟然为了那个丑八怪,如此大费周章!
风袅赶紧把她给扶住,低声道:“小姐,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
南初霁强颜欢笑,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屋内。
白若离早有准备,听见脚步声渐近,便故意装疯卖傻,赤足在屋内蹦蹦跳跳,仿佛不知世事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