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失火了,姜老爷子困在火里,还没有被救出来。”
静待白舒柔说出真相的姜练顿时拧眉,同时快速朝外走去:“朝渊、朝溪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快,送我回去。”
“姜练。”白云喊住了她:“朵朵怎么办?”
姜练扫一眼瑟瑟发抖的白朵,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张符:“给她贴身带着,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离开符。”
说罢,匆匆离开了。
而接到黄符的白云忙把符叠起,放在小布袋中挂在白朵脖子上。
符一靠近,白朵立刻平静不少。
不知是不是白云的错觉,她恍然看到白朵并未被烧焦,而只是裹着一层焦黑的皮。
再一定神,小妹的皮肤又变得皱皱巴巴。
她摇摇头,许是看错了。
却没注意到一旁白舒柔的眼神变得恶毒起来。
白舒柔死死盯着那装符的小布袋,心里有了计划。
……
姜家。
火势很大,几乎将整幢别墅包裹在内。
姜练到达时,刚好遇到同样匆匆赶回的其他家庭成员——包括二蛇。
她狠狠剜了二蛇一眼,急匆匆赶至别墅前。
消防人员正在努力,可那火诡异得很,不仅不怕水,还反过来将水吞掉。
眼看着用了几车水火还是不灭,众人心急如焚。
见到此状的姜练先是一惊,而后心中一沉。
这不是普通的火,水根本无法将其扑灭。
有人要害姜砾!
双目陡然睁大,白雾般的灵气绕于指尖,双手快速画着什么,而后向宅子打去,火焰便像蔫儿了的花儿,瞬间凋落。
想也不想,快速冲进别墅。
房中一切都变得漆黑无比,偶尔能看到一两簇还在挣扎的火苗,却也很快变成死灰。
火灭,空气仍灼热。
她在身周凝出一道屏障,同时释放灵力探寻姜砾所在。
二楼!
快速奔上去,她冲进姜砾的卧室,在卫生间找到了裹着湿毛毯的姜砾。
毛毯没有被烧的痕迹,可被毛毯裹着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姜练心中战栗,颤抖着双手掀开毛毯,一具皮肤紧锁、多处烧伤、伤口流脓的躯体映入眼帘。
“外公!”
她凄厉大喊。
却在下一秒,眉头紧紧拧起。
姜砾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或者说,恶化。
深肤色的伤痕纹路愈多,逐渐成疤,又慢慢地紧缩,同时颜色加深,正往焦黑颜色转化。
不是烧伤。
姜砾没有受到烧伤,他的症状与白朵一样。
砰!
“爷爷!”
门被踢开,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是姜楚锐追来了。
他一个箭步来到姜砾面前,惊讶地说不出话。
但也只是稍微愣了愣。
立刻过来在姜砾鼻间探了探,察觉到气息尚存,发自内心地勾起嘴角,而后俯身把姜砾抱起向外冲去。
跑了几步,又横着眉瞪姜练:“傻站着干什么?这里温度这么高,指不定什么时候再烧起来,还不快逃?”
似是怕姜练反应不过来,他又反悔拽住姜练斜跨的小包包带,再次向楼下冲去。
风风火火,完全不给姜练说话的机会。
边跑,还边大喊:“我找到爷爷和姜练了!”
房子各处立刻跑出来几个人,正是姜家几个小辈,他们全都来找姜砾了。
到了外面空地,众人立刻围上去。
姜楚锐轻轻把姜砾放下,扯着嗓子大吼:“沈殊!跑快点儿!”
十几米外的沈殊双腿如火轮,转得飞快,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
从同一辆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使劲儿瞪着双腿。
开玩笑!
那可是姜砾。
若不跑快点儿,耽误了救治时间,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蹲在姜砾身边检查着,他舒了口气:“还有救。”
话音刚落,脸色顿白:“老爷子他……”
察觉到沈殊脸色不对,姜家人立刻齐齐发问。
姜楚锐更是咬牙切齿:“沈殊,你好好说!”
沈殊却面如灰土:“来不及说了,快,马上把老爷子送回医院。”
姜家人顿时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敢多说,只各自尽着所能,照顾的照顾,联系专家的联系专家,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却又有条不紊。
姜练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没有解释。
“主人,”朝溪眼眶湿润,瑟瑟发抖:“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家。”
朝渊亦满脸愧色:“姜练,对不起。”
姜练只神色淡淡,看着即将远去的救护车:“我外公不是要去公司开会吗?怎么会在家里?”
“外公是走了的,”朝溪道:“今天家里人都有事出门,我、哥哥和大嫂是最后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家里只有佣人了,我们也不知道外公什么时候回来的。”
朝渊眉头一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
姜练长叹一声:“走吧,去医院。”
姜砾很快被抬进手术室,沈殊不是相关专业,便和姜家人一起焦急地等在门外。
片刻后,医生出来了。
摇头。
走廊顿时响起悲伤的啜泣。
严慕栀更是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这时,一个人略过她,走向了手术室。
姜练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外公。”
“我也去!”姜楚锐双目通红。
却忽地四目相对,撞进姜练那双深不见底地、没有波动的眸子。
“我进去,就够了。”
她是在述说,也更像命令。
无法反驳的命令。
众人不知为何,胆战心惊起来。
再次回神,手术室的门已经关闭,门前空无一人。
将护士们遣走,姜练来到手术台前。
一缕灵力飘飘荡荡,钻入姜砾眉心。
布满伤疤的姜砾醒了过来。
“嘶!”他先深吸一口气:“我的身上怎么这么疼?”
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格外沙哑。
而周围场景,也异常陌生。
眼珠一转,他惊觉姜练在一旁站着,不由惊喜:“小练?你怎么在这儿?”
可这么一说话,浑身上下又是疼痛难忍:“我这是怎么了?”
“外公,”姜练淡淡道:“你被一场大火烧伤了。”
姜砾一怔:“大火?”
“这场火,来自十几年前的咸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