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奶奶相比于刘家兄弟,战斗力是足够的,但年龄毕竟摆在那里。
这么大的岁数了,我实在不忍让她陪着我翻山越岭,以身犯险。
在要是路上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出了什么事,我得挂记一辈子。
跟柳三奶奶沟通还是比较容易的,她现在以我为尊,我佯装命令她,她也就没再坚持。
出了群山,我们在山外村子又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去了县城。
黄灵儿也说不出到底在南边什么地方,我直接让售票员随便给我打了一个最快去往南边的车票。
我们几个找到候车室,竟然还遇到了两个熟人。
“周三,你们怎么在这?你们不是要去找飞仙村吗?”
是田甜先看到的我们,招呼着就跑了过来。
我诧异地看着她,“灵儿姑娘说飞仙村在南边,我就随便买了一个南边城市的车票。”
我摆动着手里的车票,田甜突然拉着我的手,俯下身子,看车票上的信息。
突然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再看向我,一脸激动。
“咱们去同一个车次,目的地也一样!”
听了她的话,我直接愣住了,这么巧吗?
正好田久也走了过来,田甜忙拉着田久道:“周三跟咱们目的地相同,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我猜可能是她太激动了,说错话了。
田久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对我笑道:“三儿,既然顺路,咱们就一起吧!”
“并且这次你都到家门口了,就不要推脱了,下车了先跟我们回寨子,等我安排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
“你别再拒绝了,你这不把他们三个都带上了吗?也不差我一个了,你还要拒绝的话,可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田久怕我拒绝,一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
在他那副你敢拒绝咱们就绝交的眼神下,我只能妥协了。
说话间,已经开始检票上车了。
田甜拉着田久,也不管他们在哪个车厢,直接跟着我们上了我们的车厢。
找到位置后,田甜拉了田久一下,田久直接找我们旁边座位的乘客换了位置。
他俩原本买的卧铺票,也不用对方补差价,给两人乐得屁颠屁颠就去了卧铺车厢。
买票的时候,我旁边的位置已经出售了,刘家兄弟加张磊黄灵儿正好占了两排位置。
田甜换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刚想坐下,张磊红着脸走了过来。
“田甜,咱俩换一下位置吧!你跟黄灵儿在一起,两个女的坐一起也方便。”
田甜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她去后面坐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情愿。
当时我阅历不多,也不敢乱想,只当自己产生了错觉,觉得田甜对我好像有点不一般。
张磊坐在我身边,骤然松了口气,脸上的红潮也逐渐消退。
看着张磊的反应,我不禁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美女吗?”
我回头瞥了黄灵儿一眼,虽说她不怎么打扮,一股子干练精明劲。
但她属于那种天生丽质,一股子英气的美女。
她这种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并且她的身材也很好,虽然穿着运动服,但根本就遮挡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买票的时候,售票员正好将他们两个安排在了一排座位。
我还想着过后,张磊肯定能来谢我。
怎知道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就自己逃跑了。
张磊长叹了口气,缓声道:“我喜欢美女没错,但也得看我能不能拿得住啊!”
“这妹子,太冷了,坐在她身边都能给我冻感冒了。”
“刚才我想跟她聊聊的,结果人家都不搭理我,可能是说多了,一个冷眼看过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张磊特地撸起袖子给我看了一眼,汗毛这会还站着呢!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也是,黄灵儿这种干练美女,张磊真不见得能拿住了。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很快活,我也享受着这一时的和谐,但心中一再提醒自己,决不能松懈。
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松懈,将自己陷入之后的泥潭之中。
两千年的时候,还是绿皮火车,从东北到南边,火车咣当咣当地直接干了两天两夜。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后面就明显有些吃不住了。
特别是田甜,愁眉苦脸坐立难安,我看在眼里都觉得不好意思。
但黄灵儿很让我意外,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
反而是张磊这个大男人,垂头丧气的,叫苦连天。
刚坐了一天火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先乘务员补卧铺票。
因为是长途火车,卧铺票有限,排了几次队,我才抢到了两个卧铺票。
张磊还嚷嚷着要去卧铺,我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觉得让田甜继续待在这,还是让黄灵儿继续待在这?”
张磊撇了撇嘴,郁闷道:“行吧!还是让她们两个去卧铺吧!”
黄灵儿还想拒绝的,但我们几个大男人肯定不会让一个女的陪我们坐硬座。
她们两个这才换去了卧铺车厢。
又过了一天,等我们下火车的时候,张磊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用他的话来说,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火车上的食物一言难尽,下车后我们马上找了个饭店填饱肚子。
期间田久去打了个电话,说是要通知家里一声。
随后又在田久的要求下,我们休整了一天。
我本不想多浪费这一天时间的,结果田久一直跟我打着哈哈,非要多休息一天。
直到我跟他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并且也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一直跟我打岔,不跟我明说。
田甜田久来自苗寨,像是这种少数民族,我心知应该是住在大山之中。
但就算身居大山,里面的人也要跟外界互通,走的人多了,路也就出来了。
就像举行阴行大会的镇子,虽然进山的时候让我们步行,但实际上不也通车了吗?
无非就是山路难走,车程颠簸。
可田久狠狠地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大山深处还有很多地方是闭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