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正好,大漠戈壁上一片金色的余晖,装扮好了的贺岁安和柳柯手抱琵琶,在一望无垠的戈壁上仿若神灵。
谢隐看呆了,孙野也看呆了。
下一秒,摄影师喊了一声“好了”,贺岁安立刻嗷嗷叫着跳了起来:“那姿势也太难了,我脚都站麻了,差点儿扭了!”
柳柯也揉了揉发酸的大臂:“可是岁安,这样拍出来很好看呀。”
摄影师连连附和:“两位帅哥的底子太好了,你看这照片,没修都这么好看。”
谢隐过去扶着贺岁安走到摄影师旁边,贺岁安探头去看了看:“真的哎,实景就是不一样,这色调真是绝了!”
柳柯看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啊岁安,咱们工作室那室内的飞天cos图终于可以换了。”
贺岁安兴奋地笑了笑:“嗯嗯,这个比内景的大气多了……嗯先去换衣服吧,好冷哦。”
谢隐刚刚就把外套给他裹上了,但在户外穿着飞天服拍了这么久,贺岁安还是感觉很冷,他抱着谢隐的胳膊往店里走:“换完咱们要去演唱会现场了,哥哥们起来了吗?”
“我去联系,”谢隐道,“你就别担心了,快去换衣服吧!”
谢隐把贺岁安送进去了,刚要给亲哥打电话,周续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周续断的语气非常凝重:“小隐,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谢隐带着贺岁安回到了酒店,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柳柯和孙野,只跟他们说自己晚点进场,让他和孙野先进去。
谢隐和贺岁安到的时候,周续断已经把相关信息在电视上投了屏:“有人放出了邹凯平恢复是因为咬人的事情,而且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上热评,相关微博也很快冒头并成了热搜,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谢隐寻思道:“是那些人?看来安安的血真的消失了,所以他们狗急跳墙了?”
“太卑鄙了吧?得不到就毁掉?”贺岁安愤愤不平地骂着,“他们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这样我就藏不住啦?”
谢商陆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跟这种人说卑鄙?你也挺天真的。小隐,狗急跳墙这个词用得很好,他们就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岁安,好不容易得到他的血又消失不见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再偷到岁安的血,所以,曝光岁安是他们有可能接近这项实验的唯一途径了。”
“可这项实验只能掌握在我手里!”谢隐握着拳,声音铿锵有力,“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加入,哪怕是我的导师。”
“可你总要给个交待,”谢商陆的语气还是那么平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的实验本就是谢氏一手投资的,如果他们硬要逼你,谢氏就把这项实验的专利买断,将它彻底变成私人研究。”
谢隐难得地感动了:“哥……”
谢商陆摆摆手:“少来,这是做最坏的打算。还是先去压一波热度,能把这个热搜压到昙花一现最好,实在压不下来再说。”
周续断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岁安这几天先暂停工作,都知道你是唐僧肉了,那些工作人员也难免起念头。”
贺岁安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说现在是个人都想咬我一口?我……”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扫了一遍,然后猝不及防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把三人都笑懵了,三人齐刷刷地盯着他,不明所以。
谢隐微微皱眉,疑惑地问:“安安,你笑什么呢?”
贺岁安还在笑着:“我就是觉得,咱们现在很像西游记师徒四人……”
谢隐,谢商陆,周续断:……
都特码什么时候了?
贺岁安又自顾地笑了笑,然后抱拳道:“不管怎么说,还要靠哥哥们保护我了,但是刚刚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谢商陆翻了个白眼儿,谢隐叹口气,语气中都是满满的无奈:“安安,你又想干什么?”
周续断虽然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微笑表情,但也垂着眼摇了摇头。
“你们不要这副态度嘛!”贺岁安道,“我想的是很正经的,你看啊,通过实验,我们可以确定了我死后确实可以带走被取走的血,但现在还不知道,如果这血已经进了人体呢?”
谢隐刚想说话,贺岁安便指着他道:“亲爱的你不算,医生说了,你的体内早就有菌种了,所以你这个特例不能作为观察对象。”
贺岁安这一串丝滑小连招儿,搞得谢隐都懵了一下,真是跟自己待久了,这种专业名词都能说出口了。
贺岁安接着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再做一次实验,试试我死后,能不能把已经进入人体的血液带走,这也关系到我未来的生活还能不能如此自由自在,天不怕地不怕!”
谢隐明白了他的意思:“安安,你不会是说,如果能带走,你就不怕被人咬了,谁咬你你就立马死是吧?”
“啧,”贺岁安看了他一眼,“那是最坏的打算,首先我要告诉他们咬我没用啊,而且还要负法律责任。如果还是有法外狂徒不死心,那再用这个办法嘛!但首先我们还是得先试试。”
贺岁安说着,看向了一站一坐的两位哥哥。
周续断笑道:“你想让我们给你当实验对象?”
“别人我也信不过呀,”贺岁安耸了耸肩,“其实我发现自己是唐僧肉的时候,就想给哥哥们和伯父伯母送点血的,但我家谢博士心疼我,不许我这么做。”
谢商陆挑眉:“他现在也心疼你。”
贺岁安看向谢隐,后者果然眉头紧皱,表情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又是为难。
“亲爱哒~”贺岁安抱着他手臂晃了晃,“你知道哒,哇达西从来不讲道理哒,就算你拦我也没有用哒。”
谢商陆和周续断移开了目光,听着这嗲嗲的语气,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谢隐也抽了抽嘴角,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