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马爱梅有些犹豫。
之前她也喝过不少药,每回都是信心满满地灌下那一碗碗苦药汤子,可等待她的除了失望就是失望,她怕了,一想到喝中药甚至生理性的反感。
见状,宋凝就劝她。
“要不就去试一试,既然这老大夫这么有名,肯定不是浪得虚名,就像徐绵绵说的,万一真能怀上呢,总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的呀。”
其实民间有许多中医是有真本事的。
不像后世,遇上个好中医比中彩票还难。
“或者你和黄山一起去,有时候怀不上孩子也不单纯是女人的问题,男人有问题,女人肯定无法受孕。”
这都是她从网上看来的。
可这年月,两口子要不上孩子,普遍都认为是女人的问题,更有甚者还要被笑话是不下蛋的母鸡,女人真的是从一生下来就很难,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更难。
徐绵绵也在劝,马爱梅动摇了。
快到家的时候终于决定去试一试。
“行,死马当活马医吧。”
三人又聊了一句才分开,约定好明天由徐绵绵带着过去看大夫。
*
回到家。
家里空无一人。
陆湛还没回来。
来家属院这段日子以来,几乎每一天,陆湛都按时回家,除非部队里有事耽搁了,他们虽然没有亲密举动,但是一起吃饭、一起做家务、一起散步、短短二十多天,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现在他不在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宋凝感叹,习惯这东西还真可怕。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然后就准备去洗衣服,刚打好水,篱笆门“吱呀”一声响了,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进来,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黑压压的有点冷。
这样的陆湛叫宋凝觉得陌生。
也或许,这样才是真实的他。
她站直身子,讷讷喊了声,“陆大哥,你回来啦。”
声音绵绵软软的,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讨好。
陆湛嗓音低冽:“嗯,吃饭了吗?”
“还没。”
刚才是没胃口,现在陆湛这么一说,宋凝的肚子很应景的“咕噜”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白嫩嫩的小脸有一点点红,“你也没吃吧?”
陆湛点头,举了举手里的酒。
“我买了酒,你要不要喝点?”
这次买的是啤酒,不是白酒也不是梅子酒,宋凝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喝一点,于是就说:“啤酒应该喝不醉,给我吧,我去将菜热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好。”
陆湛将酒递过去,望着小女人的背影,黑眸暗沉。
很快,宋凝就将饭菜热好了,她脚步轻快地去喊陆湛吃饭,一出去就看见陆湛正蹲在大木盆边洗衣裳,宽阔的脊背微微弯曲,骨节修长的大手毫不费力地拧干衣服上的水,再扔到干净的盆子里。
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愧是军人,洗衣服的速度也嘎嘎快。
宋凝正要过去,眸光骤然一缩,只见陆湛指尖动了动,从放脏衣服的盆里拎出一件纯白色的小背心,小小的,只有正常衣服半截的长度,堪堪只能裹住胸口的样子。
这是个什么衣裳?
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小块布料,能兜得住?
思及此,气息瞬间一沉,他思绪克制不住地回想起那一晚,一时间浑身都燥热起来,几个呼吸过后才将那小小的背心浸湿,裹挟在宽大的手掌中细细搓洗了起来。
宋凝一颗心扑通乱跳。
不知为何,她做贼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小背心是她来到家属院以后新买的,比肚兜穿起来舒服,买的时候也没预料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一想到陆湛顶着那张冷欲的脸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内衣,她的脸颊就止不住发烫。
胸口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
起起伏伏,直叫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
宋凝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这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陆大哥,可以吃饭了。”
“嗯。”
陆湛喉结轻滚,低低应了声:“就来。”
他还算有分寸,只是帮宋凝洗了衣裤,还有那件小背心,没有碰内裤。
宋凝轻轻吁了口气,过去将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转身冲着陆湛笑了笑:“谢谢。”
“没、没事。”
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家里,很难分清彼此,之前他也帮宋凝洗过几次外衣,这次也没多想,就想着帮她洗了,她也能省点力,没想到衬衫和长裤里还混进了内衣。
他给洗了。
她不会反感吧?
若是换做不认识的其他人,姑娘家隐私的小衣服被洗了,宋凝只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变态,可这个人换成陆湛,她就有些双标了。
不知是他那比入党还坚定的眼神;
还是因为刚来家属院时他就洗过自己的肚兜。
总之,没一点反感。
“吃饭吧。”
两人在桌前坐下。
葱花炒鸡蛋,炒空心菜,还有一个荤菜是早上从服务社买回来的猪头肉,比生猪肉还要贵上一倍,军嫂们普遍舍不得买,陆湛却叫宋凝不要心疼钱。
因此,他们的伙食一向都很不错。
搞得服务社的售货员都习惯了,一来好东西都要给她留一份,都知道宋凝买得起,至于那些说陆湛不喜欢宋凝这个农村媳妇的谣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现在家属院谁不知道,陆营长娶了媳妇就百联钢化绕指柔了。
陆湛倒了一杯啤酒推到宋凝面前,“尝尝,这个酒度数不高。”
“好。”
宋凝不是贪杯的人,可也没少喝,主要是她刚一喝完,陆湛就为她满上,一顿饭吃完,足足喝了三杯,喝到最后,脸颊绯红,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又来了。
“不行了,我、我要去躺会儿。”
她喝得嘴巴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回到卧房就躺到了床上,陆湛进来给她脱掉鞋子,扯过一旁的薄被搭在她身上,盯着那张艳若桃李的娇嫩面庞,俯身慢慢靠近,沙哑地问出声,“元宝是谁?”
回应他的是沉默。
宋凝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小脸红扑扑的,乌发红唇,诱人心神。
她睡的很沉。
陆湛有些不死心,附在她耳边又问了一句,“凝凝,你喜欢元宝吗?”
热热的气息撩得宋凝耳朵痒痒,她撅着红嘴唇不满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湛,无意识地吐出两个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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