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着吴正珩的双手,再次覆了过来,温柔小意、极度缠绵,似那春三月的绵绵细雨,带着甜,让人沉溺其中。
吴正珩也红着脸,一只手握住慕蓁熹的,“你、你是不是看了册子?”
“什么册子?”
“就……就……”
慕蓁熹隐隐猜到了,可是吴正珩这么纯情做什么,他的脸比熟透了的苹果还要红哎,带着笑意问,“什么?”
“春宫图。”
她笑着把脸埋在他的臂膀上,带着坏笑,“吴正珩,你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你!”
他又羞又恼,看着慕蓁熹的目光快要将人吞吃入腹了,偏偏也只是捉了她另一只在外面的冰凉手放入被中,“睡觉。”
他确实累极了,连着几日也没有真正入睡,空闲下来脑子里全都是慕蓁熹。
此刻身边就是喜欢的人,一室温馨,他如同回到了最舒适的港湾,带着笑意安心地入睡。
他庆幸着慕蓁熹的改变,感慨着爱上的是慕蓁熹,更珍惜着相处,非是爱人,他如何能见到慕蓁熹真实的一面?
慕蓁熹却是毫无睡意了,她看着吴正珩平躺着,抓了她的手在掌中,一起放到腹部,规规矩矩地入睡了。
怎得这么乖呀,她笑着,在他怀中寻了舒服的姿势睡去。
栈道已经修好,县守大人张罗着办酒席欢送,整个镇的人家都可以来,有心的也可带上酒菜点心,一同分享。
雨过天晴的大片空地上,厨子忙着做饭,不少百姓自愿加入进来,吴正珩带着将士们挨家挨户帮忙查看房梁,刚刚收了队回来,一群人拥了上去。
落光了叶子的树下,难得穿的花花绿绿的姑娘们围住了鲍无涯,兰花在旁边帮忙,让鲍无涯讲解各种胭脂水粉的用处。
慕蓁熹咬着脆枣看鲍无涯被频频捉弄,高兴处还添油加醋一番,惹得鲍无涯彻底当甩手掌柜不干了!
丢下一群姑娘们捣鼓胭脂水粉,鲍无涯夺过慕蓁熹手中的枣,“笑什么笑!”
慕蓁熹笑得更灿烂了,不是世家小姐那般捂着嘴,不露齿的笑容,她大大方方地开怀大笑,还拍着鲍无涯的肩膀,“鲍大人这般风情万种,真真是比女子还要妖娆!”
鲍无涯恼怒地擦掉唇上的口脂,“你不该觉得羞耻吗?明明是一个女子,素面朝天,怎就不向你请教这些?”
慕蓁熹才不在意呢,她施施然地向鲍无涯行着礼,“小女子甘拜下风!”
鲍无涯冷哼着,“真不该撮合你与吴正珩,一顺心了就惹人厌!”
有人扛了老虎过来,又有不少人去围观,慕蓁熹在远处瞧着,“那虎被赶走了吗,怎么还伤了性命?”
鲍无涯也疑惑,“吴正珩发了令不杀,许是百姓憎虎,趁其受伤追杀之,走,去看看。”
慕蓁熹看他顶着一脸水粉就往人堆里凑,真是内心强大的人。
那人瞧见鲍无涯,当即表示,“鲍大人,这老虎就是打来送给你们的,你瞧瞧,这虎皮真是漂亮呐!”
鲍无涯蹲下身子抚摩虎皮,赞叹道,“真是威风漂亮啊……嘶……”
鲜血很快就在虎皮上蔓延开来,惊呼声中,鲍无涯站起身,“无妨,似乎有根刺……”
他收了手,却不见扎刺,反倒是指腹一直流血。
慕蓁熹摇着头,“去用清水洗一下……”
“小伤,不碍事儿的。”
他甩了甩手,还没走两步,轰然倒地。
慕蓁熹是离他最近的,下意识要扶住他,可他人高马大的,像个大山一样压下来,慕蓁熹根本接不住。
周围的人帮忙把鲍无涯抬进屋内,没有人把这当回事儿,不就是被刺到手指了吗,针眼大小的伤口而已。
可鲍无涯手指处还在不断涌出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就连他这人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镇上几位略懂医术的赤脚大夫一一查看,摇头看不出名堂。
队伍整装待发,只等吃了午饭就走,可现在鲍无涯却昏迷不醒,隐隐有生命危险,吴正珩吩咐了下去,不得外传,午宴照旧。
外间一片欢声笑语,房内县守大人点出一人,“或许唯有衡阳子能救鲍大人。”
衡阳子又不是大夫,他如何救?这简直有些神化衡阳子了。
慕蓁熹虽是暗自腹诽,但也不得不惊叹衡阳子在民间的威信。
县守沉声道,“夏日打虎之时,衡阳子就一再叮嘱,猛虎有灵性,不可杀生招来祸端,以赶为佳。被虎毛扎了一下就昏迷不醒,是老虎含恨报复,无药可医。”
吴正珩最终决定,“三日为期,尽力医治。”
百姓们高兴着队伍能够多留几日,孩子们追着将士们,要听江南之外的故事。
卷卷古书搬进驿馆内,是慕蓁熹看不懂的古文字,县守很是爱惜这些古书,“有关治病的都在此处了,这还是衡阳子走之前整理过的。”
“多谢。”吴正珩一一翻看过,筛选着可能用的。
慕蓁熹凑过去看两眼,“你懂?”
他点了头,开始认真翻阅。
慕蓁熹帮不上忙,给他添了热茶也出去了。
兰花拉住她讲悄悄话,“怎不见鲍大人?”
慕蓁熹打着遮掩,“他有事要忙,胭脂水粉的事情嘛,或许我也能讲上一二。”
兰花摆手,“没有,鲍大人讲的很不错,我都听懂了。”
“好吧,那可要学编辫子?我不输鲍无涯的。”
兰花笑了,“鲍大人是同你开玩笑的,他这人呀,相处起来还不错,就是太花枝招展了些。”
“你有事与他讲?”
“是……吴大人是不是又训斥鲍大人了?”
“怎会?”
兰花显得心事重重,“我知道,鲍大人想在江南多呆几日,好让我回心转意,跟着你们一起离开,回到盛京。”
这事儿慕蓁熹确实不知道,兰花叹着气,“可我决定好了,江南比不上盛京,但是在我心中,江南就是比盛京好,我的阿爹也不止我一个孩子,在盛京多的是子女于他膝下承欢,我只想留在阿娘的身边。”
“小夫人若是遇到了鲍大人,帮我传句话,不要等兰花了,兰花不会改变心意的。”
慕蓁熹听进去了,一个人溜进鲍无涯的房间,好说歹说,鲍无涯就是没反应,她直接上手捏了鲍无涯的脸,“你还装呢!”
“喜儿?”
吴正珩讶异地走过来,慕蓁熹暗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