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时候若若才四岁啊,饿得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全靠自己偷偷送东西,一出来之后就发了烧,几乎把命都给葬送!
还有一次,因为白清微看中了若若手中母亲的遗物玉镯,若若不肯给,结果被赵氏命人将手按在热水中,那钻心的痛楚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两次,两次动手的都是这位在她的好姐姐和好母亲口中慈爱和善的忠仆芝兰妈妈!
更有无数次,她们姐妹两个被白清微诬陷,被赵氏责骂,被白尚书冷落,那些日子,她就像是府中的一个影子,无人问津,无人关心。
如今,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她又怎能轻易放过?
她的眼泪不断滑落,看起来楚楚可怜,悲悯至极,喉中却如吞火,心中更是熊熊烧着黑焰!
赵氏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机,忍不住语调尖利的说道:“若离,你这时候哭又有什么用?两个嬷嬷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什么?殿下,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只是……”白若离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哽咽。
萧玉绝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若离,你不必再说了,本王相信你。”
刚醒过来的白清微听见这句话,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萧玉绝见差不多了,便抱着白若离往外走,声音冷硬如冰:“若离受惊了,本王要带她回府好好休息。”
赵氏连忙擦干眼泪,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殿下,我才知道若离受了委屈,想和她说两句话,安慰安慰她,顺便也道个歉,毕竟我也没想到,自己手下的人居然会这样虐待若离。”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那模样真是可怜。
白尚书也上前,语气诚恳:“殿下,若离毕竟是白家的女儿,我们自然要给她补偿,还请您给我这夫人一个机会吧。”
萧玉绝正要驳回,却被白若离轻轻拉了拉衣袖,她的声音柔弱:“殿下,就让妾身和母亲说两句话吧。”
萧玉绝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本王就在外面等你。”
白若离被赵氏拉到了一旁,赵氏的声音低沉而急切:“若离,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白若离轻轻一笑,眼泪还挂在眼角,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柔弱:“母亲,妾身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赵氏的脸色一变,她看着白若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公道?你这分明是想要毁了白家!”
白若离摇了摇头:“母亲,你错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
赵氏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和白若离撕破脸,只能暂时忍耐:“好,好,若离,你想要什么,母亲都答应你。”
白若离轻轻一笑,她知道赵氏现在只是在说场面话,但她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和赵氏玩这场游戏。
萧玉绝被白尚书带去喝茶,两人在书房中相对而坐,白尚书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殿下,今日之事,实在是让殿下见笑了。”
萧玉绝淡淡地说道:“岳父大人不必客气,本王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白尚书的脸色一变,他知道萧玉绝这是在敲打他,他连忙说道:“殿下放心,老夫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院中,赵氏焦急的等着白若离开价,她心中最为惧怕的就是白若离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因为那样代表着不死不休!
而白若离垂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母亲,我想要的,是整个白府的扶持。因为我……要做皇后!”
赵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你……你这是痴心妄想!你一个庶女,竟然敢有如此大的野心?你不怕我……我现在就除去你吗?”
白若离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两步,她的眼神中带着挑衅:“母亲若是有这个胆量,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赵氏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头上的簪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最终却不敢真的动手。
白若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母亲既然不敢,那就只能道歉了。”
赵氏瞪着白若离,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你……你也配?”
白若离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声音平静而冷漠:“我如今是二皇子府的侧妃,就算是让你跪下磕头道歉,也是使得的,赵氏,你不跪吗?”
赵氏气得脸色铁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白若离的话气得不轻。
白若离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说起来母亲的演技真是好,若不是演的这么好呀,恐怕母亲今日就会声名全无,传出虐待庶女的名声了呢”
赵氏想到刚刚惨死的妈妈,眼中竟然隐隐有了泪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胚子,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恶毒女子怎么会懂,我与妈妈有多么深厚的情谊——我是当真为她伤心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白若离非但没有感到丝毫愧疚,反而灿烂的笑了起:“啊?原来母亲真的很喜欢那个下人,而且她还是你很重要的人吗?那我可算是捅到母亲的心窝子上了呢!”
“哇,母亲真是好有良心啊!我都要感动了呢!”白若离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可是,母亲,你似乎搞错了,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没有良心地。你可还记得,幼时我母亲给我留下的两个丫鬟?后来她们全部都被你害死了!其实后宅之中,并非毫无人性,是母亲你,杀死了所有敢投向我们的温暖,如今我只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你就受不了了吗?”
赵氏恶狠狠的看着她,握着簪子的手不住颤抖。
白若离的声音中带着满满嘲讽:“我倒想问问你呢,你这名义上的好母亲,好主母,在享受着这些所谓人间可贵的真情的时候,是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折磨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