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常言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
目光所到之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也没有其他奇怪的声音。
很普通,没有丝毫的奇特之处。
硬是要说,那就是这宅邸的地理位置和家具装饰都很是豪华。
刚跑进来的时候常言甚至还瞥到了好几个金丝楠木的木雕,一股独特的浓郁木质调气息若有若无的从那边飘来,香气迷人。
很奇怪的地方。
但他这时候并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的话多半会被外面不敢进来的黑蛇继续追杀。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靠着墙边,在宅邸里面提着蛇骨锤紧张的前行着,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这处博物馆里面的物件很多都是老物件。
展示的书画、历史资料、遗迹遗存照片等等都在这里面陈设无数,有一种重回百年前时光的错觉。
甚至还看到了禁止吸烟、禁止吐痰等的眼熟提示牌。
要不是他知道现在所进入的是反世界里面,他都有种这地方就是在原本的世界的错觉。
越往里走,常言的直觉就出现了一种这里危险,赶紧离开这里的想法。
就像是这处宅邸的深处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哪怕是直觉没有动物那么灵敏的人类都会从灵魂深处浮现出这种感觉。
出现这种感觉后,他立马在原地停了下来,整个人靠在墙边神色奇怪的盯着这处宅邸的深处。
“那里面......什么玩意儿这么吓人......”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所以他不打算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准备原路返回,再去找找其他的地方,看看黑蛇离开附近没有再说。
但就在这时候,他右手提着的蛇骨锤顿时化为白蛇形态,随着“噗通”一声闷响,整条蛇砸在地面的青石砖上。
盘成一团的馒头支棱起身子,一双赤金色的眸子远远打量着宅邸的深处,蛇信子就像是要飞上天似得疯狂吐着。
“馒头你出来干啥?快回去。”
常言弯下腰,刚准备一把捞过馒头训斥一顿。
结果馒头动作无比敏捷的往旁边一躲,角度很刁钻的躲过了常言的魔爪。
“嚯,不让抓了,你要干啥?”
常言眉头一挑,盯着地上大树杈子一样的馒头。
馒头直着身子,一双眸子很有灵性的一会儿看向常言,一会儿看向宅邸深处,蛇信子都要吐上了天。
这动作不知道反反复复了几次,让人都要觉得这货也不怕颈椎扭着。
“你饿了?”常言没理解到这货意思。
馒头继续吐着信子,但它唯一会说的那“饿”字儿愣是没在常言脑子里出现。
此时可以说此时馒头的尾巴都急得在抽的地面“啪啪”作响,差点没把地上的青砖给拍裂。
“不是饿了?那你这是......诶诶诶卧槽你别往里面蹿啊!”
常言这话还没说完,馒头直接以一个和体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哧溜一下就朝深处游了过去。
这一下可把常言给吓到了,连忙背起背包就追了过去。
“馒头你发什么神经,你别给我跑!”
喊归喊,但终归不敢喊大声了,生怕在宅邸里吼出个啥玩意儿出来。
此时常言愣就是贼贼的,边跑边小声喊着。
“馒头别跑啊喂!”
“等我抓到你,我抽不死你丫的!”
......
但凡有人听到这喊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追长脚了的大白馒头,怎么听怎么奇怪。
但两条腿儿的愣是追不上没腿儿的,馒头的速度快的超出了常言的想象。
他完全没想到,这盘起来像一坨白色粑粑的大白蛇居然溜起来这么快,速度都可以赶上刘翔了。
而且最离谱的还是这家伙好像还在溜他??
有那么一瞬间,常言想到了之前网上看到遛狗的一句话。
到底是人溜狗,还是狗溜人?
他也觉得自个儿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馒头游一段距离,然后停下来回头打量着常言,等到常言跑的近了后,又继续往前游。
这模样像极了哈士奇在户外溜人,只不过这一幕稍微改了那么一丢丢。
放任馒头乱跑是不可能乱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丢掉它不管的。
不管怎么说馒头好歹是他唯一一个带攻击力的武器。
等到常言气喘吁吁的追上,一把将停在原地吐信子的馒头抓起来放肩膀上,随后一巴掌拍了下脑袋给教训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围的环境。
但当他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他愣在了原地。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
......
刚刚忙着抓到处跑的馒头,他并没有留意跑到了哪里。
等抓到后,抬头一看,才发现此时他所在的是一处遍布蛛网的地下室门口。
数不清的蛛丝将这间不知道究竟多深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就连外面的阳光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只剩下了那道他溜进来的入口还有空间。
整个地下室入口被蛛网搞的跟盘丝洞一样,根本看不清里面还有着什么东西。
但不用猜都知道,这地儿很不对劲。
就像是大boSS所在的那种地方。
本着苟住的精神,常言扛着贼重的馒头缓缓起身,偷偷摸摸的准备原路溜出去。
结果馒头这货一见常言准备溜号,立马疯了似的乱扭,直接挣脱了常言的魔爪,贴着地面,猛的蛛丝之中游了过去。
本来全身都是肌肉的馒头此时就已经很沉重了,它这一扭,差点没把常言的老腰给闪了。
看到这一幕,常言差点没眼睛一翻背过气儿去,连忙追过去试图够着这家伙的尾巴。
但馒头的尾巴没抓到,反而被糊了一脸的蛛丝。
搅在一起的透明泛白蛛丝在接触到他脸部皮肤的瞬间,无数道刺骨的疼痛瞬间在常言的脸上炸开,眼前顿时变的血红一片。
“腐蚀性?!”常言顿时想到了这个效果。
他连忙用手扒拉开脸上的蛛丝,随后他触碰蛛丝的那只手也传出了一道剧烈的疼痛感。
将脸上的蛛丝抓下后,朝手上定睛一看。
如他所料,这蛛丝有着极强的腐蚀性。
他那抓着蛛丝的手早已被蛛丝腐蚀的血液横流,甚至还在继续往他手心上的血肉渗透。
但即便沾染鲜血,这蛛丝依旧是最不显眼的透明色。
要不是这东西搅合在一起会显露出白色,但就这几根,根本没人发现得了。
用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他脸上黏糊一片凹凸不平,无数道细小的沟壑愣是将他原本就好看的脸给毁了。
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又不是命没了。
伸出舌尖舔了舔流在了嘴角的血液,一股铁锈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之中,伴随着脸上和手上的刺痛感不断刺激着常言的思维。
没几秒,一股酥麻感很快的从他脸上的伤口处传出。
在他看不到的脸上,无数细小的伤口之处一道道肉芽开始蠕动交缠,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五六多秒后,那张破了相的脸便恢复如初,哪怕是之前糊了一脸的血水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