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和马爱梅要回家属院搬行李。
房东老太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大娘,得知马爱梅有个嫌弃她生不出孩子的恶婆婆,还有个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当即就表示与她们一同去家属院走一趟。
“走,有老婆子我坐镇,保管你那恶毒前婆婆屁都不敢放。”
一行三人就去了大院。
白素英早就等着了,得知马爱梅和黄山真离了婚,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提有关黄山一个字,跟着一起去了马爱梅曾经的家,一上楼就见黄山娘堵在门口。
属于马爱梅的东西七零八落地丢在走廊。
“大娘,你这是做什么?”
白素英惊讶出声,离了婚就好聚好散,没见过将人东西扔满地的,简直欺人太甚。
黄山娘从鼻孔里挤出冷哼。
“她都不是我们老黄家的儿媳妇了,自然要将这些破烂扔出来,我儿子和新儿媳妇是要和和美美过好日子的,留着这些破玩意儿糟心。”
这话简直诛心。
宋凝正要理论,一旁的李大娘突然凉凉道:“有你这样挑拨生事的娘,你儿子就是娶一百次新媳妇也过不好。”
黄山娘差点气个半死,指着李大娘无能咆哮。
“你是什么人?”
李大娘双手一叉腰,声如洪钟。
“一个好人,不像你,损的没边儿了,难怪你儿子断子绝孙呢,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长辈,哪个敢托生到你家,哎,你给我站那,我老婆子一把老骨头正好还想讹人呢,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我叫你赔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最后一嗓子成功吼的欲动手的黄山娘生生刹住脚步,一张脸乍红乍紫,紫里还透着点绿。
别提多精彩了。
没想到黄山娘也有吃瘪的时候,宋凝三人偷着乐,还冲李大娘比了个棒。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宋凝和白素英将散落在走廊上的物品收拾起来,大多就是些衣服鞋子。
“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马爱梅翻了一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爹娘的遗照呢?”
她父母早亡,照片是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也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黄山娘满不在乎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你爹娘遗照你不放好,我没注意给扔了。”
“扔哪去了?”
马爱梅恨得眼尾猩红。
黄山娘眼珠子骨碌碌转,恬不知耻地说:“你拿钱来换吧,也许钱够了我就想起来把照片扔哪儿了。”
“你无耻!”
马爱梅推开黄山娘就要去屋里翻找,暴怒之下没注意力道,黄山娘一屁股跌坐在地,顺势就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没天理了啊,前儿媳妇动手打人了!”
“别嚎了!”
李大娘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黄山娘这种把戏她还没放在眼里。
“你家里人都没死呢,你给谁嚎丧呢,死人的东西你都敢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想下地狱了,照片交出来,否则你儿子一辈子生不出儿子,生出儿子也没屁眼!”
“啊?”
黄山娘哭声戛然而止。
“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毒!”
咒她儿子断子绝孙,这老不死的怎么比她还坏。
李大娘轻蔑一哼:“彼此彼此。”
黄山娘气得不轻,她知道照片对马爱梅很重要,所以才故意藏起来,谁让她离婚分了全部的钱,想要照片就把钱吐出来。
“我不知道照片在哪。”
“你个老不死的再敢诅咒我儿子生不出孩子,叫你口舌生疮,下地狱拔舌头,下油锅!”
“反弹。”
李大娘轻松松松两个字,差点将黄山娘原地送走。
“你个老不死的……”
“反弹。”
“你喝水呛死……”
“反弹。”
宋凝和白素英看着气得干瞪眼,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背过去的黄山娘,齐齐笑出了声。
原来还能这样操作。
瞅给黄山娘气成什么样儿了。
屋内马爱梅没找到照片,她知道一定是黄山娘藏起来了,红着眼圈低吼。
“把照片还给我!”
“你要是不给我照片,我就去部队举报你儿子婚内出轨,乱搞男女关系,叫你们全家都从部队卷铺盖滚蛋!”
蛇打七寸,这下黄山娘是真慌了,忙不迭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一脸肉痛地交了出去。
仿佛交出去的不是照片,是钱。
拿到照片,马爱梅爱惜地抚了抚,贴身放好后,厌恶地看了黄山娘一眼,转身就走。
李大娘走在最后,走之前还对着黄山娘啐了一口。
“坏东西!”
黄山娘:“……”
气死了,气死了!
*
晚上。
马爱梅请宋凝、白素英、李大娘和几个处的好的军嫂在新家吃了开伙饭。
大家把酒言欢,展望未来,没再提不开心的人和事。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才散场。
宋凝和白素英几人帮着收拾好厨房就离开了。
一出门就看见夜色中站着一抹笔挺身影,挺拔如松柏。
白素英撞了下宋凝肩膀,笑得暧昧。
“你家陆营长来接了,就这么一截路还怕你丢了不成。”
“人家宋凝人比花娇,当然怕丢了,不像咱们,野猪见了都得绕道跑。”
“哈哈……”
在一片笑声中,陆湛走上前,朝白素英几人点了下头就毫不犹豫牵起了宋凝的小手。
借着夜色的遮掩,动作格外干脆。
他的掌心很宽厚也很温暖,经过马爱梅这一场离婚闹剧,宋凝内心有种无力感。
之前提起黄山,马爱梅总是满眼幸福,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离了婚。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撕下熟悉的伪装就会变的陌生。
陆湛感受到了小媳妇低落的情绪,他收拢掌心,将她软白的小手用力包裹住,漆黑瞳孔在夜色中闪耀着郑重的光。
“我不是黄山。”
“我们永远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这辈子,我陆湛的妻子只有宋凝一人,除非你不要我,去找别人。”
找别人?
宋凝的思绪顿时被带偏,软着声音诧异地说:“我还能找谁呀?”
“元宝。”
陆湛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透着一点点委屈。
“那个叫元宝的人,你在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我很嫉妒。”
不是,元宝是她养的狗啊。
宋凝一秒钟笑喷。
“陆湛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你知不知道元宝是谁,它是一条狗,你吃狗狗的醋,真是服了你了。”
“元宝是条狗?”
陆湛一头黑线,合着这么久,他一直暗搓搓将狗当成了情敌?
宋凝狂点头。
“你听听这像人的名字吗?”
陆湛:“……”
不过他转念就不郁闷了,甚至心里一点点生出欢喜,小媳妇没喜欢过任何人,只喜欢自己。
“媳妇,你只喜欢我,对吗?”
“对。”
“那晚上……”
这一晚,陆湛终于不用半夜起来洗裤衩,真正体会到了水乳交融的滋味。
就很爽。
爽到他忍不住想将宋凝融进自己的骨血中。
次日。
宋凝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肿胀难忍。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发现枕边放着一小只药膏并一张纸。
纸上龙飞凤舞几个字。
“药膏有消肿止痛的作用,要是自己不方便上药就等我回来,我很乐意为公主效劳。”
“轰”的一下,宋凝脸颊红透了,正想吐槽某人不节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