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看着如此古灵精怪的永安郡主,只是无奈的带着几分宠溺的笑了笑,随后便坐回了原位。
这场宴席,本就是永安郡主打算将沈月蓉介绍给诸人的宴会。
到了湖心亭,永安郡主便一直牵着沈月蓉的手。
“诸位,今日我想从大家介绍一个人。”
沈月蓉站在她的身后了,大家早就已经好奇她的身份。
不过也有人认出来她了。
“郡主说的,不会是你身后这个残疾吧?”
”“若是不曾记错,这好像就是那个带着外室大着肚子回来的将军的夫人吧?”
“她一个成了婚的人,同我们在一起玩耍多少有些不妥吧?”
永安郡主有些不高兴。
“怎么?你们是觉得成了婚的人便不可与你们在一处,那是不是本郡主也不能?”
“那自然不是。”
刚刚还在谩骂沈月蓉的人,却立刻闭了嘴。
完全忘记永安郡主如今也是成了婚的女子。
“她叫沈月蓉,是神医之后,神医所有才学皆传于她一人之身,她不曾辜负神医之用心,曾经单枪匹马抢入军营,不知拯救了多少无辜将领,这样的一个英雄值得我们骄傲。”
永安郡主的一番话,倒是听的迟慕的心中有些痒痒的。
毕竟这些年在边疆,永远都忘不掉那瘦弱的身形。
他回来每次见她,看着面前的人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总是会有些惋惜。
永安郡主会在众人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曾经被人忘却的过去,也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沈月蓉的英勇,应该被我们所有人记在心中,而不是受尽了委屈,还要成为所有人针对的对象。”
她伸出手将沈月蓉彻底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给你介绍他们。”
永安郡主挨个指了人头,又十分细心的介绍了面前的人。
而他们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贬低变成了后来的惊叹。
沈月蓉在这宴会之上也从被人人厌弃的边缘,成为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汇聚之处。
……
“郡主,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治好了你家小世子?”
郡主一脸骄傲。
“那是自然!”
“人家可是神医传人,药到病除!”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扑了上去,让沈月蓉给自己或者家里人看病。
仿佛刚刚嘲笑沈月蓉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
宴会结束,船重新靠岸,贵女们一个个得到了药方,十分满意的走了。
等所有人离去,永安郡主才再次出现在沈月蓉的面前。
“你看,其实所有人都不曾忘却过去发生了什么,可他们却自然地以为如今所享受一切高贵待遇的他们应得的。”
居安思危,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我很佩服你当年所为,所以其实很早之前便想要与你相识,那时太后管我管的有些严,我总不能偷偷出宫,想着若是能够与你相遇,一定要好好的同你做一对姐妹,如今终于能够如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便认我这个姐妹如何?”
“郡主,这万万不可。”
沈月蓉惊呼。
“你是嫌弃我?”
沈月蓉当然不敢如此回应。
“我怎么会嫌弃永安郡主,只是你我身份云泥之别……”
永安嗤笑,去牵沈月蓉的手。
“我从来不看重身份,不然也不会让哥哥把你带过来,蓉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希望往后我可以保护你。”
沈月蓉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毕竟这些年从未听过什么人能够如此偏向自己。
“好。”
……
沈月蓉拒绝了永安郡主和迟慕相送,独自一人回了将军府。
刚刚踏入府中,便让人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内。
“见过母亲。”
如今老夫人的精气头很难能够让人相信,前些时日她还生病过。
“蓉儿,你身为一个后宅女子,日日出去如此抛头露面,怕是会遭人诟病。”
“还有那些京中的贵女们,你可知道她们是我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沈月蓉笑了。
“母亲这怎会如此想?”
“以往,我忙着铺子里的生意,不也天天抛头露面,您不还夸我呢嘛?”
“再说。今日是永安郡主邀请,我如何敢拒绝?”
“你说什么?永安郡主邀请你?”
傅恒钰倒是有些激动的拉过了沈月蓉的手,神色当中带着几分惊喜。
沈月蓉点了点头,“是她。”
“那永安郡主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是否提到了将军府?”
沈月蓉随意敷衍了几句,傅恒钰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失望。
“你舟车劳顿一日,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老夫人见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她如今悄悄摸摸的跑出去也不是一次,若是哪一日出去夜会情郎,岂不是要给你笑话看。”
“母亲。”
傅恒钰试图让老夫人冷静下来。
“这京城当中的哪一个人能够看得上一个没了双腿又无法生育的孤女?也不过是将军府看在昔日的颜面上给她个住处罢了,我倒是觉得可以利用她和永安郡主的关系,为将军府谋些福利。”
“永安郡主可不是什么好操控的人。”
傅恒钰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便同老夫人说。
“我们是没办法直接让永安郡主为我们所用,但却不代表我们不能利用她…而让永安郡主为我们所用。”
永安郡主终究是个小女人。
虽然会因为政治,对他们这些身份敏感之人有所防备。
可有些话若是能从沈月蓉的嘴里说出来,永安郡主就算是有几分委屈和无奈,却也会帮忙。
“我的儿,永安郡主不是个好折腾的,我有些担心,若是你真惹了永安郡主,怕是后果不会好。”
老夫人有些担心,就算是为了将军府的未来,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可她也不想陷自己于不义。
可傅恒钰这时候已经有了主意。
“您放心,母亲,我做任何事情都会有所分寸,更何况如今永安郡主好不容易才原谅了景儿,做什么事我们都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