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房中其他人,也都是一副震惊模样。
大夫和下人起先是瑟瑟发抖,抖着抖着,目光是止不住的往上飘。
连这样都喊不醒白若离,萧玉绝心中的忧虑扩大,但她的呼吸虽然微弱,却依旧平稳,这让他安心了一些。
他站起身,对旁边的大夫沉声道:“无论如何,我要她醒过来,用最好的药,不计银钱!”
“你说皇叔这几日一直待在庄子里头陪白二小姐养病?可他那日对白二小姐的态度实在不算好。”
二皇子听了青柏禀报的消息之后,不禁有些疑惑,之前听青柏描述,他还以为那是个很受宠的角色,所以一开口就是小叔母,谁知皇叔态度冷漠,便也没有关注,还暗自懊恼说错了话。
可如今皇叔又在庄子中守着她,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退一万步来说,为什么要在庄子里头守着,去别院里头守不好吗?
“罢了,我也带大夫去瞧瞧吧。”他将扇子别在腰间,露出微微笑意,“若是皇叔真有心爱之人,那也是美事一桩。”
他带的大夫也是自己的心腹。
在大夫替白若离诊断的时候,二皇子注意到,往常不苟言笑,也从来不关心谁的皇叔,居然频频的看向床上的少女。
他不由露出温润之中又带着一丝丝促狭的笑:“皇叔是真喜欢这白二小姐,那,我是不是又能称她为小叔母了?”
萧玉绝冷着脸道:“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不想欠人情。”
房中的气氛忽然僵住,大夫和下人们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连二皇子也不敢作声。
唯独大夫发现床上的人居然是传闻之中失踪的侧妃娘娘,又发现她与摄政王之间的举动亲密非常,吓得心跳都快起来,颤抖着声音道:“王爷,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只是这位姑娘大病未愈,身体本来就弱,体内又有毒素,恐怕,不是那么好治的!哪怕是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萧玉绝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治得了要治,治不了也要治!”
二皇子总算又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次却没有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
他轻摇折扇,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皇叔,听闻您这几日一直在庄子里守着白二小姐,真是令人感动,她若是醒过来,那不得感动得以身相许?”
萧玉绝转过身,眼神冷冽:“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本就是我的人,何来以身相许?”
二皇子轻轻一笑,他的目光在萧玉绝脸上转了转,又落回到昏迷的白若离身上:“我没有跟你抢的意思,只是想着~皇叔对白二小姐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寻常,你又不肯娶她,她若是再不以身相许,那不就错过了吗?”
萧玉绝的脸色更冷:“你若无事,便回去多读书!哄你的白清微!”
二皇子却不以为意,他走到床边,看着白若离苍白的面容,感叹道:“白姑娘,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女子,能让皇叔如此牵挂。”
萧玉绝忍无可忍:“滚!”
二皇子不满地抗议道:“皇叔,哄女人不是像你这样哄的,每当大夫提到她的情况时,你的眼神总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皇叔,现在二婚的女子也很紧俏,你若是不抓紧,她被旁人娶走了怎么办?”
萧玉绝脸都黑了:“再说我让人请你出去。”
二皇子无奈摇头,原想着这好歹是自己的妻妹,得多帮着说说好话,也省得皇叔未沾过女子,不懂情事。
可皇叔若是不听劝告,油盐不进,日后追妻路漫漫!
大皇子的书房灯火通明,他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哦?你说摄政王的病突然有了起色,恐怕没过多久就能够重新回到朝堂?”
他粗短的眉毛一跳一跳:“怎么这么巧?老二的侧妃丢了,他的病就好转了?”
在下人肯定的答复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莫非这一切不过是二皇子和摄政王合谋的一场戏码,而白若离,我曾经那么信任她,可她实则一直都是二皇子的人?!好啊,在我这演双面间谍呢?!”
\"来人!\"他沉声喝道。
一名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低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清楚,白若离究竟在何处!\"大皇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遵命。\"黑衣侍卫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二皇子此次出来是借着为寻白若离祈福礼佛的名义,原以为别庄清静,想不到来的当天上半夜,便遭遇了一次刺杀。
\"王爷,又有刺客来袭。\"一名侍女匆匆跑来报告。
萧玉绝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道:“知道了。\"
庄园内的守卫们以墨酒领头,迅速行动起来,毕竟每一次刺杀都是对他们忠诚和能力的考验。
二皇子瞧了瞧外面刺客的装扮,再次提出那个疑问:“为何皇兄与父皇都要杀了白若离?”
萧玉绝凉凉道:“因为他们有病。”
言简意赅,让人无法反驳。
二皇子又道:“皇叔,你若是不纳她为妾,也莫要随意打杀,否则于我家正妃名声有妨碍。”
萧玉绝饮了口茶,半是嘲弄:“哦?听你这意思,是与你家正妃相处甚好。”
二皇子微微一笑:“她知书识礼,大度懂进退,甚好。”
萧玉绝欲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提醒一句:“你且装穷三月,瞧瞧她品行。”
二皇子虽不明白,但一向很听皇叔的话,默默记下,又试探道:“听闻这位小叔母是大皇子的人,身上还中着毒,皇叔待她要怜香惜玉些,莫要跟对待以往的那些奸细一样,砍了美人头颅,血撒的到处都是,死后还片片凌迟。”
萧玉绝懒得跟他解释。
天底下想对他用美人计的人何其多,若是待一个温柔,被主子驱使着前赴后继要死在他手上的怕是如过江之鲫一般多。
砍了美人头,弄得阴森恐怖些,反倒没人再敢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