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陈言靠在墙壁上,不断喘着粗气。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陈言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在成为逃亡者后,陈言经历过几次生死存亡,但都没有这次更加深刻。
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能松懈。
最重要的是,麻姑扮演的狩猎者虽然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但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他以为十秒很长,自己根本不可能会遗漏掉对方,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抹去头上的汗水后,陈言拿起了摄像机,他打开拍摄的窗口,里面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文件夹里只有一个媒体文件。
陈言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将其点开。
当然了,在执行操作的时间,他可是将麻姑跟惊吓值情况都确认了个遍才放心打开摄像机的。
媒体文件缓缓展开,随后露出了一幅画面,其中只有很小一块部分是电影屏幕,其他的都是放映厅里的观众。
录像里的观众席虽然十分昏暗,但陈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
录像里的他正用掌心雷攻击着周围的泡菜人,陈言正是借助着刺目的雷光才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时的他正要去找那两个学生妹。
嗯?
陈言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可惜掌心雷的光芒一闪即逝,很快录像里的他就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耐心的看着里面的情景,终于,雷光再次炸响,而他也真正看清楚了之前惊鸿一瞥的东西,同时头皮发麻了起来。
录像里的陈言一边走一边用掌心雷开路,在这一连串光芒的照耀下,他看到自己的后背趴着一个黑影。
不,那不是黑影,而是蜷缩成一团的老人。
那个老人看上去只有140cm左右,他双手抓住陈言的脖颈,就这么吊在他的背后。
陈言本能地摸了摸脖子,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看到这一幕,陈言后背顿时被汗水打湿了。
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隐藏在放映厅里的第二个狩猎者,真正的鬼。
自从电影开场后,他的身后就一直背着这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要知道,他可是通灵者,本身感知就比寻常玩家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直以来,他都是靠通灵者的特性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危机。
但这敏锐的洞察力,却在老人面前失效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趴在他背后的鬼暂时对他并没有杀意,否则他要么察觉到,要么已经死了。
陈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不再注意背后的事情,聚精会神的看起了摄像机的画面。
“咦?这不对吧?”
陈言看了一会儿,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因为他发现,这个纠缠他的鬼是个男人。
男人?
陈言顿时翻出那个致词,好好确认了一番,那个被意外吊死的演员用的是女性人称代词。
而且另一个泡菜国的狩猎者李彩英也不符合致词里的描述。
难道说...
陈言瞪大了眼睛。
这个该死的游戏。
一共有四个狩猎者?
开他吗什么国际玩笑。
最重要的是,目前这四个狩猎者全部出自A级游戏‘厉鬼将映’,那个S级的现实任务连影子都没有。
等到后者出现,保底也是一个狩猎者。
那就是整整五个狩猎者。
那可不是五颗大白菜,而是实打实的狩猎者。
陈言脸色一片铁青,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荒谬感。
是啊,如果不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
陈言脸色铁青的站起身,随后对着空气道:“老爷爷,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完成。”
他说这句话,本来是想排遣一下内心里烦闷的情绪,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让陈言万万没想到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脑后传了过来。
“恨啊...恨啊...”
“为什么活下来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我后悔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啊——”
说完这两句话,声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任凭后知后觉的陈言再怎么呼唤,那个老人都没有再开口。
陈言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喜色。
既然这个老人肯开口,就说明他有被争取到逃亡者阵营的可能。
而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就是线索。
只要能够找到让他痛恨的原因...
陈言越想越激动,果然,梦魇世界不会给人准备绝对的死路。
只要他能搞清楚这老人的来历,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就在这时,陈言的脑海里传来一道声音。
“小鬼,是你吗?”
虽然这声音断断续续的,陈言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欢哥?”
陈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你怎么...”
厉鬼将映,里世界。
叶欢缓缓打开窗户,近距离端详着窗外那具死相可怖的尸体。
他淡淡道:“在你找到锚定物后,我这边也收到了信息,然后我就能听到你那边的动静了。”
“不过这联络很不稳定,你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的么?”
听到这句话,陈言连忙将这一路的发现告诉了叶欢,尤其是五个狩猎者的事情。
叶欢听后点了点头。
“嗯,差不多。”
陈言有些疑惑:“欢哥,你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呀?”
叶欢道:“跟我来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陈言:“?”
“欢哥,你早就猜到是五个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我以为你也猜到了。”
这一次陈言沉默地更久了。
“欢哥,你总是这么以己度人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你那么优秀。”
叶欢笑了笑:“只要你把另一位狩猎者争取过来,局面就能变成二对一了,其实也很简单。”
陈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跟我理解的‘简单’并不是同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