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陆一记眼刀扫过去:“你少跟我说你那些理论,我是资本家,干的就是剥削的事。找他一次十万块,我投了九千万,不让他当牛做马,我做慈善啊?”
谢隐还没来得及反驳,谢商陆又站了起来:“要不这资本家你来当,我让位,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谢隐眉头一皱,又看向周续断:“你说了周哥让给你,你就什么都替我扛的,你现在怎么这样。”
“我是资本家,”谢商陆重新坐回去,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之前你捏着我的把柄,我听你的;现在反过来了,”谢商陆用眼神指指他手上的罐子,“我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隐无奈地看向周续断:“周哥……”
“你找他也没用!”谢商陆指着他手里的罐子,“什么时候他给我赚回来一亿了,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谢商陆说完,轻轻打了个哈欠,他今天忙了一整天,早就有些困了。
周续断一看,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谢隐道:“小隐,剩下的明天让钟点工收拾,我和你哥先走了。”
谢隐点点头:“周哥你们路上小心一些。”
等谢商陆他们走了,谢隐抱着罐子看了看,贺岁安还没变化,也没什么反应,应该还是睡着的状态。
“一亿啊……”谢隐摸了摸罐子,“一亿要赚多久呢?”
谢隐一直在实验室泡着,东西都是亲哥送,银行卡存款也从来不看,他对金钱一直没有太大概念。
要是亲哥说让他挣一亿,他眼都不眨一下,大不了干一辈子嘛,但是贺岁安……会不会太辛苦了?
谢隐轻轻抚摸着罐子,胡思乱想了一阵儿,突然又想起刚才孙野说的关于藏私房钱的理论。
他赶紧带着罐子去了书房,把罐子放在电脑旁边,然后开始写论文。
标题:从打破思维定势谈藏私房钱普遍原理
摘要:思维定势、相对博弈
……
论文写得差不多了,贺岁安也化形了,他确实一直睡着,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变成菌了。
谢隐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由地又有些愧疚。
谢隐暗下决心以后不能这样子了,要照顾安安的身体情况。
谢隐把贺岁安接了出来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搂着他睡着了。
贺岁安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酒店,全身都酸软得厉害,动一下都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
慢慢睁开眼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在家里。
贺岁安肯定不信,谢隐会闲的没事干大半夜把自己弄家里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变菌了。
谢隐没在旁边,贺岁安也无处求证,他感觉很渴,想喝点水,刚准备撑着起来,谢隐就端着水和吃的走了进来。
“你醒啦安安,”谢隐赶紧放下东西把他扶起来,又把插了吸管的水递到他嘴边,“来,先喝点水。”
喝完了水,贺岁安才问:“几点了?”
谢隐有些不好意思:“下午四点了。”
“下午四点?”贺岁安一惊,抬眼看到谢隐那不好意思的神情,没忍住去拍了他一巴掌,“你害羞个泡泡啊,你做的时候怎么不害羞了?”
谢隐这人就是这样,在那个情境中,他能虎狼、甚至能和贺岁安对上几句情话,一旦脱离那个情境,他就像个偷了腥的和尚,满满的罪孽感。
一听到贺岁安说这么直接的话,谢隐顿时更难为情了:“安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
“哈,谢大博士又清心寡欲啦,”贺岁安伸手勾勾他的下巴,“我就要说,你喜不喜欢嘛?你爱不爱我嘛?”
谢隐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抠着杯子,表情愈发难以言说,他感觉自己就要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贺岁安又挑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有本事啊,下次就装出这副斯文精英的样子跟我做,让我也有点新奇体验。”
谢隐的指尖都快抠进杯子里了,双眼不自然地乱眨着:“那……那个,我熬了粥,我去给你盛。”
他刚起身,贺岁安就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拽了回来:“谢大博士,您就是端着粥进来的!”
“啊……”谢隐动作慌乱地看了看放在床头柜的粥,“啊对对对,那我喂你,喝粥好,喝粥养胃助消化。”
贺岁安笑着靠了回去,张开嘴巴:“好吧,那你就喂我吧。”
谢隐点点头,放下杯子,端起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他嘴边。
贺岁安喝了一口,低吼一声:“烫到我啦!”
谢隐赶紧手忙脚乱地倒水拿纸:“对不起安安,我我我……我没注意……”
贺岁安抬起头,嘟起嘴巴:“要一个亲亲才能好。”
谢隐看着他抬起头小狗一般的表情,柔软泛着红润的嘴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行不行!”想到昨晚自己的禽兽行为,谢隐赶紧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又端起粥哄着贺岁安,“安安,你现在要好好养两天身体,咱们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贺岁安收回嘴巴,哼了一声:“结束就翻脸不认人,你还不负如来不负卿了。”
谢隐无奈失笑:“安安,不是这样的……”
贺岁安张开嘴巴:“别说了,快喂我!”
谢隐一勺一勺地喂贺岁安喝了一碗粥,他一直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贺岁安,喂完后,赶紧端着碗逃了出去。
好可爱……撒娇耍赖的安安好可爱,甚至比他刻意引诱自己还要可爱,还要让人欲念大起。
“不能这样。”谢隐甩甩脑袋,甩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又切了一些水果,给贺岁安端进去。
贺岁安正自己揉着后腰,皱起眉头,一副深沉思考的模样。
谢隐走过去坐在床边,喂他吃水果:“安安,你在想什么呢?”
贺岁安咬过水果,有些含糊不清道:“我在想,好像还是死比较划算……”
谢隐大惊,手上的水果盘差点儿没翻了,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你想什么呢!”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贺岁安皱眉看向他,“怎么啦,大博士都听不懂话啦?”
“不是……”谢隐放缓了语气,“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又想到死了?”
贺岁安神秘兮兮地一笑:“你听我给你分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